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大婚之喜(1 / 1)

第一美人,那条胳膊实在是美的紧!”

秦霜霜气的脸色一片煞白,咬着牙道:“米多多,我绝不会放过你!”

米多多的眉毛扬了扬,见她的纱裙拖在地上,她一脚踩在上面极好心的道:“秦小姐,你慢点走!絮不远送。”

秦霜霜气的不轻,又哪里会理她,大步朝前走去,却被衣裙一绊,重重的摔倒在地,夏天的衣服质地轻薄,又哪里经得过这般一扯,只听得“嘶”的一声,她的衣裳被扯破,露出里面嫩绿色的肚兜。米多多笑眯眯的道:“哎呀,秦小姐,你的衣服破了!”

旁边的猥亵男子开始起哄道:“秦小姐,你真美啊!”

“秦小姐,你的皮肤可真白啊!”

秦霜霜是一个大家闺秀,就算心机再深沉又何曾遇到过这种事情,当下气的双颊通红,只恨不得一头撞死在那里。当下回过头恨意浓浓的看了一眼米多多,米多多冲她微微一笑,浅浅的梨涡笑的可爱而又炫烂。秦霜霜咬着牙道:“今日的这笔帐我一定要十倍还给你!”

说罢,带着秋雨极其狼狈的逃离了现场。米多多笑嘻嘻的道:“随时奉陪!”

秦霜霜也不去打听打听她米多多是什么人,居然妄想欺负她!她还没有去找秦霜霜算帐,主动送上门来欺负她要是会放过,她也就是不是米多多了!南雪在旁担心的道:“小姐,你刚才好威风啊!可是我见那秦霜霜离开时看小姐的眼神实在是吓人,小姐,你可千万要小心啊!”

米多多轻哼道:“她上次派人杀我的事情我还没有和她算帐,这一次居然还想来欺负我,不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她还真以为我米多多好欺负!”

其实她今天这样做还是有一些私心的,纵然楼少凡不愿意娶她,她也看秦霜霜极不顺眼,秦霜霜在街上闹出这样的丑闻来,她就不信楼少凡还会娶秦霜霜!这种恶毒又没有品形的女人又哪里配得上如清风明月般的楼少凡!只是米多多终是料错了,这一次的事情虽然在凌州传的风言风语,或许是由于圣诣的关系,又或许是楼少凡真的深爱着秦霜霜,总而言之,楼少凡并未退婚。而米多多不知道的是,她在戏弄秦霜霜的时候,有两双眼睛一直在看着她。沈默坐在闻香来的窗户边看着眼前的闹剧,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些,这个女子比他以前所有认识的女子都要有趣的多,他的眸子里有了一抹深沉,却淡淡的扭过头对沈浩轩道:“浩轩,你的未婚妻果然与众不同,你的眼光独到的紧,难怪那一天为了她连命都不要,若是换了我,只怕也会那么做。”

沈浩轩笑道:“她的性格就是这样,率性妄为,做起事来从来都不记较后果。”

“你看起来真的很爱她,苍蓝王朝的第一浪子居然修身养性了,实在是太难得了。”

沈默淡淡的道。“我当然爱她,她绝对是个特例,很新奇有趣,比我娶的那一屋子姬妾强太多了。只是她的心里一直没有我的存在,只是像她这种女人,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也便越有趣。”

沈浩轩满脸含笑,水汪汪的凤眸里光茫闪闪,眼里塞满了欲望。沈默缓缓的喝了一口茶道:“听你的语气好像是能为了她而放弃整个王府里的女人,真是可惜了你那些如花美眷。”

沈浩轩哈哈大笑道:“你说对了,至少对现在的我而言能为了她把王府里那一屋子女人全部赶走。只是我那天差点为她丢了性命,她也没有多看我一看,现在想起来还真有些挫败,不过没关系,反正她已经收下了我的聘礼,迟早是我的女人,我就不信她还能逃出我的五指山。”

沈默也笑了起来,用手指着沈浩轩道:“在我们这一众兄弟中,就属你这小子最有福气,天天泡在温柔乡里,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他长叹了一口气道:“我后宫里的那些女人和你的女人比,就显得太过单调,哪像你的王府里种类那么齐全,从尼姑从到勾栏花魁,浩轩,你的兴趣真不是一般的广。”

沈浩轩冲沈默眨了眨眼道:“昨天陈州送来了十几个舞姬,你有没有兴趣?”

说罢,他冲沈默坏坏一笑,又接着道:“据说那些女子全是清倌,舞姿卓绝……”沈默的眼里似升起了浓浓的兴趣,看着沈浩轩道:“姿色如何?”

“听说个个都是国色天香。”

沈浩轩回答。沈默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小子果然艳福不浅,只是我若是将她们收了岂不是夺你所爱?”

“如果是以前你还真是夺我所爱了。”

沈浩轩轻叹一口气道:“可是现在你也知道我快要娶米多多了,已经到最后的关头了,我不能功亏一馈,所以最近得稍微收敛一点了。所以你大可不用担心,那些舞姬你若是看上了,全部带走都可以,免得我每天胡思乱想。唉……看得到吃不到的苦你永远也体会不到。”

说罢,他的脸上似写了浓浓的不甘。沈默浅笑道:“听你这么说我如果不去见她们好像没天理了!”

沈浩轩哈哈大笑,沈默又道:“只说你把楼外楼封了?”

“当然要封掉!”

沈浩轩一提起楼外楼便满脸怒气道:“那里的老板居然意图谋反,还胆大包天的下毒害我们,若是不将那里查封掉,还真把我这个辽南王世子当成是摆设了!所有的主谋我已差腾府尹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只是这一次的事情都怪我太不小心,你好不容易来凌州一趟,却碰到了这种事情,我实在是没脸见你!”

楼外楼他早就想查封了,原因很简单,那里其实是楼少凡的产业,也是楼少凡收集情报的地方。他早就想将那里封了,只是一直没有寻到机会。沈默见他满脸气闷的样子,心里升起层层疑云,却淡淡一笑道:“这个也不怨你,宫里守卫那么森严都会有意外,更何况这里。只是那里的菜的确是特别的紧,我还是第一次吃到那么好吃的菜,现在想来总觉得有几分可惜。”

沈浩轩眨了眨眼道:“王府里的厨子手艺也极好,是我花重金从辉州请来的。不如你今日就随我去看舞姬,顺便尝一尝厨子的手艺,我的酒窖里还有一瓶珍藏了多年的美酒,就等着你来开封,你也一定要尝一尝!”

沈默笑道:“你小子果然是极懂得享福的,酒色财气都被你占完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

沈浩轩笑着道。两人的心情似乎都极好,尽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其中不乏下流无耻的言语,那些话实在让人很难想像是苍蓝王朝的皇帝和堂堂的辽南王世子说的出口的。沈默在当天下午就住进了辽南王府,沈浩轩吩咐厨子做了极多的山珍海味和凌州的土特产,并将珍藏了多年的美酒拿了出来,酒过三巡,十八个舞姬身着彩色衣裙婷婷走出,婀娜的身姿、娇美的容颜让沈默只觉得眼前一亮。这样风姿的女子比起后宫里的那些女子而言更多一分动人之态,妩媚里又透着丝丝勾魂的风情,沈默的眼里多了一分光华。沈浩轩的怀里拥着几个绝色的女子,均是他的姬妾,他看起来甚是放浪,不时摸一摸身边女子的大腿,更是时不时的偷一口香。金碧辉煌的大堂里,满是丝竹之音和淫邪之声,他似喝了不少的酒,最初还和沈默说着话,到最后便一边吃吃笑着一边摸着身边女子柔若无骨的身子,时不时的往她们的身边靠。反观沈默就淡定的多,他一边饶有兴趣的喝着酒,一边欣赏着舞姬的舞姿。等他回过头来的时候,沈浩轩正在和身边的女子划拳,所猜的拳语粗俗而下流。而那些女子身上的衣裳都脱了好几件,只着了一件薄薄的纱衣,身上的私密部位若隐若现,看起来诱人至极。沈浩轩也不比那些女子好,身上早已经衣冠不整,看起来极其不雅。沈默的眼里有了不抹不屑,幽深的眸子里有了层层唾弃之色,他淡淡的道:“浩轩,你平日里都是如此吗?”

沈浩轩搂住一个女子亲了一口后道:“如此?怎么呢?有何不妥吗?”

“你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沈默淡淡的道:“皇爷爷曾经说过,所有的皇子皇孙中,你是最为出色的一个,心思缜密,才智过人。以前在阳城的时候,你也聪慧机敏,为何随着皇叔到达凌州之后就成了这般模样?”

沈浩轩哈哈大笑道:“皇上,看来你也被我骗了!”

他那句皇上一说出口,满座的女子均都吓的不轻,一个个脸上满是惊惶之色。他登时觉得有些无趣,便对身边的姬妾道:“你们都到静心阁等我。”

又指着那些舞姬道:“你们去思慕轩候着。”

倾刻间那些女子退的干干净净,沈默淡淡的看着沈浩轩,沈浩轩却似喝酒喝多了,完全分不清状况一般,伸手搭上了沈默的肩,沈默的眉头微微一皱,沈浩轩满脸高深莫测的一笑道:“你以看到的都是假像,我父王对我报以极大的希望,所以从小就教了我很多的东西,你不知道,我有多烦那些东西!天天不是学习做文章就是在校场上习武,要么就是研习兵法,你可知道有多无趣!”

沈默微微一愣,沈浩轩的话牵起了他的回忆,他的童年和沈浩轩说的几乎相同,当年,他也是极其讨厌那些东西,可是他做太子的爹却告诉他那是必学之术,作为一个皇子皇孙,如果没有过人之处,没有杀伐决断之才,就会变人倾轧,就会万劫不覆。沈默淡笑道:“可是你完成的极为出色,我记得皇爷爷当年也极欣赏你。”

“出色个屁!”

不知是喝多了酒还是怎么回事,沈浩轩极粗俗的道:“我对那些东西根本就没有兴趣,那些考卷都是我父皇帮我做的!”

沈默微微一怔,似想起了很多往事,他低低的道:“如果说考那些行军布阵的东西可以弄虚作假,可是要校场上的比试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了假。我记得那一次的行军演习你就完成的极为出色,还将大将军冯坤击倒在地,当时皇爷爷对你大为赞赏。”

沈浩轩哈哈大笑道:“谁说做不了假?那些阵法是我父王请王太傅布置的,至于冯坤嘛,那就更简单了,给了他一千两黄金便他便输了!”

沈默微微一怔,似没料到其中还有这般隐情,他又道:“我还记得有一次秋狩,你一个人背了一只猛虎回来,这种事情也能做假?”

“当然能做假!”

沈浩轩笑的更欢,眼泪也险些从眼角流了出来,他拍了拍沈默的肩道:“我们是好兄弟,我也不妨对你直说,那只猛虎是我父王花重金请猎户从山上猎来的,皇家的秋狩场里怎么可能会有猛虎?你和皇爷爷都被骗了!”

他一个站立不稳,身体重重和的往前摔去,沈默欲去欲他,不想地上太滑,沈默也喝多了酒,两人重重和摔倒在地。这般一摔倒,又哪里还有半点皇帝的风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沈默的心情却极好,他也不记较这些事情,所有的一切都似回到了很久以前,当然,他们也曾这样一起摔倒过。这一次沈默也笑了起来,沈浩轩扭过头睁着一双醉蒙蒙的眼看着沈默道:“你还记得平湖里的事情吗?我们一起去抓蟋蟀,然后被皇爷爷发现……”“皇爷爷把我们狠狠的骂了一顿,说我们不学无术……”沈默接音,清亮亮的眸子里也有了一抹温暖,那段岁月仿佛就在眼前,单纯的让人觉得无限美好。沈浩轩打断他的话道:“我们两人嘴里都应承着,心里又怕又不服,可是那一日你却将所有的罪名都往自己的身上扛,只不过是为了不让我被皇爷爷责罚……”“可是你就是个笨蛋,非要实话实说,说是你拉着我来捉蟋蟀的。结果你被皇爷爷打了二十大板。”

沈默的眼里有了一抹温情,笑着看着沈浩轩。沈浩轩吃吃笑道:“你真以为我想被打啊,那是因为你从小身体不好,那一次风寒才好,若是再跟着我受罚,你只怕会受不起!”

沈默微微一愣,眼里有了一抹惊异,他扭过头看向沈浩轩,却见沈浩轩却酒意蒙蒙的靠在他的肩头,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红意,嘴角边是痴痴的笑容。他一直疑心沈浩轩是装醉,此时见到沈浩轩这副样子,便知道他只怕是真醉了。仿佛他不是皇帝,而沈浩轩也不是他的臣子,两人只是普通的好朋友、好兄弟。沈浩轩半眯着眼睛低低的道:“所有的皇兄弟间,我们两人却最为亲厚,我一直当你是我的亲哥哥。可是我们却终是皇子皇孙,总是勉不了那些烦扰,就算我们感情再好,也经不起其它人的再三挑拔。”

沈默低低的道:“浩轩,你喝醉了。”

“我没有醉!”

沈浩轩醉眼朦胧的看着沈默道:“你和父王一样,根本就不了解我,我只喜欢淳酒和美人,根本就不喜欢兵法和武功,苦了十几年,到凌州后终于解脱了,老天爷终于开眼了,可是我却再也不能去见太妃娘娘了!”

说罢,他抱着沈默呜呜的哭了起来,他哭的极惨,眼泪鼻涕和在一起流,全糊在了沈默的肩头。沈默的心里一酸,辽南王妃死的早,沈默的生母对他极其怜惜,一直视如已出。自从沈默登基之后,太妃却重病而亡。传闻太妃病重时,一直叫着沈浩轩的名字,而沈浩轩纵然知道她病重却不能回阳城去看她。因为自沈默登基之后,便按他皇爷爷吩咐的,外封的王爷三年才能回一次阳城。沈浩轩是外封王的世子,三年才能回阳城一次,他若是那般回去,便会被视为谋反。沈默低低的道:“浩轩,对不起!”

沈浩轩一边哭一边道:“我在听到太妃死讯的时候,是真的恨起你来了!可是恨又如何,你也有你的苦衷!”

沈默轻叹道:“自古帝王之业,就有太多波折,我当日也想召你和皇叔进京,可是朝中大臣都说你们拥兵自重……”“放他娘的狗屁!”

沈浩轩怒吼道:“你在凌州看到几个兵呢?拥兵自重,让他秦家借我几十万兵马,我就先把他们给灭了!”

沈默的眸光转深,却终是笑了起来道:“那一次的事情其实也不关秦家的事情……”“我不喜欢听到你这句话!”

沈浩轩睁着一双蒙蒙的眼睛看着沈默道:“你让父王常年镇守凌州,三年回一次阳城,无非是因为凌州是秦家的地盘,想借他们来监视我们!说到底,你终是信一个外姓人,也不信自家的兄弟!还有楼少凡,三年前你让他从阳城回到凌州,你敢说你没有一点其它的用心吗?你敢说当你面对那些朝臣的谗言里还把我当兄弟吗?也对,你是皇上,我只是一个世子,我们两个人又哪里能成的了兄弟!”

他看起来怒火中烧,跌跌撞撞的就朝外走去。沈默跟了出来,眼见沈浩轩就要摔倒在地,他一把将沈浩轩扶住,沈浩轩怒道:“我不要你扶,反正你一直觉得我对你是个威胁,从来都没有把我当成是兄弟!”

沈默微微一愣,终是没有再扶他,任由沈浩轩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沈默的眸子里有了一抹痛楚,也缓缓的走了出去,只是才一出去,便有丫环走过来道:“皇上,这边请!”

沈默随着丫环走入沈浩轩替他安排的房间里,里面站了十八个姿色绝美的女子,他细细一看,那些女子全是今日的舞姬,他愣了一下,很快就回过神来道:“你们下去吧!”

众女微微一愣道:“世子吩咐了,今天晚上就由我们来伺候皇上。”

“滚!”

沈默的声音转寒。众女大惊,倾刻间便退的干干净净。沈默的心情无端的变得极坏,看了一眼布置的金碧辉煌的房间,他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或许是因为沈浩轩醉酒后的一席话,他的思绪又似回到了童年。由于辽南王常年征战,辽南王妃早逝,所以沈浩轩一年之中有半数的时候可在凌州,而沈浩轩离开凌州到阳城的时候都住在太子府,当年他的父亲便是太子,是苍蓝王朝最为出众的皇子。他比沈浩轩只长半岁,所以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极好,远没有其它的皇子的种种猜忌,他到现在还记得两人一起相约出宫游玩的日子,也记得两人淘气的偷偷爬上树梢他却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的事情。当时他的腿被摔断了,是沈浩轩将他背回太子府的。因为这一件事情沈默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更沈浩轩却被罚守了三个月年的太庙。那些日子单纯而美好,只有兄弟情长,却从无其它的猜忌。纵然常有人提点他让他多加留心沈浩轩,可是他却不屑为之。而他小时候身体并不好,倒是沈浩轩照顾的他更多一些。而沈浩轩也比他表现的更为出色,几乎每一件事情都比他强。以前他从来都不在意,可是自从他的父亲死后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变了。原本他的父亲做太子是没有任何人有意见的,他的父亲待人亲厚,又极具谋略,苍蓝王朝的皇子们都对他心悦诚服。可是他的父亲死后,那个皇位便悬在了半空中,变成每个皇叔都想得到那个位置,原本看起来一团和气的皇族刹那间因为皇位之争而变成了销烟四起。对沈默而言,那是一段极其阴暗的日子。父亲的死,是他心底的痛,可是再痛也及不上身边每一张脸的转变,那些温暖的亲情在转瞬间变成了刀光剑影。当时争皇位最凶的是辽南王和定北王,他的皇爷爷一夕间仿佛苍老了十岁,他到现在还记得皇爷爷见到一众皇子争吵的丑态后的表情,他当时只垂手站在一听听候训示,没料到皇爷爷在一怒之下将皇位传给了他。沈默以前想过要做皇帝,只是他知道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却没想到事情来的那么快,快的让他来不及防备。那天皇爷爷将他叫到寝宫里,拉着他的手,他到现在还记得皇爷爷脸上的表情,那副表情除了伤痛之外还有无可奈何和怜惜。他还记得皇爷爷对他说:“默儿,你和你父王一样,都是宅心仁厚之人,让你们守江山并非难事,可是现在苍蓝王朝内忧外患夹杂,要做一个好皇帝并非易事。你一定要做一个明君,善待天下百姓。沈家的江山不可在你的手里有纷乱,你要小心你的两个皇叔,他们都是人中之龙,尤其是你的三皇叔。”

他的三皇叔便是辽南王沈星南。沈默缓缓的坐在桌前,因为皇爷爷的话,再加上后来左相秦怀玉告发辽南王暗中屯兵,并例出了实证,于是他便趁辽南王进皇城的时候将他软禁了起来。自那之后,他与沈浩轩便极少见面。他身为帝王,已将往日的兄弟之情悄悄的藏了起来,原以为他藏的极好,为了他的万里江山他这一生也不会对沈浩轩心慈手软。可是今日里沈浩轩醉酒后的一席话,却让他的心里感慨良多,那些尘封起来的美好岁月又悄然在侵蚀着他的心。沈浩轩在婢女的掺扶下回到卧室之后,一双灼灼的凤眸里满是星星点点的光华,又哪里还有一分一毫的迷离。只是脸上的红晕犹在,眸子里充满了感伤。那些绝美的姬妾们都静坐那里,一见他进来,便都迎了上来。沈浩轩冷冷的道:“都给我滚回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再来前院。”

他的样子和方才判若两人,将一众姬妾吓的不轻。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将身体重重的倚在了檀木大椅里,一个人影晃过,乔靖立在他的屋里。沈浩轩淡淡的道:“楼少凡那里有什么动静?”

“他每日都在呤诗做画,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只是前几天有去找过汪会生,当时隔的远,他们的声音又小,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乔靖躬身回答。沈浩轩轻轻点了点头,却又道:“现在离大婚只有几天了,他不可能没有动静,你要将他盯紧了,一有消息就向我回报。”

乔靖点了点头便欲离去,沈浩轩又幽幽的道:“皇上有没有派人去查楼外楼的事情?”

“有派人去查了,因为这一次的事情,皇上心里已经对楼少凡生疑,世子今晚对皇上以兄弟之情相动,应该能打消他不少的顾虑。”

乔靖在旁低声道:“只是楼少凡也怪的紧,楼外楼被封他仿佛一点感觉都没有,更没有半点动静,难道我们的消息有误?”

“消息没有错,楼少凡这个时候若是有动静的话,皇上就真的会生疑了,他那么精明,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他再清楚不过。”

沈浩轩淡淡的道:“我原本还在担心要如何对付楼少凡,原本还没有主意,现在皇上一来,一切便都明朗了起来。他这几天没有问我赈灾银两的事情,只怕心里也开始在提防楼少凡了。”

乔靖叹了口气道:“可是皇上这样一来,又加上汪会生从中搅和,这件事情已经变的极乱,只怕是极难收场了。”

“你难道没有听说越乱越能浑水摸鱼吗?现在这一摊水已经搅浑,就看谁的反应灵敏了,若是有一方错过一步,那么整个局面就会完全改变。”

沈浩轩一边喝着茶一边道,明亮的凤眸里却升起了层层思索。乔靖有些气闷的道:“可是皇上这样一来,我们的兵器工坊便无法开工了,现在营救的暗卫已经训练好了,随时能救王爷。而我们的手上的兵力却有限,如果没有强兵利器的话,大事一起,只怕无法与朝庭抗衡。”

沈浩轩目光幽幽的道:“你只管做事就好,其它的事情不必担心。下去吧!”

乔靖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双唇张了张却又没有说话,沈浩轩看了他一眼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乔靖看着沈浩轩道:“世子,其实最好的一个办法就是……”“闭嘴!”

沈浩轩的眸子里泛起了层层寒气,他寒着声道:“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这样的话,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漫天的寒气向乔靖袭来,他吓了一大跳,他知道沈浩轩虽然喜怒不定,对下属既严厉又和气,赏罚分明,却极少对他疾言厉色,像这样眼露杀机的对他说话还是第一次。他知道沈浩轩是真的生气了,当下告了个罪便极快的离开了。沈浩轩当然知道乔靖的意思,最好的办法便是杀了沈默,沈默一死,这片江山便动乱四起,只要一有动乱,他赢的机会便会增大。只是他又如何能这样杀了沈默!今天晚上他和沈默说的话虽然看起来像是醉话,虽然也是他的计谋,却也挑动了他的心湖!他没有兄弟,很久以前一直将沈默当成是亲兄弟。他又如何下得了手?他只想救出他的父王,可是他也知道沈默根本就不会放了父王,既然不会放过,他就不能去救,一救就会变成谋反。为了应对救人的后果,他必须早有准备。而真的谋反罪名若是成立,所有的事端挑起,那他和沈默两人之间就只能活一个。沈浩轩只觉得心里闷的慌,他将窗户打开,看到了满天的繁星,心却变得愈加的深沉,一双凤眸幽深似海。他的身上只着一件中衣,胸膛半露,用紫色丝带缚的发已经有些凌乱不堪,将他的脸遮住了些,夜风轻轻的吹过,吹乱了他的发。而他袖袍里手却握的紧了些,他低低的道:“如果真要做那样的选择的话,我想我也不会手软。”

只是一切都和沈浩轩预料的有些偏差,在大婚之前,一切都风平浪静,沈默虽然问起过他有关赈灾银两的事情,可是他都以不知为由推脱的干干净净,而千翠山并不属凌州管辖,纵然有人告发曾见过贼人将银两运往凌州,沈浩轩下命让腾世良追查以示负责外,再没有任何动作。而沈默因为沈浩轩要成亲的事情,也没有对他有一丝一毫的为难,一切都由得他去处理。沈默表面上对那失窃的银子不甚在乎,心里却甚是焦急,暗暗猜测那笔银两的下落不是和楼少凡有关系,就是和沈浩浩轩有关系。是以他私底下却派人暗中调查赈灾银失窃一事,更将辽南王府全部查探了一遍也没有任何结果。而他派出去盯楼少凡哨的人,只回报他楼少凡天天为成亲的事情忙碌,除了布置新房外就在置办新婚的一应用具。这中间,沈默找过楼少凡一次,沈浩轩的人却什么都没有打探到。却又探听到楼府里这一段时间进进出出的人极多,其中不乏高手。沈浩轩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靠在雕花大椅上,手指轻敲着桌面。所有的一切都显示着山雨欲来风满楼,他知道楼少凡和沈默要下手了,而下手的那一天如果他没有料错的话应该是大婚之日。他的眸子里一片深沉,他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只怕都会发生了。沈默住在辽南王府里,沈浩轩不是找沈默花天酒地,就是命人布置新房,王府原本就富丽堂皇,这般一布置,更是喜气洋洋。在大婚的前一日,终于将所有的东西布置妥当,王府里看起来既热闹又漂亮。彩缎红绸布满了王府里的各个角落,华贵而不俗气。大婚的那一天,整个凌州到处张灯结彩,鞭炮声不绝于耳。城里的男子个个脸上喜气洋洋,更有甚者凌州的一众男子到月老庙烧香还愿。菩萨保佑,米多多终于嫁出去了,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从今往后就能过舒坦太平的日子了。而凌州的女子则个个脸上一片凄苦,她们心中的才子楼少凡要娶亲了,新娘却不是她们。沈浩轩和米多多的大婚,收获了无数的祝福,所有凌州百姓都祝他们恩恩爱爱,白头到老,最好米多多的泼悍能管制沈浩轩,让他不再祸害凌州的女子。最好沈浩轩的霸道能将米多多制的服服帖帖,让她再不能染指凌州的男子。相反,楼少凡和秦霜霜的婚事却弄得天怒人怨,如果秦霜霜还是凌州第一才女加美女,凌州的女子没有意见,可是她不但才华输给了米多多,就连她的身体也并非完壁,就算有传闻她的守宫沙还在,可是还有传闻说她的那颗守宫沙是假的!这样的一个无德无才又不守妇道的女子又哪里能配得上她们心目中如神仙一般飘逸清雅的楼少凡?只是楼少凡和秦霜霜的婚事是皇婚,那些女子们纵然有极大的意见,却也只能用嫉妒的眼光去看那袭红衫,只能暗暗在心里头咒秦霜霜早日归西,那么她们就又有机会了。而秦霜霜的心情却又有些忐忑不安,那一日米多多的人将她劫走之后,因为情况混乱,那些人将她扔到山洞之后便逃之夭夭。只是她的身上被绳索绑着,嘴里被破鞋堵着,根本就不能呼救,她只能在那里等着。山洞里漆黑一团,有人走了进来,她的心里又惧又怕,而她最担心的事情终是发生了。她不知道那个男子是谁,却知道那人对她做了她这一生最为痛恨的事情,她失去了女子最为宝贵的东西。她的身上早就没有了守宫沙,那一天她对米多多展示的手臂上的红印是她自小以来就带有的胎记。那点鲜红和守宫沙几乎一样,凌州并没有替女子点守宫沙的习俗,所以也没有人能认得出那颗胎记和守宫沙的区别。秦霜霜恨米多多入骨,之前求秦怀研无论如何也要杀了米多多,却终是功亏一馈。而对于她失身的传言却已然四起,楼少凡虽然从来没有提起这件事情,但是自两人订亲后他也从来没有来找过她,而她派人去请楼少凡却也被他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的干净净。楼少凡根本就不愿意见她!她认为楼少凡不愿意见她,就是因为她已经不贞洁了,她这样嫁过去,又如何能收获得了她想要的幸福!她也想过要死,可是终是舍不下这满世界的繁华。于是那一日便在大街上将米多多拦了下来,如她所料,米多多让她难堪了,而她含着恨将米多多给她的难堪咽了下去,却将那天所受的耻辱全部记在了心上。只是她依旧是料错了,纵然她那一日在大街上忍辱出丑,却依旧没有将传闻她不是处子的风声盖下来。反而因为那件事情她沦为整个凌州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这对心高气傲的她而言实在是一个巨大的辱侮。她更在心里暗暗发誓,绝不会让米多多有好日子过。所以她一定要嫁给楼少凡,而且一定要让楼少凡深爱上她,她的爱情对米多多而言就是最好的打击。秦府里早已修葺一新,她的房间里也早就被人收拾妥当,窗口和大门口贴了几个大大的喜字,一些随嫁的物品摆满了整个房间,看起来喜气至极。她的脸早已被喜婆画好了妆,身上穿着大红的嫁衣,头上插着步摇和珠翠,华贵至极,喜气到极,只是她那一双如同秋水一般的眼睛里却没有太多的喜气。她的旁边放着大红的盖头,秋雨陪在她的身边满脸喜气的道:“小姐,你真美!”

秦霜霜不语,眼里却多了一分幽暗,秋雨跟在她的身边已久,知道她每次摆上这种脸色便是心情不好。秋雨低眉顺眼的道:“小姐,过去的事情就不必介怀了,楼少是人中龙凤,想必待你也是不差的。”

秦霜霜轻哼了一声后道:“我之前让你去寻的东西寻到了没有?”

秋雨低声道:“寻是寻到了,只是小姐这样做会不会露出破绽?”

“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

秦霜霜咬着牙道:“我一定要得到楼少凡的心,对一个男人而言,女子的贞洁至关重要……”秋雨轻声应了声,便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递给秦霜霜道:“小姐,那个婆子将这个东西给我的时候说,只要在行房的时候将腿夹的紧一些,再痛呼几声,再趁男子不注意的时候将这个东西倒出来,应该能混过关。”

她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这些话说完脸都红了。秦霜霜的脸色终是缓了些,她伸出纤美的手将那瓶子接了过去,眼里却又多了一抹恨意,她咬着牙道:“米多多,如果不是你,我用得着用如此的手段吗?用得着受这样的侮辱吗?”

秋雨低着头道:“小姐只需得到楼少的疼爱,一切就还能挽回,米多多有世子宠着,想要伤她只怕不易。”

秦霜霜轻哼了一声道:“总有一天我要十倍还给她!”

秋雨站立不语,秦霜霜寒着声道:“上次杀不了她还有下次!我就不信沈浩轩给保护她一辈子!只怕到时候沈浩轩连他自己都自身难保!”

秋雨一时不明白秦霜霜的话,反问道:“世子是皇亲国戚,大权在握,又怎么可能会自身难保?”

秦霜霜脸上有一抹得意道:“这个你不用去管,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门外传来了锣鼓声和鞭炮声,秋雨欢喜道:“小姐,楼少来迎亲了!”

秦霜霜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美丽的眼里戾气淡了不少,当下微微一笑便将龙凤呈祥的盖头盖在了头上,遮住了她的花容月貌也遮住了她满脸的戾气。米府此时也是一片喜气盈盈,夏寻梅笑意浓浓的站在米多多的房外道:“多多,不要再磨蹭了,也该梳洗了!”

屋子里一片静默,夏寻梅微微皱了皱眉头,她的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再清楚不过米多多的性情,若是依她的性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这般安静的坐在新房内。只是依着近日楼少凡对米多多的态度,以及米多多满脸淡然的表情,夏寻梅以为沈浩轩终是打动了她,又或者是米多多看清了两个男人的本质,所以心甘情愿嫁给沈浩轩,所以她对米多多的管制终松了些。再加上米多多上次寻死的事情,终是让她心有余悸,不敢将米多多逼得太紧,是以这些日子以来,只由着米多多的性子,再暗中命家丁暗中保护她的安全/夏寻梅站在房门口,又柔声唤道:“多多,吉时快到了,你都妆扮好了吗?”

今天一大早她就命府里的喜婆去夫米多多梳妆打扮,米多多却说她只要南雪为她梳妆就好,她最是见不得喜婆那张大饼脸,她说她怕喜婆把她画成丑八怪。夏寻梅命人将米多多的房间守的密密实实,就是怕她做出格的事情,南雪从小和米多多一起长大,名为丫环,两人私底下的感情却情同姐妹,只一个南雪这般守着米多多,夏寻梅终是有些不放心。夏寻梅又在门外叫了好几次,屋子里却依旧没有一丝动静,她心里不禁大急,再也顾不得米多多不让她进去的话了,当下一把将房门打开,却见房间里赫然坐着一个身着红色嫁衣盖着头帕的女子,她的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夏寻梅温柔的道:“多多,你今日便要嫁给世子了,娘知道你心里还惦念着楼少凡,但是楼少凡心高气傲,根本就不适合你,娘是过来人,看得清楚谁才是你的良人。”

红衣女子静默不言,纤长的手指却不由得轻轻绞了起来。夏寻梅只道米多多心里害羞,当下微笑道:“多多,娘知道你的性格,觉得只有浩轩那样的男人才能容忍的了你,娘知道你一直都在生娘的气,可是娘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

红衣女子的头微微的低了低,夏寻梅在她的身侧坐了下来道:“浩轩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的品性我再清楚不过。他虽然霸道了些,有时候也自负了些,心地却并不坏,极懂得疼惜人,娘相信他定能给你幸福。只是她的性子嫁过去之后,一定要收敛一些,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的任性了,辽南王妃虽然早就过逝,辽南王也远在阳城,整个辽南王府里也没有人会为难你,但是夫妻之间在一起相处的时间长了,总是需要相互体谅的,浩轩纵然再爱你,你若是总是那么任性,时间长了,他也会烦的。”

红衣女子的头低的更低,看起来依乎是听进去了,而夏寻梅终是觉得有些许不对劲了,这么安静的听训不像是米多多的作风,她有些狐疑的拉红衣女子的手,那双手虽然纤巧却不是米多多的手。夏寻梅大惊,一把将盖头揭了下来,入目的是打扮好的南雪。南雪一见盖头被揭开,忙跪在地上道:“夫人,是小姐逼我这样做的!”

在米府里,南雪最怕的其实是夏寻梅。夏寻梅咬着牙道:“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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