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是不可能被消灭的!”
秋菊的瞳仁猛地放大,眼底带着深深的恐惧:“它们力量强大,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
她这幅模样似见到了从地狱爬出来的黑白无常,惊恐万分。宴清将她面上的表情清晰敛入眸底,从口中吐出的女声略带询问之色:“莫非你见过鬼魅?”
秋菊的面色煞白了几分,整个身子无可抑制地颤抖着:“我曾在地牢附近见过鬼魅,若非城主及时出手相救,我就没命了!”
南宫墨紧锁着她,眼皮子暗暗跳动了几下:“你所见到的鬼魅是什么样的?”
“鬼魅形态不一,总之异常恐怖!”
秋菊吓得吞咽了下口水,低声提醒:“总之你们也都小心些,夜里若是听到什么动静可千万不要开门窗。城主还在等你们过去用膳,不便耽搁。”
草泥马踱着步,漆黑的瞳仁带着浓烈的疑虑,眉头拧了拧。主人,世间无鬼。这所谓的鬼魅要么是人假扮的,要么是拥有灵智的兽扮的。这也正是宴清心中所想,她看向了身侧的众人,有意压低声线:“看来这座地牢我们非去不可了。”
骑在草泥马背上的蛋娃似睡着了,紧闭双目,稳稳地趴着。萧慎下意识看了眼身旁的南宫墨和蓝玉珏:“我已成为城主的未婚夫婿,你们二人安全了,也该把脸给擦干净了吧。”
蓝玉珏轻声笑起,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反正对我没影响,你们也认得我,我就不必卸除了。”
南宫墨略为赞许地看向了他。虽说城主已挑选了夫婿,难保不会变心。为了安全起见,脸上不能擦。“萧郎君!”
蓦地,一道温婉好听的女声从后方响起。萧慎的身影微微一僵,额上挂满了黑线。哪怕他不用扭头,也能够知道这道女声的主人是谁。嘉月一袭红衣,从身侧风风火火而来,从头顶罩下的面纱随着她奔跑微微摇晃着。众人识趣地朝着身旁退了一条路。嘉月迅速窜出,大大方方伸手揽住了他的胳膊:“萧郎君,片刻未见,我对你的思念早已溢出了心底,不知你可想我了?”
萧慎的嘴角微微抽了抽,不动声色地朝着一旁挪了身形,想要推开嘉月的手。察觉他的意图,嘉月巧笑倩兮,伸手捂住了嘴,温婉的声线带着女儿家独有的娇羞:“萧郎君,你莫不是害羞了?”
“嘉姑娘,我们毕竟尚未成亲。”
他不着痕迹地推开了搭在胳膊上的这只手,棱角有致的脸颊上泛着薄凉:“哪怕婚期将至,我们也都该注意些。”
嘉月配合地松开了手,身子却有意无意的朝着他身上靠:“我可不是尚未出阁的姑娘家,倒是没什么可畏惧的。既然萧郎君害羞,那本城主便稍稍注意一些。”
萧慎紧咬着牙,一言不发。他身在城主宫殿,还不能翻脸,否则定会将身边的女人逐走。“萧郎君,我命人准备了不少吃食,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嘉月紧紧地依靠在他身侧,就差没将一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你先尝尝味道如何,要是不合你的口味,那我再命人做些。”
萧慎有意的朝着身旁挪了挪,尽可能拉远和她之间的距离。他这一挪,嘉月又赶忙粘了上来。眼前的一幕清晰地映入众人眼中。蓝玉珏满眼感慨的伸手轻轻抚向了脸颊,随手又掏出了药,将脸颊抹得更黑。宽敞的殿中,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萧郎君,我们一起坐。”
嘉月盈盈一笑,羞涩地将他拉至身侧的空位:“我们相识不久,你我之间难免有些生疏,就趁现在好好相处吧。”
萧慎想拒绝,身子却被按在了椅子上。众人陆续入座。草泥马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菜肴,伸出舌头舔舐着嘴角。还可真丰盛。要我说萧慎不如从了他,至少成为城主夫婿后衣食无忧,还有美人在怀中,哪哪都好。嘉月特将目光转向众人,客客气气道:“大家都别客气,尽管吃便是,若是有什么想吃的吩咐丫鬟去做即可。”
宴清方才拿起筷子,夹起菜肴吃起,她还不忘给桌角旁的草泥马丢了大鸡腿。“萧郎君,你尝尝这个。”
嘉月伸手夹起了肉放在他碗中:“这是我最爱吃的菜肴。”
萧慎有些别扭地夹起肉,面上的神色像吃了狗屎一样难看。见他夹着肉半天不吃,嘉月担忧的望着他:“萧郎君,你怎么不吃?难道是不喜欢吃这道菜肴?”
萧慎的嘴角抽了抽,将肉夹给了她:“既是你最喜欢吃的菜肴,自然是要由你先尝。”
他有洁癖。别人碰过的菜肴,他绝不会动。就算是吃,他也会自己夹。嘉月并未深想,有些害羞的垂着头,伸出纤细的手绕过面纱,将肉放在口中:“还是萧郎君待我好,你也要多吃些。”
萧慎生怕这女人给他夹菜,一口气夹了不少菜肴,将碗堆得满满。“城主,你为何要一直佩戴着面纱?”
宴清想到什么般,轻声询问着,眼中带着少许疑虑。佩戴面纱吃饭多有不便,她也算是深有体会。冒充小魔君时,她便一直佩戴着面纱,哪怕是吃饭也不肯摘下。嘉月笑了笑,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眼众人:“我向来美貌,曾有不少人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只要我摘下面纱,就会有人被我美晕。我不肯摘下面纱是为了你们好,我怕你们会被我美晕。”
“哦?”
宴清来劲了,双目亮起,饶有兴趣地看向她:“城主,我还没见过能把人美晕的,不如你将面纱取下,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美貌?”
哪怕是拥有美人著称的白笙笙,也从未把人美晕过。看来这位城主不同凡响。南宫墨以一种‘你有福’的眼神看向萧慎,低沉的男声缓缓落下:“不错,看来我这个弟弟有福了。我这个做大哥的也很好奇弟媳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