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秦言大步流星进入大殿内,就像是进了自己家一样,到处溜达,四处参观,各种点评。所有人在大殿内站着,目光都在秦言身上。在众目睽睽之下,秦言竟然自顾自的走上龙椅,一甩华服,稳稳坐下。赵荣基刚要张嘴阻拦,就被他姐姐赵姬儿按住,他不悦道:“姐,他坐龙椅,他可是秦人!”
赵姬儿厉声斥责。“别多言。”
赵荣基不敢再多嘴,气鼓鼓的看向秦言。只见秦言在龙椅上左挪右挪,向后靠了靠,又向前坐了坐,摇摇头感慨道:“这把椅子这么不舒服,怎么还有那么多的人抢呢,真是没意思。”
言罢,起身大步走下龙椅,径直来到赵姬儿与赵荣基面前,没有过多的繁文缛节,直奔正题。“聊聊吧,救济的粮食,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收下?”
赵姬儿正色道:“我们与朝臣与经过商议好,接受秦国的救济粮,可以随时把粮食送入国库。”
秦言直说道:“把粮食给你们倒是没问题,我大秦只有一个条件。”
赵荣基急切地问道:“什么条件?”
秦言背着手,狡诈一笑。“救济粮不用入国库,直接让我的人手,代替朝廷去各地施粥,把粮草免费发放给百姓,同时由我的人来监管当地政务,操持各城重建。”
赵荣基听到这话,眉头紧皱,厉声道:“让秦人代替赵人朝廷办事,你是何居心?”
赵姬儿赶紧拉住他,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秦言反而毫不遮掩的说道:“没错,我就是要夺权你赵国的民生管理权,你才知道吗?”
他还贱兮兮的搂住赵荣基的肩膀,在他耳边说道:“我不但要夺你赵国的权利,还要抢你赵国的女人!你有招对付我么?”
赵荣基看着秦言一脸得意的表情,气的他牙根直痒痒。但话说回来,谁让他是自己的姐夫呢。别过脸,冷哼道:“我不跟你计较。”
秦言看着憨态可掬的小舅子,哈哈大笑道:“我不亲自操持,让你来,你压得住这混乱的局面吗?就连你姐都不行,听话,乖。”
秦言像是哄小孩一般,把不满的赵荣基打发之后,吩咐道:“时间也不早,准备晚膳吧,也让我尝尝你们赵人的皇家御膳。”
“喏。”
赵姬儿微微欠身,立即吩咐御膳房,将好酒好菜都呈上来。不一会功夫。宫女将席位摆好,秦言落座主位,赵姬儿和赵荣基各分左右坐下。赵姬儿吩咐道:“传膳。”
“喏。”
宫女们端着一道道精致的菜品,有条有序的摆放在桌案上。但因条件有限,满桌都是素食。赵国的情况秦言自然知道,但即便是素食他吃的也很舒服。赵姬儿却有些担忧秦言吃不好,关切的询问道:“王爷,还吃的习惯吗?”
秦言加了一素菜,边吃边说道:“无妨,有的吃总比没得吃好,你可知道皇城脚下,都已经开始人吃人了,再不给他们发救济的粮食,过些时日连人肉都吃不上了。”
赵荣基把筷子往桌上一拍,耿着脖子反驳道:“怎么可能!我赵国虽然战后贫瘠,但也绝不至于人吃人!”
“何况我跟姐姐紧衣缩食,把宫里省下来的粮食,也全都接济了百姓,汴京城绝对不可能有此乱象!”
他极力辩解,为了让百姓们能活命,他跟姐姐日日吃粗茶淡饭,把宫里的份例缩减再缩减,秦言淡淡道:“你不信也没办法,我说的都是我亲眼所见的,汴京郊区外的一家饭庄里,卖的就是浑肉。”
听到这话,赵荣基的拳头死死攥着,一代君王做到节衣缩食的份上,而百姓还难以苟活,这让他的心如何能平静的了。想出言反驳,却又无话可说。虽然他为亲眼所见人吃人,但当初他逃离赵国皇宫之时,遇到的那些灾民,为了一块饼,能把儿女卖给他,想来人吃人又有何不可能。心中跌宕起伏,脸色也难看得不行。赵姬儿安抚道:“现在能救赵国百姓的只有秦国,你别太较真儿,咱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百姓。”
赵荣基长叹一口气,嘟囔道:“我就是看不惯他,而且我赵国,也没有他说的那么不堪!”
赵姬儿明白弟弟的心思,自己国家再不堪,也不想别人说一点不好。但现在也不是强撑场面的时候,为百姓做实事才是硬道理,摆摆手道:“你累了,下去吧,这交给我。”
“姐,我不累!”
“下去!”
赵荣基不敢违抗姐姐的命令,生气拂袖而去。见弟弟离席,赵姬儿转头吩咐御查使李昌。“让他在屋内呆着,不许他随意出来,今晚有大事发生,务必将他看好。”
“喏。”
李昌一拱手,快步追赶赵荣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