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长公主一时有点紧张,但最后还是一咬牙:“臣妹确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永昌侯府发生的事如何能赖在臣妹头上?若是有丫环爬程世子的床,定也是程世子给了那丫环幻想……” “这就有意思了,芷溪却指证是永宁长公主你给了她香熏。”
秦昭的声音突然响起。 永宁长公主突然回头,在看到秦昭的时候她还不以为然,但是当芷溪现身的时候,她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冻结。 不可能!鞠云明明说过芷溪已然烧死,既如此,芷溪怎么可能活生生出现在她跟前? 芷溪跪倒在御前,并拿出永宁长公主跟她来往的信笺以及剩下的熏香呈上。 “永宁长公主殿下跟奴婢说,只要奴婢办好了差事,成为世子爷的通房,将来等她入了侯府成为平妻,将来会想办法让奴婢成为贵妾。”
芷溪交待道。 萧策看完了芷溪和永宁长公主来往的书信后,狠狠甩在永宁长公主的脸上:“你可还有话说?!”
永宁长公主脸色发白,冷汗涔涔。 她明明让芷溪接到信后都烧了的,这个贱婢居然都留了下来,留作证据,上面的字迹是她的,还有熏香也是她送进了永昌侯府。 人证物证确凿,她无可辩驳。 此次萧策的反应却也平淡,大约是一早知道永宁就和太后是一样的女子,她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哪怕是自己的血亲,也能这般冷血。 “从今往后永宁便在永宁斋禁足。”
萧策淡声下了一道口谕。 永宁长公主闻言有些意外,皇兄只是让她禁足吗? “永宁斋的奴才只有鞠云最得永宁看重,便让鞠云留下伺候。至于其他宫人、内侍、婆子全都发落,一个不留。”
这时萧策再下了一道口谕。 永宁长公主听到这儿摇摇欲坠,她爬到龙座前,哑声问道:“皇、皇兄是什么意思?”
萧策挥挥手:“拖下去吧,朕累了。”
永宁长公主这时终于反应过来了,她瞪大双眼看着萧策,不敢置信地道:“皇兄是想幽禁臣妹,就像幽禁母后那样吗?!”
“朕给过你机会。前不久贵妃还就你的婚事来同朕商量,朕觉得那些男子配不上你的身份,便跟贵妃说不急。如今朕却看明白了,不是他人配不上你,而是你配不上其他人,你这样的女子还是莫去祸害其他家族了。”
萧策说着,看向张吉祥。 张吉祥会意,找多一个内侍,就要把永宁长公主拖下去。 永宁长公主在他们手上奋力挣扎,发疯一般大吼:“皇兄不能这样待臣妹,是皇兄对不起臣妹,是郭太后对不起……” “张吉祥,堵住她的嘴!”
秦昭冷声喝道。 张吉祥这才反应过来,忙捂住永宁长公主的嘴,将人拖了下去。 很快芷溪也交待了,上回的私印其实是她偷的,阿芍有把柄落在她的手里,最后她让阿芍心甘情愿顶了罪。 萧瑜走出养心殿的一瞬间,情绪有点低落。 她跟程瑾说,自小她和永宁一起长大,她们的母亲都早逝,两姐妹相互扶持长大。以前的永宁与世无争,只想着订一门好的亲事,嫁一个好人家,早早离开后宫这个是非之地。 她还哭着说,以前的永宁不像现在这样偏激…… 程瑾看她哭得伤心,心疼得紧,他摸摸她的头:“是她自己走错了路,与人无尤。”
“也许我不跟她抢你,她就不会这样了。”
萧瑜泣不成声。 程瑾一听这话沉下脸:“说什么蠢话?像她那样的恶毒女子,我若娶了她,这辈子岂不是得毁在她手上?!”
他无法想像没有萧瑜,他是不是真娶了那个可怕的女人,他这辈子是不是就暗无天日。 萧瑜仍然哭泣不止,程瑾唯有把她抱上了马车,把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抚。 秦昭目送他们夫妻乘坐的马车走远,心情也很复杂。 前世永宁长公主顺顺当当嫁了一个不错的人家,虽然她不知道永宁长公主在嫁人后过得是否平安顺遂,但起码不像这辈子落得这样的结局。 说起来,还是她一手改变了永宁长公主的命令。 是她提醒永宁长公主,告诉永宁长公主害她母亲的人是郭太后,才致永宁长公主在后宫停留。 她当初是想借永宁长公主的手除去郭太后,不曾想一念之间,竟让永宁长公主变成如今这模样。 很快关于永宁长公主得了癔症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后宫,再加上永宁斋被封,永宁斋伺候的所有奴才只留下鞠云,其他奴才却在一夕之间消失无踪,一时间众说纷纭。 很多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也有消息传出来,听闻是秦昭在背后作局,在萧策跟前吹了枕头风。 不只是永宁长公主,还有郭太后,这两人一个是萧策的皇妹,另一个是萧策的生母,但都是因为秦昭的挑唆而落得被软禁的下场。 慈和宫还稍微好一些,但是永宁斋上上下下都被清除,这也是秦昭恨极了永宁长公主之故。 一开始只是一小部分流言在流传,后来消息发酵,愈传愈烈,更甚者在传萧策是为了搏美人一笑的昏君。 秦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觉得不对劲。 这些消息分明不是冲着她而来,而是剑指萧策。 若是冲着她而来,她觉得无所谓,反正她的名声不过如此,但若是冲着萧策而来,这件事就不能轻拿轻放。 她让小林子暗中派人盯着,不过两天的时间,秦昭心里便有数了。 与此同时,萧策也派了张吉祥在坊间走动,让张吉祥留意坊间的流言动向。 这日张吉祥跟萧策汇报了大致情况,又提起了秦昭:“奴才查到,贵妃娘娘在派人盯着后宫的动向,似乎也发现了问题。”
“是么?”
萧策听到这儿感兴趣。 “贵妃娘娘那边……”张吉祥悄悄看向萧策,不知圣意如何。 萧策徐声勾唇:“不必理会贵妃,她想做什么都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