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君已彻底是个废人。祭司的身子颤了颤,眼底尽是惊慌。那男人下手竟如此狠毒,丝毫不给小魔君活路,他不怕得罪魔族吗?服下丹药的小魔君稍微有了力气,双目迸射着恨意,挣扎着身子便想起身朝司擎曜冲去:“此仇不报,本君枉为魔族小魔君!”
“小魔君,冷静!”
祭司一把拽住了他:“邪修和修士狼狈为奸,亢泄一气。那个司什么的男人修为高强,不是我们可以对付的,现在冲上去只有找死的份!”
小魔君气得发抖,因虚弱面色惨白:“有朝一日,本君定要将这些修士抓捕,尤其是宴清。一旦她落入本君手中,本君定要她生不如死!”
祭司在一旁轻声安抚着:“小魔君放心,魔尊定会为您出这口气,不会让您白白受此委屈。”
魔族向来暴戾,敢招惹魔族就必须承担魔族的怒火。修士们都欺辱到头上了,那姓司的男人对小魔君痛下狠手,并不将魔族放在眼中,魔尊定然不会轻饶。蓦地,起风了。强劲的厉风卷席而来,沙尘扰乱视线。不远处。一团漆黑的魔气正在靠近,魔气强劲浓烈,这股强大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小魔君的眸色却在此刻亮起,背挺直了几分,似忘了身上的疼痛,忙不迭出声:“是魔尊!”
祭司同样一喜,眉眼肆意弯起,满脸横肉舒展开:“看这架势,魔尊还带了不少人!我们能报仇了!”
小魔君掩不住心中的喜悦,赶忙起身站在最前方。修士们也在此刻纷纷转眸看向不远处。隔得远他们看不清来的究竟是什么,依稀能够察觉到来的东西不简单,强大的魔气令人头皮发麻。“不管来的是什么,先跑。”
宴清不假思索道,麻利地骑在了草泥马身上。那玩意一身魔气,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安全起见,还是逃离为好。斩道宗亲传们识趣地在身上贴了移速符,抬步就走。其余修士们见状,也纷纷逃离。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他们可不想再遇险。唰!几道身影从天而降,硬是拦住了修士们的去路。修士们体内的灵力尚未彻底恢复,早已精疲力尽,面对魔人只能保持不落下风,无法战胜。那团黑气停了下来。一名身着黑衣的中年男人满脸戾气,虽然上了年纪,却保养得极好,他手中还拿着一根权杖,周身散发着强劲的气息,身后跟了不少人。看得出来是魔族某个地位不凡大头。男人出现的那刻,司擎曜挑起了眉,漆黑的瞳仁里泛起了少许波澜,面色沉着冷静:“千年未见了,还可真是别来无恙。”
他的音量很小。宴清只听到他开口,并未听清他说了什么:“嗯?你说什么?”
司擎曜方才收回视线,将目光转向她:“那人便是魔尊蚩尤。”
“什么?”
宴清皱起了眉,秀丽的脸颊上五官紧紧地皱在了一起:“魔尊都来了?那得赶紧走了。”
这可是魔尊,是各大宗门宗主合力都没灭掉的人,更别说是她们这群小辈。一名元婴期魔人拦在了他们面前,硬是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南宫墨挡在最前方,压低声线嘱咐着:“我垫后,你们先走。魔引阵已被破除,没有能限制我们的阵法,能走一个是一个。”
将大师兄留在这,他极有可能遇险。宴清并未急着出声回应,而是将目光转向身旁的司擎曜:“跑得过魔尊吗?”
男人点了点头。他的实力尚未恢复,蚩尤养精蓄锐的千年,现在的他并不是蚩尤的对手,但跑还不是问题。宴清也在此刻稍稍放下了心弦,扭头便将司擎曜的原话转告给南宫墨:“大师兄要走一起走,司擎曜说他有把握能够逃走,就算我们打不过也没关系,只要能逃就行。”
蚩尤剑眉微蹙,略为不悦地将视线转向周围。遍地尸体。有魔人的尸首,也有邪修的。来的路上他便得到了消息,对此处发生的事情也有所耳闻。他没想到的是,邪修竟会和这群修士鬼混在一起。邪修和修仙界不是向来势不两立没有丝毫瓜葛吗?可这一次又为何会站在修士这一边?魔尊百思不得其解。他将眸光转了眼周围,并未看到小魔君和祭司的身影。此时,小魔君和祭司正在往此处赶来。小魔君受了伤几乎走不了。祭司恨不得箭步冲到魔尊面前,却又不得不顾及小魔君,只得唤来两个魔人用撵轿抬着小魔君。修士众多。司擎曜混在修士们当中,并未被魔尊发现。魔尊冷傲地抬眸,扫向修士们,低沉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宴清在哪?”
他虽未见过宴清,却没少听到有关这女人的事。身为修士却如此狡猾,将他的宝贝儿子三番两次折腾,甚至还勾搭上了邪修。他倒要看看这女人究竟有几斤几两。修士们沉默不语。毕竟他们刚被宴清救了,这时候将她出卖不道义。“小师妹。”
步游凑到她跟前,用胳膊肘轻轻戳了戳她,仅用二人能够听到的音量开口:“你什么时候得罪魔尊了?”
魔尊这一停下,便直呼宴清的名字,不是得罪还能是什么?这个问题宴清也很想知道。她将脑海中的记忆细细回想了一遍,却也没能够想到自己何时得罪了魔尊。她这还是头一次见到魔尊。稍稍思索后,宴清跳了出来,一声呼叫:“宴清不在!”
修士们的面色隐隐有了转变。他们能够理解宴清的反应,换成他们遇上这种事也会这样。这可是魔尊,被魔尊惦记上可没什么好事。“不在?”
魔尊略为不悦:“那南宫墨、姬凝、步游、蓝玉珏、还有稷沉呢?”
白笙笙提及这几人时恨得紧,同时又将他们吹嘘了遍。这几个可是修仙界的好苗子,若能挖到魔族来倒是不错。修士们面面相觑。好家伙,这是要一口气端了斩道宗亲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