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还没有跟你计较,你拿我跟老爷子打赌的事儿,哦,对了,你还搂着个女的跳舞来着,手都搭在人家腰上了。”
穗子说的淡淡的。 但是话里那想刀人的味道,是藏不住的。 于敬亭痞痞的笑僵在脸上,他以为这一晚上忙活正事儿,媳妇已经忘记这茬了。 这脑子,咋还带拐弯的? 绕一圈,绕回来了! 翻小肠! “我那不是为了顾全大局?而且,交际舞不都是那个造型?”
“呵呵,非得跳搂在一起的伦巴,你为什么不跟她跳个恰恰,对着蹦?”
“哎呀,那画面,太骚气——呃。”
姣姣脑补她哥跟个烫jio的小松鼠似的,跟个不知名的女的,并排蹦跶,啧啧啧。 “去!大人说话,小孩儿别跟着掺和!”
于敬亭一手按着姣姣的脑顶,把妹妹的脑袋转到一边,手还不撒开,保持让姣姣不看的造型。 嘴凑到穗子跟前,直接吻上去。 呵呵,解释不明白的事儿,亲就完事了。 穗子本来也就是跟他开个玩笑。 虽然多少有点点醋,但回去拿钢丝球把自己男人蹭一遍,再喷点酒精浑身消毒,整个火盆让他跨过去去去霉气,这事儿不就过去了? 她也不是那种小气的女人。 但是她没想到,于敬亭这么不要脸,当着姣姣的面就敢啃。 而且这一啃就没完,舌头都跑进来了! “哥!你完事了没!我脖子疼!”
姣姣抗议了。 “你能不能别这么不要脸?我小时候你就用这招欺负我嫂子,现在我都在长大了,你还这德行?”
于敬亭总算是占过便宜,舔舔嘴角,对穗子做了个猥琐的挺腰造型。 这些,都是她的,等正事儿忙完了,任君多采撷! 穗子想化成蝴蝶飞走,或者变成扑棱蛾子飞走也行,太丢人了。 于敬亭松开按着姣姣头的手,假模假式地说道:“哦,你嫂子头发上落了片叶子,我帮她拿出来。”
“......你当我傻?”
于敬亭从兜里摸出一张五十大票,姣姣眼睛圆了,第一反应—— “哥,你从哪儿弄来的假钱,这么像真的?!”
她这个领零花钱都要靠嫂子的哥,怎么突然大方起来了? “不要拉倒!”
”啊!我亲哥真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人帅心善啊,帮我嫂子挑出落叶的行为是多么的光明磊落啊,跟那些抱在一起啃的二流子一点也不一样呢!“ 于敬亭敲她脑瓜:”小丫头片子,阴阳怪气!“ “嘿嘿,哥,你怎么突然这么大方,我有点不适应啊。”
姣姣以最快的速度把钱抢过来揣兜,唯恐他反悔抢走。 “告诉你,你哥我现在发洋财了,今时不同往日,我站起来了!我有钱了!还是小金库,私房钱,哈哈哈!”
“哦?不用上交给我嫂子?嫂子,他背着你藏私房钱,你管不管?”
姣姣跟穗子告状。 于敬亭作势要掏她兜,把钱还给他! 姣姣按着他的手,就差对他脸淬几口,老于家的家风,吃到嘴里的肉不吐,揣到兜里的钱不退。 “那是我跟老爷子打赌赚来的,又没走家里的公账!喂,小娘们你说对吧?我自己凭本事赢回来的灰色收入,你总不能给我充公处理吧?”
“你赌的什么?”
穗子好奇。 “我输了,就给老爷子当孙子去,替他看场子,当带头大哥。赢了,老爷子开他的私人保险箱,让我随便挑一件。”
“哦,那不能充公。”
穗子心里飞快地打小算盘。 老爷子的保险箱,肯定里面都是传世玉石。 按着敬亭的性子,这种东西一定是做成礼物送给穗子的。 绕一圈最后还是落在穗子手里,想到这,穗子马上大度起来。 “我们家是非常民主的,这种灰色收入我怎么能没收?都是你的,放心拿吧!”
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来了。 不知道是玉镯料,还是戒面料?或许打个玉簪也不错,她最近是挺迷玉簪的。 于敬亭眼睛咕噜噜转,噙着一抹坏笑。 “说话算数吗?”
“当然!我陈涵穗,什么时候是那种出尔反尔的小人?”
穗子说得大义凛然。 于敬亭点头,对着姣姣说道:“收了我五十块钱的小崽子,你要作证啊,你嫂子说了,赢的都是我个人财产,她不能充公。”
“啊,我的耳朵突然听不到了,会不会是进虫子了?”
姣姣作势拍耳朵。 “再给你加五十!”
“我又听到了!作证是吧?没问题的!哥哥,我对你的亲情让我战胜了耳聋!”
装大方的穗子隐约觉得哪儿不对。 于敬亭出手也太大方了,上来就给姣姣一百,他这赌注难道特值钱? “有人证了,你不能赖账了!”
于敬亭抵着穗子的耳朵压低声音不让姣姣听到,“你要敢赖账,我就让你肉偿!”
“呵呵。”
穗子才不怕这个威胁呢。 说的就好像没这事儿他就不折腾似的。 然而料事如神的穗子,这次也的确是栽了。 因为她低估了于敬亭的不要脸,也小看了他这次的赌局。 坐三轮车比开车要慢半小时。 穗子等人站在院门口就听到院子里嗷嗷的声音了,听起来是四爷和老爷子对骂。 这骂得还满激烈的,说的都是那边的语言,叽里呱啦,穗子也听不懂。 “不会是又打起来了吧?”穗子忙进院,看到里面的场面,无语。 四爷跟老爷子下棋,一边下一边对骂。 这会还处在嘴炮攻击阶段,估计她再晚回来一会就要打起来了。 “逆子!偷我的军!你还不要脸了,这么多年都改不掉这臭毛病!”
老爷子气得都吹胡子了。 “说的好像你没拿我的炮似的!你这老头有什么资格说我,偷棋也是跟你学的!当年是你自己说,看见的叫偷,看不见的那是拿!”
四爷在老爷子面前也特别放飞自我,用别人听不懂的方言对骂。 虽然穗子等人听不懂,但看这动作也能猜到点。 “我去把棋盘掀了,能结束战斗不?”
于敬亭问穗子。 “不用,膈应人不用动手,你看我的——”穗子小小声回他,突然提高音量说了句让四爷和老爷子掉了一身鸡皮疙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