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萧沂轻哼一声,不知道秦昭哪里来的自信。 这个女人难道从来就没想过,萧策这一趟离开,就再也回不来? “是啊,皇上最在意的就是姐姐,定舍不得离开姐姐太长时间。”
左昭容附和道。 秦昭想起萧策那个人,眼里淬满了温柔的星子,“若是妹妹爱过一个人,就能体会那种感觉,分开一天都觉得难熬,恨不能那个人能时时刻刻陪着自己,永远不分离,更恨不能把世间最好的都给那个人……” 左昭容看着这样的秦昭,心中微涩。 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秦昭这样的际遇,也不是每个人都有秦昭的运气,她的运气就远远不如秦昭,因为秦昭爱上的男人是萧策。 “姐姐比我们其他姐妹都要幸运,因为姐姐得到了皇上所有的爱。”
左昭容这句话发自肺腑。 秦昭莞尔,“这点本宫不否认,本宫确实要比很多人幸运。”
萧沂在一旁听了不是滋味,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萧策确实比他优秀,也比他干净。 如果没有萧策这个人作对比,他也不至于那么不堪一击。 “本宫想要吃桂花酥,不如安王去一趟坤宁宫,帮本宫跑跑腿吧?”
秦昭突然对萧沂说道。 萧沂深深看一眼秦昭,想知道她是不是故意支开自己。 秦昭轻挑秀眉:“安王不乐意跑这一趟吗?”
萧沂淡然摇头:“皇兄不在皇宫,臣弟理当好好陪在皇嫂身边才是。去取桂花酥这种小事,完全可以找其他人帮忙。”
秦昭未置可否,转而对左昭容道:“咱们去亭子里坐一会儿。”
左昭容没有异议,陪着秦昭进了亭子。两人才入座,萧沂便也跟着坐了下来,而且挑了一个离秦昭最近的位置。 但是只要左昭容一抬头,就能看到对面的萧沂。 萧沂看起来和平时的风流不羁不太一样,而是多了一点稳重,尤其是在穿着上来说,不似以前那般花俏。 这跟萧沂的性子不符。 他们三人才入座,就有宫女奉上点心和水果。 也有宫女上前奉茶,至于秦昭跟前,斟的则是白开水。 宝瓶上前全部作了检查之后,才退至一旁。 秦昭喝了一口白开水,兀自又跟左昭容聊了起来。 说话容易口干,很快左昭容喝完一杯茶,她率先为萧沂斟了茶,再为自己斟满茶。 秦昭看到这个细节,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假作没看到。 她其实更想找个借口离开,给萧沂和左昭容发展私情的空间,可是萧沂阴魂不散,时时刻刻跟着她。 如果左昭容能让萧沂离她远一点,那该多好? 这一刻秦昭想的更多的是左昭容的心计确实深沉,但在控制男人方面还是差了一点。 她脑子里弯弯绕绕一大堆,没忍住就发出了一声叹息。 “姐姐怎么叹气了?”
左昭容的声音惊醒秦昭飘远的思绪。 秦昭又叹了一口气:“感叹后宫太沉闷。不知是不是皇上不在后宫的原因,本宫现在做什么都不得劲儿。皇上一离开,好像把本宫的魂魄也给带走了。”
左昭容抿唇一笑,眼角的余光瞟一眼萧沂的方向,正巧看到萧沂略显阴沉的脸色。 “皇兄不在,臣弟可以时刻陪着皇嫂解闷儿。要不这样,臣弟请宫外的戏班子进宫给皇嫂唱戏听曲儿?”
萧沂压下心中的醋意,征求秦昭的意见。 秦昭摇摇头,否决萧沂的提议:“算了,本宫不爱看唱戏,也不爱听小曲儿。下午还要午觉,本宫也没时间做那些没用的事情。”
她说着瞅一眼阴沉的天际:“好像要下雨了,本宫还是先回坤宁宫吧。”
萧沂闻言立刻命人把步撵抬过来,秦昭在左昭容的搀扶上了步撵,又对左昭容道:“妹妹也早点回去歇着,看这架势就要下雨了……” 还不等她说完,就有雨滴降落,而且有越下越大的态势。 萧沂冷声道:“皇嫂别说废话了,先回坤宁宫,左昭容会照看好自己。”
跟着他便让人抬步撵。 左昭容还站在凉亭下,雨越下越大,只依稀看到萧沂很快被大雨淋湿,他手上的油纸伞交给了秦昭,为她遮风挡雨。 萧沂从来就不是体贴的男人,他的眼里女人只是闲暇时的玩丨物,若非亲眼见到,又怎会知道萧沂这个风流王爷也有如此体贴的时候? 雨越下越大,左昭容站在亭中,仿若石化。 红线看出左昭容的心情不好,静默了许久,确定秦昭已走远,才低声道:“昭容娘娘再等等,很快就会有人送油纸伞过来。”
这么大的雨,无需急于走。 “今日的雨好大啊。”
左昭容站出去一些,雨水从天而降,像是被人从天际泼洒下来。 她突然踏出这几步,雨水不可避免地淋在她头发上、脸上,眼睫上的也不知是雨,还是泪。 “这场雨下不了多久的。”
红线跟了左昭容多年,自然知道左昭容心里不好受。 “雨不会轻易停下,除非……”左昭容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许是雨水打湿了衣襟,她突然打了个寒战。 她突然觉得好冷,好冷…… 那厢秦昭回到坤宁宫时,衣衫也沾湿了一些。 萧沂这个时候却也知道回避,故意离远一些。 秦昭见萧沂这么上道,以最快的速度换了一套干爽的衣物。 此后宝珠端来了一碗姜汤,“娘娘淋了雨,趁热喝。”
秦昭低头喝了一口,喟叹道:“整个人都热了。”
“安王殿下那里要送姜汤么?”
宝珠低声问道。 他方才还看到萧沂一身湿,站在殿中。 “不必,你就说本宫想先睡一会儿,你去赶他走!”
秦昭冷下脸。 “是,奴婢这就去。”
宝珠不敢拖延时间。 萧沂正等在殿中,后来宝珠跑到他跟前道:“娘娘淋了雨,想先睡一会儿,安王殿下也淋湿了,不若先回王府吧?”
反正不能在坤宁宫换衣衫,不然水洗都不清。 萧沂这回没有坚持,虽然他很想留下来,却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