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宴坐在爷爷身边,老人家盯着女孩出神,十分满意,对他而言,家世从来不是最重要的,而江舒有教养,有分寸,不作不闹懂事,他很高兴孙子有这样的妻子。江舒突然说:“爷爷,对不起,这些天我受伤了没空去见您,您不要介意。”
身后的傅时宴眉头突然一皱,没想到她会这样讲。爷爷当即笑道:“没有关系的,你送过来的礼物我很喜欢。”
刘姨没看见,江舒快速包饺子的手指微微用力,圆滚滚的饺子凹下去一个弧度。她皱眉,礼物?她不蠢,稍微联想一下就能猜到这极有可能是傅时宴所为,做的匆促,怕爷爷对她有意见?虽然一切都是演戏,却总归都对她很好。傅时宴以她之名送去礼物,周到做到极致,在这方面他一向细腻,深谙人情。但是只是维持人设而已……江舒继续手里机械的动作,思绪却并不平静。想到他今天他的去而复返,换做今天之前,大概会很感动。爷爷见她没回答,借机叹息着道:“那天你受伤,你没看见我有多着急,恨不得立刻去医院找你,还是阿宴拦着我不让我去……”江舒一怔,看向沙发上的男人,后者收回眼神。“爷爷,我已经没事了……”“没事就好。”
爷爷看了眼傅时宴,见他表情不对,低声问:“摆脸色给谁看。”
傅时宴蹙眉,“没事。”
爷爷多了解他,他的性子看着温淡,实际当遇上喜欢的事物,无论如何也要据为己有,据为己有还不算,总是要对方平平安安在他的庇佑下的。专制,稍微畸形一点,也是专一。有点疯,他以为江舒能够理解。“吵架了?”
空气中寂静了一两秒,爷爷瞬间明白过来,然后走到江舒身边,“阿宴怎么伤害你了,你告诉我,我来做主。”
“没什么爷爷,一点小口角。”
江舒低头。爷爷瞪向傅时宴,“你自己说!你干了什么事情!给人道歉!”
“爷爷。”
他平静。“爷爷,没事的,是我的问题。”
江舒挤出笑容,久久没说话。傅时宴那边气氛沉着,他没说话。爷爷一时间不好多说,刘姨握握江舒的手。他看到她的左手手背上一片红,惊讶:“手怎么了?”
江舒回神:“……噢没事的,已经给我上过药了。”
刘姨也注意到,反复摩挲,心疼不已,焦急的喃喃:“总是受伤,要怎么跟你父母交代。”
江舒突然心里一哽。饺子好了,天也差不多黑下来了。茗苑灯盏大亮。江舒和刘姨的手艺都很好,几个人坐在餐桌上,难得有种团聚在一起的感觉。傅时宴偶尔给江舒夹菜,话不多,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做给爷爷看的。江舒还算配合,其实根本没吃几口,手背上的伤口有点痒,碍于身侧坐着男人,气场很大,不敢去碰。爷爷察言观色,冲自己孙子使了个眼色,傅时宴看见了,停下给她夹菜的手,搁下筷子:“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