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又到了周末。爷爷奶奶昨晚连夜从老家赶回楼上,今天一大早就发来消息,问什么时候来接小家伙回去,顺便带他去公园玩。
此时我和小东刚吃完早饭,正坐在床上玩。看了看窗外略显阴沉的天色,我有些犹豫:“今天出去玩会不会受凉。”姥姥翻出奶奶备好的棉袄:“冷就穿厚点。”
爷爷奶奶很快开车赶到了。进门先搬进来五十斤面粉:“之前去医院给姨姥姥拿的东西也没收……” 这是送人情来了。 姥姥客气了几句后把送来的东西归置好,把小东需要用的衣物等交到爷爷手上。 奶奶过来逗小东:“跟爷爷奶奶去楼上玩,好不好?”
小东往后缩了缩,露出不情愿的表情。 奶奶的脸色顿时有点僵。 我在一旁腹诽:小东这是在姥姥家待惯了,不想跟着爷爷奶奶了呗。 但是姥姥也需要休息,需要收拾家里呀。 我拉上小东的手,给他换好衣服,带好御寒的小帽子,坐上了爷爷奶奶的车。 出门的时候发现,虽然天看起来阴沉,但是气温还可以。 于是我们决定带他去公园玩。 昨夜应该是下过一场雨,公园的地面有些潮湿,草地里甚至还有泥浆。 我拉着小东小心翼翼绕开那些湿滑的地面,“小东,咱们去看孔雀和鱼去。”
公园里有个禽类饲养区,造型就像一个巨大的鸟笼,里面养着天鹅,孔雀之类。
小东噔噔噔地跑在前面,看见一座巨大的拱形木桥,十分新奇地踩着木质的台阶走走看看。 大概是跑的太多了,加上从姥姥家出来得急,没有带他上厕所,小东一泡尿没憋住,尿裤子了。 没法子,我们需要回车上去换裤子,外面换衣服会冻感冒。 于是一行人又折返回去。由于裤子尿湿了,大概是觉得不舒服,一路上小东都把两根腿之间劈得远远地往前走,姿势滑稽,引得我们笑得前仰后合。 回来的时候我们便直接去看孔雀,这个季节的孔雀看起来蔫蔫的没什么精神,尾巴上也光秃秃的不鲜亮。 看了一圈大概是觉得没意思,他看见旁边草地上有鸽子,就撒开腿跑着追起鸽子来。 我们见他对鸽子感兴趣,干脆带着他去了不远处的鸽房,那里围起来一片空地专门供游客与鸽子嬉玩,还可以花一块钱买一袋鸟食喂它们。 奶奶把两袋鸟食交到我手里,我倒出一点点来放到小东手心,想要教他吸引鸽子飞过来。 小东却是没有这个耐心的,鸟食到了他手里他立马就扔出去了,引了一群鸽子围在他脚下。 我给他做示范,手心里放了一小撮鸟食,在那群咕咕叫的鸽子面前故意展示了一番,于是便有胆大的鸽子扑腾着飞到我手上来抢食吃。 小东似乎很排斥鸽子站在我身上,他一脸烦躁,嘴里哼哼唧唧着把鸽子轰走。 我把鸟食撒在小东手里,拉着小东去喂鸽子。很快也有鸽子扑棱着翅膀站在小东肩膀上,小东有被吓到,举起胳膊挡住脸。 鸽子在我们身边飞来飞去,聚成白色的一大片,看起来壮观极了。等我们玩尽兴了,我给小东整理衣服,这才发现自己胳膊上有了不和谐的痕迹:“鸽子在妈妈身上拉臭臭了!”我举着胳膊给小东看,小东看了一眼又面无表情地扭过头去。 这种反应,我也习惯了。如果放在正常孩子身上应该会有惊奇,幸灾乐祸等表现。小东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对外界的刺激都不是特别敏感。 日子长了,会好的。 我们在公园足足玩了一上午。 十一点左右的时候,奶奶嘟囔:“这个时间在园里应该开始吃午饭了。”
我以为她意思是该回家了,就拉上小东的小手:“我们回家去,改天再来玩,好不好?”
小东没有回应,这也在我意料之中。我拉着他往回走,途中经过一片健身场地,爷爷奶奶又逗着小东去玩里面的设施。 我心想现在回家时间就已经不早了,等到做好午饭,再给小东吃完饭,就差不多一点了。 可爷爷奶奶似乎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带着小东这里看看,那里玩玩。 我提了几次回家,老两口都没什么反应。 行吧,玩吧。 我也不说什么,就跟在他们后面。 等他们墨迹完上车,已经十二点多了。 老两口这才着急起来,火烧火燎地跑去快餐店给小东买粥,买米饭和菜。 之前爷爷交代小东爸爸买了一条草鱼,说是回家让奶奶炒炒吃。我忍不住腹诽,这做完饭都要几点了。 到家以后,我坐下来给小东喂饭,爷爷奶奶在厨房炒鱼,爸爸在客厅沙发上葛优躺着玩手机。 一上午他闲着没事,就去理了个发,买了一条鱼。我们跟小东在公园玩了三个小时,他都没过来看看。 守着爷爷奶奶我更懒得说什么,爷爷奶奶似乎也见惯了小东爸爸这样,似乎习以为常了的样子。 我麻利地喂完小东,然后再顾着自己吃饱肚子。 尽管已经尽量赶时间了,等吃完饭还是两点多了。 正常时候这个时间小东应该起床了。我无语地带小东去了卧室,吃饭的时候奶奶让爸爸去卧室把空调提前打开,爸爸还抱怨“让玥玥带小东去睡觉的时候打开就行”。让他动一动都是罪过。 卧室的被褥好久没晒过了,这段时间我不在家,如果我不叮嘱,小东爸爸永远不会想到应该晒一晒被褥,特别小东的小褥子。 初冬了,床上被子褥子都泛着潮,冰凉冰凉的。 我往床上铺了两层略干燥些的小褥子,让小东躺在上面。不敢给他脱衣服,就穿着棉裤棉袄睡。 小东的病没有好利索,鼻子还是不透气。睡了一小会后又烦躁地坐起来,抠着不透气的鼻孔。然后哼唧一番后又躺下睡。 就这样折腾了一下午。 小东爸爸稳如泰山地躺在床上,睡得鼾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