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等着顾荆回来,恐怕立刻就要做下决定。贺杏花本来想着一起忙活,被余小螺坚定的拒绝了。和面的时候用的是上好的细白面,余小螺用大力气揉面,然后用擀面杖擀成饼,最后把饼叠在了一起,用菜刀一块一块的切了,打开之后就是面条。这些面条要先赶出来,然后撒上白面放在一处晾着,等晚上用饭的时候再去煮面条,否则时间长了就凝结在一起,可难吃了。擀了有足足一盆面条之后,余小螺便想着做个酥烂的把子肉。至于猪肉,自然是难不倒她。满客楼里也有猪肉,可是余小螺总觉得系统兑换商店里的猪肉味道比较好,吃起来对人体也有益。这个得需要晚上做,晚上人齐全。余小螺一整天都在和贺杏花说话,拉家常,时间过得飞速,转眼便到了晚上。她便从钱袋里掏了十几文钱,然后意识沉入系统兑换商店,兑换了好几斤猪肉。做把子肉用的都是五花肉,肥瘦相间,葱,姜,黄酒,食用油和冰糖自然是少不了。“元宝,把做肉用的料都拿过来,什么花椒香叶,桂皮干辣椒这些。”
余小螺吩咐道:“该拿的全拿过来,这个厨房我用了。”
“小嫂子,我马上就去。”
调料都到了之后,余小螺这才开始了忙碌。首先把五花肉切成一公分厚的大肉片,肉片冷水下锅,放入葱姜和黄酒焯水,这一步是为了去掉血沫,还可以很好的去腥,做不好就没法吃了。“小嫂子,我能看看吗?”
元宝好奇的看了过来,他本来就是个小帮厨,但是除了帮厨外,打杂的活也在干。余小螺笑道:“来来来,凑近点。没什么稀奇的,就是做个肉吃。”
“小嫂子,还得要什么东西。您尽管吩咐!”
元宝狗腿的说道:“小的马上去拿。”
“没什么了,你看着点就是,火大点,把水烧开。”
余小螺吩咐,“然后撇去浮沫。”
“嗯!”
咕噜咕噜的水开了,元宝赶紧用大勺子把上面的血沫给捞走,肉片又在锅子里咕嘟咕嘟了一会。又有好几个小伙计围了过来,一起看着余小螺做饭。“起锅烧油,元宝,开小火!把冰糖扔进去。”
余小螺话还没有说完,元宝活就干完了,余小螺不由得多看了这小伙计几眼。“小伙子还挺伶俐的,以后肯定有前途!”
元宝高兴道:“小嫂子,真的吗?”
“真的。”
外头有人声传来,余小螺不用听,也能听到陈喜的大嗓门。“今天县城码头的水又涨了,雨水格外的多,恐怕这里也待不长啊。”
冰糖熬制成枣红色,颜色焦黄好看。余小螺把肉片全部倒入锅内,然后小火翻炒,裹满了已经熬制好的冰糖。本来白灰色的肉片变成了焦糖色,看着就很诱人,味道顿时就出来了。“看吧,阿荆,我就说是弟妹在做饭,你还不信!”
陈喜从外面探了个头,然后笑呵呵的道:“看来我们晚上又有福了。”
余小螺赶紧道:“喜子哥,你和杏花姐等等,咱们晚上一起吃。”
“弟妹,有什么要帮忙的?”
陈喜也不好意思光张着嘴,等着吃,挤进来想要帮忙,可是却被余小螺阻止了。葱、姜片、大料、桂皮、香叶和干辣椒,直接小火爆香,黄酒、酱油和耗油倒入,翻炒。余小螺道:“元宝,加水。放盐、调味香,再炖煮。”
剩下的便让小伙计看着了,余小螺也乐得清闲。出了厨房,余小螺道:“荆哥,怎么在外头等着,和唐县令说了?”
“说了。”
顾荆递了一包糕点给余小螺,道:“金味轩买的芙蓉糕。”
“张嘴。”
余小螺配合的张开了嘴,然后一块甜甜的、糯糯的芙蓉糕便被塞进了嘴里。“入口即化,甜而不腻,荆哥,你也来一块。”
余小螺毫不客气的往顾荆嘴里塞了一块,然后便发现了三个八卦的小脑袋。“娘。”
果子撒娇道:“我也要吃。”
小草拿了一块,赶紧堵住了果子的嘴。“好了,要吃饭后吃,饭前吃太多糕点,把肚子给占了,娘做的把子肉,你们可都吃不上了!”
等了有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浓郁的肉香飘满了整个满客楼。余小螺又去厨房做了满满一大盆面条,几个人围着桌子,好不热闹。不是她不叫荷妹她们,只是叫了,就得连其他人一起叫上,做的饭怕是不够。“杏花姐,给你这碗。”
余小螺盛了一碗面条,炖的烂糊的把子肉铺在了上面,旁边还卧了个黄橙橙的溏心荷包蛋。贺杏花接了,笑道:“小螺,我看啊,咱们算是逃难的人里,吃的最好的了。”
“谁说不是?往年逃难的人,哪一个不是面黄肌瘦,破衣烂衫,咱们都是托了弟妹和我兄弟的光!”
陈喜说着,便给顾荆满上了一碗酒。“兄弟,别的不说,这一碗,我先干了!”
话音落下,一口饮尽。顾荆也陪着喝了一碗,余小螺道:“吃菜吃菜,别只喝酒。”
本来就是做饭的一把好手,余小螺又用了心,面条做的劲道,特有嚼劲。把子肉入口绵软,肥而不腻,半点肉腥都没有。“弟妹,还是酒楼好,想吃什么都有!”
陈喜吃的呼噜呼噜,外头货运不进来,东西都涨了价,缺的很。余小螺打了个哈哈,然后道:“对,东西多,都管够!”
最后几个人吃了个爽,陈喜涨红着脸,大咧咧道:“兄弟,我陈喜这辈子能和你做兄弟,没白活!”
看陈喜喝大了,余小螺赶紧让顾荆帮着扶人。回来之后,顾荆便道:“船已经捐了。”
“嗯,捐了就好,唐县令什么反应?”
三个孩子各自回屋了,余小螺忙着铺床,道:“不生气吧?”
“嗯,看着还挺高兴。”
顾荆柔声道:“县令大人是个好官,不会为难我们,大船我已经找地方停了。”
余小螺铺床的手顿了顿,抬头道:“走啊,停哪里了,去收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