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正面见到顾暖暖，整个人带着明目张胆的侵略性。就算病弱，但也丝毫没有减缓她的锐利，反而是让她看起来更峥峋了。顾暖暖尖下巴抬了抬，指向了厉北晏的方向，“让他回去。”
顾沐沐微微笑了一下，硬对上她的跋扈，“你做梦，你既然有这个自信，那就不用忌讳他吧。”
烟圈缓缓的吐出，变大，然后消散，顾暖暖审视着看着她，“这十二年，我每天都看着你的照片，你有什么变化我都一清二楚。你长大了。”
顾暖暖的真实年龄要比顾沐沐大一岁，她一开始的时候也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和她长的如此像的一个女孩子。一开始只是好奇，后来看着听着，好似盯着顾沐沐长大已经成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突然有一天，这个充斥着她生活的小朋友不见了，不再为了她努力奋斗了。不再为了她，去做任何努力了。她着急忙慌的让顾昊回来，顾昊给她的回应是，厉家退亲了，顾沐沐跑了，不，是自由了，还清了所有的债务跑了。顾暖暖不信，她当初让父母记账，就是要永远的囚禁住顾沐沐，她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还清那么大一比债务？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小女孩和她未婚夫跑了！也对，厉北晏有钱。顾暖暖急的病都快好了，遵医嘱几个月后飞回来，就见她大着肚子……她气不过的尾随了她一段时间，终于还是……直接把她推下了河。她知道沐沐会游泳，但她就想捅一刀。“喜欢我送你的惊喜吗？”
她把那燃到尽头的香烟扔在地上，用脚蹍了碾。顾沐沐尽量保持着镇定，“谢谢，不喜欢。你还有什么事吗？”
“回到我身边，我就放过厉北晏。”
顾暖暖摸出另一根香烟，并未点燃，叼在嘴里。眼睛通过狭窄的缝隙，看向帝都宽广的上空，看到的是一层不变的沉沉夜色，连星光都不屑于点缀。顾沐沐沉着眼看她，“我不欠你。”
顾暖暖邪笑了一下，“不，我不管你怎么想，在我这里，你就是欠我的。”
“我欠你什么？”
顾暖暖疲惫一样的垂了一下眼眸，“欠了一个你。你能把你还给我吗？”
顾沐沐呆愣的看了她半晌，“我不是你的分身，我从来不属于你，你认知有错。”
“我没错，错的是你。”
顾暖暖把那没抽的香烟，捏成了紧紧的一团，“沐沐，你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的。”
“我不会。”
顾沐沐上车的时候，顾暖暖还在街边站着，她把自己的脸埋进了帽檐的后面，一整个融入了黑暗中。车里静谧的很，良久厉北晏才问道，“你们说了什么？”
顾沐沐靠在椅背上，长长的呼出来一口气，“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是你要小心。她的认知很奇怪，在她的世界里，我是属于她的。她要我回去。”
厉北晏惊异的看过来，“回去？继续做她替身的意思？”
顾沐沐摇摇头，“不知道，她的眼神太有侵略性了，我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意思。”
厉北晏眼眸在黑暗里沉了沉，“要么，别出去工作了，那人是个疯的。”
顾沐沐笑着看过去，“不论有什么事情发生，能一如既往的生活下去，才是一个稳重成年人的本事。你也不可能因为会存在商业纠纷就不去管理帝都集团一样。遇上事情逃避不是我的风格。”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签了合约，微博宣传已经发出去了，不可能因为这么点事情就耽误她的工作。回到家，顾沐沐又把那各里各处的角落等又翻了一遍，确定没人再次闯进来的时候，才安稳的去上课学习了。她不能让顾暖暖影响她的生活节奏，这些她日益期待的安稳，正在一点点的拥抱着她，她不想就这么放弃……心里一动，把手里的笔一扔，看向厉北晏：“帅哥，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