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兰没想到贺毅会在危急关头站在她的面前,为她挡下那只酒杯。“你…没事吧?”
“兰儿,我不疼,你别担心。”
“贺毅,你——”那一下肯定很疼,怎么可能不疼,贺毅明显是在骗她,安慰她。容兰从贺毅的怀里挣扎出来,满眼愠怒地望向贺燃:“贺燃,我倒是没想到你比我预料之中的,竟然还要低劣百倍!”
其实贺燃刚才将酒杯扔出去之后就开始后悔了,容兰到底是容家唯一的血脉,要是砸伤她,容海极有可能为了她和贺家拼命,到时候哪怕父亲母亲护着他,他只怕也没好果子吃……还好还好。那个废物贺毅在关键时刻,挡在前面,没让那酒杯真砸到容兰身上。反正贺毅死了就死了,贱种死不足惜。见容兰毫发无伤,贺燃紧绷的心弦总算松了下来,嘴上却还是逞强地骂骂咧咧:“兰儿,你这是被这贱种装的模样给欺骗了!贱种就是天生的贱种,他从小就喜欢装可怜……”贺燃还要说下去,却被容兰打断了。“够了!贺燃你这张嘴还要说到什么时候?”
“兰儿……”“贺毅,我带你走。”
说罢,容兰抓住贺毅的手,就牵着他离开了这家高档西餐厅。贺毅抿着唇线,跟在容兰的身后亦步亦趋,看着她挺得笔直的背影,他不由想到小时候。小时候,容兰就是这样,只要有她在,她总是会为他这个“贱种”挺身而出。在她的眼里……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歌姬的儿子也是正常人。贺毅只觉得空洞的内心,瞬间被温暖的海绵塞满,内心是前所未有的满足。饭才吃了一会儿。两人重新回到车上。萧川看到贺毅和容兰重新回来,脸上并没有出现惊讶的神色。后排的车厢内。容兰睇了贺毅一眼:“你把衣服脱了。”
“恩?”
贺毅微微一怔,脸颊泛红。“我想看下你背后的情况。”
容兰拧眉道:“我前几年开始学医,这点小伤我还是能看的。”
“恩。”
依言,贺毅脱掉了身上的衬衣,露出了他的后背。他后背的肌肉遒劲分明,倒三角的身材展现出扑面而来的雄性荷尔蒙,但容兰却没有闲心去欣赏他的肌肉,相反她的注意力却被他满脊背的伤痕伤疤所吸引了……贺毅身上除了今天被贺燃砸肿的地方,还有很多老伤。“怎么会……”“是不是吓到你了?”
贺毅将衬衣重新穿回身上:“我说了,这点伤对我而言是小事,从小到大我习惯了。”
容兰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目光盈盈闪烁。“兰儿,你愿意为我说话,我已经很感激了。”
贺毅眼底漾着浅浅的笑意:“再说,一切只是暂时的,我会拿回属于我应得的东西。”
容兰点点头。“你一定可以的。”
“恩。”
贺毅将容兰送到小区门口。见容兰走进公寓,萧川才载着贺毅离开。车内。萧川看了一眼反光镜,后排的贺毅已将金丝边眼镜摘下,眼底泛着深沉幽邃的光芒。“少主,您今天是特意带容小姐去的吧?”
“恩。”
“您是想让贺燃看到您和容家的私交?”
萧川大胆猜测道。“嘁!贺燃那个草包,还不配让我对他那么上心。”
贺毅用镜布擦拭了下镜片上的灰尘,缓缓道:“我今天是故意激怒贺燃,逼他对我动手的。我要让兰儿看到我无助的一面,让她以为我是弱势的一方,她才会相信我说的话。”
闻言,萧川狠狠一怔。他完全没想过自家少主打的是容家的算盘。他是自导自演,在容小姐面前演了这么一场苦肉计。“兰儿虽然表面上被容海逐出容家,但那也不过是障眼法……”贺毅重新戴上金丝边眼镜,眼底绽放出锋芒:“谁若能娶到兰儿,谁就能得到容家这股势力。她若是能嫁给我,于我而言更是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