第二天曜曜还是第一个做完,第一个离开的。哦,顺手还把昨天写完的试卷交给了徐渭。徐渭当场拿过来对答案,不出意外,满分。对此,他已经不像最初那样大惊小怪了,此刻表情平静,面色如常。至少表面看上去没失态。恰好这时凌峻亭上来交作业:“徐老师,我做完了。”
目光不经意瞥见他手里的试卷,心下一动:“徐老师,这些题我可以做吗?”
徐渭一愣:“当然可以!”
学生愿意主动提高,做老师的自然不会拦着。当即从文件袋里抽出几张一模一样的试卷递给他:“你拿回去做,做完交给我就是了。”
“明天吧。”
凌峻亭突然开口,“明天一早就交。”
像在刻意强调什么,他把“明天一早”四个字咬得很重。南辰曜是第二天下午交的,那他就第二天早上交!前者能做到的,他只会做得更好。徐渭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其实不用这么着急……”“不着急,我能做完。”
“那……行吧。尽力就好,不用勉强。”
凌峻亭回家之后,直接把自己锁进房间,拿出试卷低头狂写。但他发现这些题目……跟平时课堂上的训练难度相差非常大,很多题他甚至读都读不懂。好不容易做完一道,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且正确率无法保证。而剩下的比这道看上去更难。他开始手心冒汗,坐立难安。越是这样,就越没有思路,越做不出来。突然,家里的电话响了。很快保姆就过来敲门:“小亭,你同学找。”
“好,马上来。”
打电话的是同班同学张峰,两人住在一个小区,几乎每天这个点他都会约凌峻亭打球。果然,“……赶紧的,老地方,人都齐了,就差你。”
“我今天有事,你们玩吧。”
“不是吧?什么事啊?”
“做试卷。”
“哈?别逗,以你的手速,作业早该写完了!”
凌峻亭眉头稍拧,淡淡解释:“课外作业。”
那头顿了一下:“……阿姨布置的?”
“阿姨”当然是指凌峻亭妈妈。“不是。我自己问老师要的,先这样吧,挂了。”
说完,放下听筒,结束通话。又回房间去了。张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觉得很不对劲:“凌峻亭这两天怎么了?约都约不出来。”
“我知道!我知道!”
另一个同学站出来,“他跟人较劲呢!”
“谁?”
“应该是竞赛班新来的那个二年级小崽子,叫南……南什么来着?”
“南辰曜!”
又一个同学接话。“对对对,就是他,这小崽子猛得很,一到竞赛班就表现突出,你也知道凌峻亭之前是班上第一,谁都争不过他,谁知这个新来的不讲武德……”一口一个“小崽子”,然而实际上他们也才五年级,也是一群小屁孩儿。张峰若有所思:“这小崽子真的比凌峻亭还厉害?”
“额……我又不是竞赛班的,不太清楚,都听人家传的……不过应该不会很差吧?”
否则凌峻亭何必这么卖力?连球都不打了。张峰:“这样下去可不行,少个人队都不好组了。”
“那咋办?凌峻亭自己不愿意出来,咱们又不能硬拽。”
“说来说去,问题还是出在那个小崽子身上。”
“峰哥,那你的意思?”
“明天放学咱哥儿几个去会会他,顺便警告一下。对了,你说他叫什么来着?”
“南辰曜。”
“对!”
……“阿嚏——”暖暖:“曜曜哥哥,你感冒了吗?”
小宝闻言,立马紧张地看向曜曜:“我去找溟浔叔叔……”“不用。”
曜曜揉了揉鼻子,“就是有点痒。”
暖暖:“顾舅舅说,鼻子痒是因为有人在说坏话。”
小宝:“也就你信,傻!”
暖暖:“?”
小宝:“阿嚏——”暖暖:“哦~小宝哥哥,肯定也有人在说你坏话。”
小宝:“……”第二天曜曜照常上完竞赛课,第一个交了作业,然后背上书包,潇洒走人。小宝和暖暖先回去了,溟浔叔叔在学校门口等他。谁知还没出教学楼,就被几个高年级男生挡住。他调转脚步,准备绕开。谁知对方再次围了上来。“你就是南辰曜?”
张峰上下打量他几眼。曜曜面无表情:“有事?”
他声音微微泛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点感冒,他今天一天鼻子都很不舒服,所以这会儿心情也——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