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出门，之前一直都在家里。”
杨妙如实答道。“挺好！”
不禁失言，老妇忙是捂住了自个儿的嘴。稍微停了一会儿，见杨妙还是没有甚么反应，心说这姑娘大致是没甚的心眼儿，如此倒是也好，后面也方便些。想到这里，心情更加愉快，这个老妇接着就又笑起来，直说：“小姑娘这话说的，真叫奶奶不晓得说个甚么好的，哎，小姑娘，你莫不是开玩笑罢？”
“这有甚么开玩笑的？又不可笑。”
“哎呦，那老身今个儿可是遇到个正经的小姐了？”
老妇两眼直放光，像这样子，肯定是个上等货色！要是再认得些许个字儿，那是再好不过。想到这里，她也不顾着是否妥当，张口就问：“敢问小姐可曾上过学？也有读过几本书么？可是认得几个字么？”
杨妙皱眉，还是头次遇到个人儿来回问她这些个话，先前那么来回，她早就有些烦了，不过未曾发作。稍停，她扭过了脸，缓缓拿起一只瓢虫瞧着，但嘴巴还是缓缓轻声答道：“也就念过俩年，认得些许个字儿，不算上过学堂的罢。”
真好！真好！此刻，老妇终于把话憋在了嘴里，只是面如骄阳可挡不住。定了定神儿，她却仍兴奋：“哎，小姐，你这会儿可不是耍嘛，我可知道有个地方，比这里好耍得多！咱俩一起去罢？”
“这可不成！”
杨妙脱口而出，一时忽然觉得恐惧，虽然说不上来，但是恐惧的感觉确实真实存在着的。她懵了一会儿，就还是朝着章选看去，迟疑片刻，大声喊道：“章叔……”话未说完，老妇一个咬牙，忙是将手从怀中入了又出。下一刻，就是抓起一个手帕捂住了杨妙的嘴与鼻。而杨妙发声不得，还是使劲儿得呜呜呜地叫着。可很快，她两只小腿蹬了数下，终是没了力气，很快昏睡过去。“得手了？”
壮汉慢步走到老妇身后，终于发声，只是压低了音儿，“趁着那个男的还没醒，咱们快点儿走罢，看看能把这妮子卖多少个钱。”
说话之间瞧了一眼杨妙，又是轻轻笑着说道：“看样子是个软的，皮相还行，衣裳倒是也不错，这回该是能卖个大价钱。”
“咱们先走，你啊，少说俩句罢就。”
老妇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又抱起杨妙，等等低头接着看过俩眼，还是忍不住说道：“我问过她出来耍过没，她说就出了家门俩回，怎么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嘿，卖得少了我心里都过意不去。再说，还识字儿呢！”
“那可真好，准是个大价钱。”
应过了话，壮汉这就起了步，紧紧跟在老妇后头儿，眼睛还不时朝着章选看：“那个汉子是她甚么人？我瞅着怎么不像什么大户啊。”
“她只说是叔叔，我也不怎晓得。”
话音刚落，老妇忽而感到脚下发出了清脆的声音。而伴随着声音出现的，是脚下那陌生的感觉，她缓缓低下头，看到了一滩蛋液。抬起脚，那蛋壳看着挺小，反正不像鸡蛋。正恍然间，鸟鸣响起。章选睁开了眼。下意识地扭头，没有看到预先以为的画面。他忙站起，四处张望，很快就发现了还未走远的二人。“放肆！”
一声大喝，章选快跑起来，同时接着大喝，“辽西营州军民总管府豹骑军鹰扬府鹰扬郎将帐下第七骑兵营！你们两个放下孩子保尔全尸！”
老妇壮汉对视一眼。不声不语，却已经完成了信息的交换。跑！不出三步，壮汉又是站住，吩咐老妇说道：“他也只是一个，你先跑，我会会他！”
老妇本想要拦，但见章选已经距离自己十分近了，就不说话，只接着跑。而壮汉看着还有几步距离，就先是蹲下身子，从地上拾起一根树枝，然后放在身前，也是喊道：“军爷！不容你说，老子我也是练过的！来啊！”
事情到此，就是再无回路。壮汉心中也有些怕，事到如今，也是形势所迫。再讲又是个好面儿的人，他终是说不了甚么讨饶的话。而至于壮汉到了近前，章选抓空使劲儿深吸了一口气。而在此刻，那根棍子对着面门儿就要落下。若按寻常，这里本该躲过，但是章选心中明白，这个壮汉站出来的那一刻，就是为那个老妇拖延时间，要是躲了，时间就更加紧张，后面儿也说不好。章选在霎时间闭住了眼，在同个时候伸出左臂挡在自个儿身体前面，遂，至于左臂，算是结结实实地吃了这么一棍。疼痛很快袭来。但是速度没变。章选咬着牙，努力在瞬间侧过了身，像是壮汉方才那样，他也一拳直接冲着壮汉面门儿来。壮汉下意识地闭住了眼，但是久久没有等到。这拳实际并未打出，章选很快转正过了身子，接着继续向前奔跑，很快就快要追上老妇。老妇见是跑不过了，心中想了又想，干脆就把杨妙放到地上，自己反倒冲着章选的位置冲了过去。章选见状有些发懵，正要躲过，老妇倒是直接起跳，朝着章选的身子就扑了上来，接着更是使劲儿地抱住了他的腿。章选一时愣住，很快扭头，就见那个壮汉慢慢悠悠地走过来：“军爷，要老子说，你也甭回去领罚了罢？不若与兄弟一块儿干这营生！如何？等明儿个也给你寻个这样子式的小媳妇！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