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户,门前一侧嵌了块儿石敢当。咱们这里平素少有人给家嵌上石敢当的,所以那位兄弟记得真切。”
“三伙儿怕是不够罢?”
赵存眯起眼,抬头看蓝柯。“将军,先前便说过的,我们没有全部跟着。”
蓝柯稍停,小心看着赵存面色,见无甚么变化,忙是又补,“将军,我们人手不够啊!所以未能全部跟着!这……”还无回话。蓝柯心下大惊,一时更添些恼:好个外来人儿,如何这般大胆?还要真罚我们不成?可他还是怕了。于是蓝柯后撤半步,半跪下身:“若是将军要罚,还望只罚我一个!”
赵存却笑:“这是为何?”
“兄弟们都是听我意思行事,他们……他们都好样的。”
“可是蓝兄弟呐。”
赵存低头,微微叹息,接着半身趴在桌上,才算勉强瞧得蓝柯后背。不等蓝柯再讲,赵将军接着却笑,“我又未曾不是好样的啊?”
“将军……”“我问的是,我为何罚你?”
“我……”“起来罢。”
赵存起身,接着抬了抬手:“你们人是少了些,这俩日也都有事与你,心绪一直绷着,不出差错才是难得。”
稍停,又补,“你们是辛苦了。”
蓝柯一愣,罢了抬手,规矩作揖:“末将多谢将军怜爱!”
“也莫谢我,事情还是要做。”
赵存说过,转了身子:“余下还有几伙儿?”
蓝柯颔首:“因是咱们人力不足,再来大家心切追赶,所以无人在那时数过,我们……并不清楚。”
“就你说的,再算上你们拾掇过的那伙儿,共四股人。”
至此稍停,赵将军又补,“该是还有一伙儿不知所踪。”
蓝柯忙抬手,规矩作揖道:“末将必定寻到那伙儿下落!”
“呵。”
赵存冷笑一声,目光又瞥过来,“说的好似你抓住余下三伙儿似的。”
“这……”“罢了,不忙。”
赵存却叹一声:“我未有记错的话,那个安乐坊好像平素有出来卖些东西,近来却不见他。”
“末将……末将没有留意这许多事情。”
“那我如今既然说了,你也该晓得了。”
赵存打个哈欠,拍拍两手,目光扫过二人:“齐季在哪?”
诸葛伯上前一步,抬起两手行礼:“回将军的话,是你的意思,要他与徐期一同……不不不,他如今该是在外头儿,按你意思来回奔忙验检沙盘。”
“哦,这样……”赵存点头:“那你先回去歇息着罢。”
“将军,我……”“等到齐季回屋将歇,要他随那了蓝柯帐下兄弟,一齐去那安乐坊,学作客人去打探。”
稍停,又补,“就说是代家里人出来买的,说话和气一些,末了报与我听。”
“是!”
“至于一三坊……诸葛伯?”
“在!”
“你引你那一伍,昼夜守着。白日事情好说,夜里莫被他们瞧着,若是有人出入,都遣人盯着,门口能留一个便好,莫要想着捉拿。”
见是话毕了,诸葛伯便抬手至于一处,又是颔首:“是!”
“至于徐期……”“将军。”
仍诸葛伯,先是插话,接着轻声:“他在那个羊汤店里一直无事,我觉得……不是个事儿。”
赵存点头,瞥过他一眼,却接着讲:“徐期在那里还算稳当。”
蓝柯却也作揖道:“就算是将军喜欢他,如此让他在那儿一直待着,无有功绩,虽是稳当,容我斗胆试讲,这也确实不算好事儿。”
“我也正愁这个。”
赵存抬眼:“你的意思如何?”
蓝柯接话:“不若明日让他随了齐季去,无事则安,有事也比两人稳妥。”
“好。”
赵存点头,嘴角忽然扬起,“不若你也去罢?”
“将军,我……”“无事则安,真若有事,你却可顶二三人。”
赵存说着,不禁发笑:“如此你等作五个,总比仨人儿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