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琉璃紧张的当会儿,秦昭继续往前走,好像方才不曾回头看她一般。 琉璃松了一口气,只觉得秦良娣看起来有点邪门。 此后,吴惜柔去到主殿,并奉上自己备好的补汤:“太子殿下整天忙于公事,这盅炖汤可以补气养气,让殿下更有精力忙碌,不若殿下趁热喝吧?”
萧策却没有正视这盅汤:“搁这儿。”
吴惜柔见状,不好再说什么,索性在一旁伺候笔墨。 后来萧策脖子疲累,他晃了晃头,吴惜柔见状,立刻站到萧策身后,想帮他推拿。 昨儿个她回去后特意找了一些推拿的书籍来看,就是希望在萧策疲累的时候,她可以帮他缓解疲劳。 她摩拳擦掌,手才按上萧策的背部,萧策便沉声道:“吴良媛,退下吧。”
吴惜柔神情微滞,她悄悄缩了手。 张吉祥恰好端了茶进来,看到这一幕,忙道:“这种粗重活让奴才来。”
他放下茶盏,吴惜柔只好退到一旁,看张吉祥帮萧策推拿按摩。 这时又听张吉祥道:“还是得让秦良娣学会推拿才行,这样太子殿下疲累的时候,秦良娣才能帮上忙。”
尤其是他不在殿下身边的时候,总得有个人可以为殿下效力。 殿下不喜女人接近,吴良媛也不例外,否则方才不会被太子殿下喝退。 “她那样娇气,会愿意做这种事?”
萧策淡然启唇。 张吉祥闻言笑了:“秦良娣确实娇气些,但关乎殿下的身子,良娣定会乐意的。”
吴惜柔在一旁伺候笔墨,听到萧策主仆说起秦昭时熟稔亲近的语气,别有一番滋味涌上心头。 秦昭到底跟他人不一样,是萧策看重之人。 那厢秦昭在东宫晃荡一圈后,特意去慈和宫向太后请安。 太后见到秦昭,很是欢喜。 看到慈眉善目的太后,秦昭突然觉得可以帮太后这样的富贵妇人做一些新款式又端正的新衣。 不得不说,太后给了她不少灵感。 她这个人亲情缘淡薄,能遇到一个像太后这样真心待她的长辈真心不容易。 因为知道太后平日里无人作陪,秦昭特意在慈和宫用了竿膳才离开。 回到望月居后,她去到书房找如熙,把自己的想法跟如熙说了。 如熙则是很乐意配合秦昭。 就这样,两人躲在书房里。有如熙这个画画高手,再加上如熙了解秦昭的思维方式,两人合作愉快,很快就画了不少宫装的新款式出来。 无论是俏皮的,还是端庄的,都是以前如熙从未见过的款式。 她不知道秦昭哪来的这么多奇思妙想,就说秦昭这种遇事不怨天尤人的态度,她就非常敬佩。 宝珠跟随秦昭在东宫逛了一圈,大概也明白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她亲眼看到良娣面对吴良媛的平和态度,就知道良娣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这一整天陪同下来,她最大的感触便是在这种情况下,良娣还能专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这样的胸襟和气度非一般人能比。 宝珠还特意去了一趟弘文馆,找了一些关于服饰方面的书籍过来。 她看得出来,良娣似乎对服饰特别感兴趣。这些书籍备着,等良娣得空时来看,就无需临时再找了。 “等过几天晴儿心情平复了,我再把这些款式送到她手里。”
秦昭忙碌了大半天,疲累的同时,也觉得很充实。 因为心情好,她晚膳也吃了不少。 大家都绝口不提太子殿下,就怕影响秦昭的胃口。 洗浴之后,宝珠把书籍送到秦昭跟前,“良娣不若看看这些书,或许良娣会喜欢。”
秦昭随手拿起一本书籍翻看,顿时喜上眉梢:“宝珠,你太贴心了。”
宝珠脸色微红:“良娣过誉了,奴婢只是觉得这些书籍或许能派上用场,便去了一趟宏文馆。”
“你是老天爷派给我的天使。”
秦昭的甜言蜜语张嘴就来。 宝珠的脸色更红了些,她默默退至一旁,随时听候差遣。 这天晚上,秦昭看书看到子时方入睡。因为如今吸引知识速度快,她一天晚上看一本书没多大问题。 秦昭睡得晚,萧策同样忙碌到很晚。不过因为有吴惜柔伺候笔墨,也能帮他整理一些宗案,这天的办事效率反倒是高了一些。 忙到亥时正,萧策便把堆积的宗卷都已处理妥当。 “夜深了,你回去歇着。”
萧策说着看向张吉祥。 张吉祥会意,打算送吴惜柔离开。 吴惜柔觉得自己今天跟萧策配合得更加好,也能帮上忙,心情非常好。 “殿下也早点歇着,妾身告退。”
语罢,她屈身告退。 这一回吴惜柔没有主动跟张吉祥搭话,回望秋阁的途中全程沉默。 张吉祥目送吴惜柔进了望秋阁,深深觉得这回秦良娣遇到一个真正的对手。 若他去给秦良娣提个醒,会不会被秦良娣扫地出门呢? 一时间,张吉祥有点惆怅。 曾经秦良娣的事就给过他教训,太子殿下的后院事不是他一个奴才可以置喙,可他还是最看好秦良娣。 只有面对秦良娣的时候,殿下才是最温情的。 吴良媛在伺候笔墨上确实比秦良娣更胜一筹,并不说明殿下就更看重吴良媛。 看了看望月居的方向,最终张吉祥决定只当好自己奴才的本份,不过多干预东宫后院事。 接连几日下来都是吴惜柔去主殿伺候笔墨,而且每次她回望秋阁,都是张吉祥亲自送,这让所有人浮想连翩,认为吴惜柔已经踩着秦昭上位。 作为被比较的另一个对象,秦昭忙着从书上吸引服装设计的知识,几天下来,倒也收获颇丰。 这个时候,冬香进宫,送来了一袭新衣。 四宝早知道自家主子最近在捣鼓做服饰设计,这一套新衣也有良娣的设计在里面,大家都好奇秦昭穿上后是什么模样。 秦昭见四宝和如熙都跑过来看热闹,她打趣道:“待会儿吓你们一跳。”
只有冬香不大抱期望,因为她早见过庄姑娘穿这件新衣,实在是——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