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刚送了三个孩子去学堂,回来就被一群人给堵了。这群人来势汹汹,三五成群团结在一起活,像是自己欠了他们五万两银子,都是一副讨债的嘴脸,为首的就是那个大胖嫂子,大胖嫂子旁边站了个贾嫂子。站在最前面的都是今天刚去过葫芦岛的人,后面也站了些,人,不过余小螺和他们不熟,平日里只是打个照面,也不知道现在来了是想要做什么。大胖嫂子一见人出来了,就开始主动出击,扭着肥胖的身子挤到余小螺面前,吼声道:“顾荆媳妇,你看着人模人样,做人可不厚道啊!”
“就是!”
大胖嫂子她男人好像是被吸干了血,站着的时候就是个细麻杆,他站到了大胖嫂子身边,狐假虎威的说道:“顾荆媳妇,你今天可把我们给坑惨了!”
“哎呀,我今天在葫芦岛上赶了一天海,累的半死,差点被太阳给晒化了,才捡了这有半桶的蛏子蛤蜊,就给三文钱一桶!”
贾嫂子插着腰,歪着脑袋斜着眼,扫着余小螺。“我说顾荆媳妇啊,大家现在都知道葫芦岛上没什么好东西,你还把我们送到上面去,自己家把值钱的东西都藏起来,我们还是一个岛上的,这人心啊,唉。”
他们这么一堵门,这么一闹,青鱼、夜莺和顾荆三个人也都来到了院门前。“小螺,怎么了。”
青鱼附耳过来,担忧的问道:“他们这些人大清早的,来找什么事?”
“不清楚,估计……”余小螺顿了顿,然后想到了昨天桂香婶子和自己说的话。虎子和满金玩的好,而满金又是三大娘的亲侄孙,所以这些话应该都是从满金那里传出去的,也不知道经过这一晚,那个满金又传了什么话?砰!顾荆把挑水的扁担往空地上砰的一放,然后冷声说道:“你们一大清早便堵在我家门口,是何居心?”
大胖嫂子的男人有些发怵,瘦弱的身子抖了抖,脖子缩了缩,腰背弓了起来。而大胖嫂子则是精神抖擞,右手叉着腰,左手往前指,“顾荆,我说你挺大一个老爷们,管管自家媳妇。咱们都是一个岛上的,说起来我家和你爷爷也是沾亲带故,怎么就可着坑!”
贾嫂子也不甘示弱,和大胖嫂子站在了同一个阵营里。“对!你们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大螃蟹小青龙、响螺,哪个海货贵,就逮着可劲抓,钱可劲赚,我刚才可闻见了,院子里头有肉味!”
经过贾嫂子这么一说,后头或者来讨债、或者凑热闹的岛民都伸长了脖子,吸着鼻子去闻,这一闻之下便闻出了肉味鱼味,还有白面馒头和米饭的清香。他们平日里在家都是吃黑面窝窝头,米吃的也是陈米,用手指捏几下就能挑出一个虫子来,这米糙的连虫子养的都像细麻杆,更别说人吃了。许久不见的陈老太也出来凑了个热闹,“就是有肉味儿,这顾荆家天天的大鱼大肉,隔上几天把我那不孝顺的大儿媳妇,还有那几个……”她没有指名道姓,但是是个人都知道“那几个”人指的是谁。“哎,我这老太太过得苦啊。我大儿媳妇吃香的喝辣的,天天上的什么岛上抓生蚝,抓大螃蟹扇贝,我们普通人可吃不起这东西!”
众人一阵唏嘘。余小螺冷笑连连,道:“合着这一大清早,你们过来扰人清梦,就是为了说这些?”
“小螺给你们指了明处,还免费开船送你们去葫芦岛,让你们赶海,你们不但不记恩反而要怪她,我倒是没听说过,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东郭先生和狼也不怪乎如此了。”
青鱼冷冷的看着这些人,东门岛上有好人也有坏人,几粒老鼠屎有时候很容易就能坏了一锅粥。“我不管!”
大胖嫂子不依不饶,努力瞪大了她的小眼睛,肥胖的身躯又往前挺了挺。“顾荆媳妇坑了我们,明明有好地方能捡到大螃蟹生蚝,扇贝响螺,小青龙这些值钱的海货,还把我们骗到葫芦岛,你得给我们个说法!”
大胖嫂子她男人重新挺直了脊梁,不过肩膀还是往下塌拉着,“对,你得给我们个说法,今天不给我们说法,我们还就不走了。”
说着这夫妇俩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其他人见状,有的如陈老太之流,不讲理,蛮横到了极点,也就不顾地上的脏污,一屁股坐了下去。“我们今天就要个说法!”
“对呀,都是一个岛上,乡里乡亲的,顾荆媳妇,你不帮我们就算了,咋还能把我们坑去葫芦岛,那破地方狗都不去,不值钱的蛏子和小海螺都捡不了一桶!”
陈老太往贺杏花家门看了一眼,然后就高声地哭喊道:“大家快来看看啊,我老太太的命怎么那么苦,大儿媳妇不孝顺,哄着大儿子不回家。”
她这么一叫唤,便吸引来了东门岛上更多的岛民,瞬时间余小螺家门前就围了一大圈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是来凑热闹听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