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娃能与魔人抗衡,将他留在身边兴许还能够保护她。宴清垂眸直视着怀中的蛋娃。蛋娃稚嫩的脸庞柔嫩至极,神色平静,漆黑的瞳仁蒙上了冷意。这种神态,似对世间的一切事物都不感兴趣。嬷嬷忙不迭出声:“蛋娃非同寻人,将他留在身边也好,若非方才蛋娃及时出现,那魔人没准都得逞了。”
“这么说还是蛋娃救了宴姑娘?”
白笙笙的眼皮不动声色跳动着,略为诧异地看了眼尚在襁褓中的蛋娃:“这小孩能有这等能耐?”
她听说过宴清带了个婴儿回来,区区孩童不值一提,她也从未放在心上。可这小娃娃竟能抵抗元婴之力?嬷嬷满眼感慨,低声唏嘘着:“说来也怪,区区孩童竟能有这等能力,若是长大了没准会更厉害。”
白笙笙暗暗蹙眉,内心早已麻乱成一片。她就差了一点……宴家侍卫倾巢而出,却未发现魔人的身影。院中的下人们陆续散开。“人跑了。”
宴老爷手持长剑,从院外而来,剑眉紧蹙,笔直挺拔的身形裹挟着少许冷厉:“那魔人与我的修为齐平,没那么容易对付。”
宴夫人捏紧了衣袖,略为担忧地扫了眼四周:“即日起宴家务必加强守备,尤其是小宴清的院子,得多加派人手。”
“不错。”
宴老爷不假思索地点头应下,一把将目光转向宴清:“今日你受惊了,我命厨房给你炖碗安神的汤药,给你养养心神。”
白笙笙露出了一惯的甜笑,娇柔的女声温婉好听:“宴姑娘,你快回屋歇息吧,宴家已加倍防守,魔人绝无机会再踏进此处!”
她还有要事要处理,同样得尽快回到屋中。宴清并不搭理她,看向了宴老爷和宴夫人:“爹娘,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草泥马迅速跟了上来。宴清这一走,众人也便陆续散开。白笙笙大踏步离去,将手放在了佩戴在脖颈上的项链,素来娇柔的脸庞瞬间转冷,眸子填满阴翳。项链黯淡无光,并无丝毫动静。黑衣老者尚未回来。不远处,深夜被惊醒下人们凑在假山后议论:“没想到竟有魔人会偷袭宴小姐,定是宴小姐得罪了什么人。哦对了,你们可瞧见宴小姐佩戴的玉簪?”
“前几日白小姐也佩戴过这根玉簪,当时她还特地炫耀了翻,说玉簪是萧公子送的,我还以为她们好事将近了呢,没想到竟是她拿错了。”
“当时小厮拿发簪时,白小姐还信誓旦旦开口说这是萧公子送她的,没想到是给宴小姐的。”
“白小姐的性格谦卑,待人也和蔼,没想到竟还会这般炫耀……”下人们议论的正欢,并未留意到站在身后的白笙笙。白笙笙面色阴冷,睨着眸直视着面前的一切。倘若她并非义女,这群下人又怎敢在私下这般议论她?只可惜宴清命大,能逃得过魔族人的追杀。不过片刻,她便收回视线大踏步离开。这群愚昧的下人也只会光在暗中议论,来日方长,有朝一日她定要宴家上下所有人跪在她面前磕头求饶!皎洁的月亮高高悬挂在夜空中。屋中。白笙笙推门而入。一道黑影正静静站在屋中。“前辈。”
白笙笙迅速关上屋门,来到他面前恭恭敬敬道:“宴清有玉簪能够抵挡元婴一击,只是我没想到她的命竟如此大,能够活下来。”
黑衣老者取下了佩戴在脸颊上的面具,阴冷的眸子泛着阵寒意,眼底带着少许警惕:“她身边的小娃娃不简单,区区婴儿竟能抵挡我的一击。”
白笙笙皱起了眉头:“前辈,那婴儿同样出乎我意料。”
更要紧的是有蛋娃在,想要对付宴清不容易。“那小娃娃的神情平淡至极,给我种不安的危险感。”
黑衣老者思索着:“今日这孩童尚未出手便能轻松抵御我出击,若是给他成长的机会,来日后患无穷。”
白笙笙攥紧秀拳,凉飕飕的女声从口中缓缓吐出:“前辈,若是我想办法将孩童杀了,你可有法子再对宴清出手?”
黑衣老者轻轻捏着面具,不假思索地点过了头,神色中带着少许蔑视:“那人修为低下,玉簪又已经使用过。我只需一击她就能够毙命。”
这样的答复,也正是白笙笙想要听的。她睨着眸,冰冷的眸光似兵刃,女声半无波澜:“劳烦前辈再等我几日,我会想办法要了那孩童的命。”
对她而言,蛋娃是她成功路上的绊脚石,只会妨碍她。只要能成功,她会想尽一切办法清理路上的障碍。区区一个孩童又有何要紧,死了便死了不足为惜。黑衣老者略为疲倦地扫向了她:“我的肉身尚未恢复,还不能够离开项链太久,我现在得回去了。你尽快准备让我恢复肉身。”
白笙笙收起面上的加多余情感,在一旁恭恭敬敬开口:“前辈放心,我们的利益是一体的,我会尽快助你恢复肉身。”
黑衣老者不再多说,身形一闪化作道光线,迅速钻进了项链内。他并未注意到,在身子碰到项链的那一刻,一道难以察觉的粉末洒在了项链上。宴府。另一间屋子。宴清不紧不慢地勺起安神汤喝着,随意将视线扫向躺在床上休憩的蛋娃:“蛋娃,虽说你跟着我有些烦人,但今日你救了我,一码归一码,我还是得向你道声谢谢,”蛋娃睁着漆黑的瞳仁,一动不动地躺在那,脸庞虽稚嫩,冰冷的神态却让人不寒而栗。草泥马不由打了声冷颤,伸出了只蹄子,轻轻摸了摸鼻子。主人,这当真是个孩童吗?兴许他被人夺舍了?“怎么可能?”
白胖参不以为然的抬了抬眼帘,随手抓起了一个灵果啃起:“我从出生的那一刻便拥有灵性,可能这孩子和我一样聪明过人。”
这话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草泥马聊表赞许的点过了头,嘴里还不忘轻声嚷嚷。这孩子比你聪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