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吃到司惟牧烤的鸡,简直惊为天人。司惟牧笑笑:“以前外出打仗的时候练出来的。”
他用匕首切下最好的一块放到盘子里递给郁柠,“尝尝。”
郁柠接过来,用筷子夹起肉放到嘴边吹了吹,才咬下一口。“嗯,好吃。”
她的眼睛瞬间亮了。司惟夜看得眼馋:“三哥,我也想吃。”
“自己切。”
司惟牧扔给他一把匕首。司惟夜接住小声嘟囔:“自己切就自己切。”
其余人也纷纷动手,司惟牧吃了一块就不吃了,坐在地上看他们吃,脸上露出回忆的神情。郁柠端着盘子坐到他身边,夹起一块肉递到他嘴边:“啊,张嘴。”
司惟牧下意识张开嘴巴,那肉便落进他的嘴里。“吃这么点,晚上会饿。”
郁柠道。司惟牧摇头:“不是很想吃,晚上回帐篷吃些点心便是。”
“想起以前打仗的时候了?”
郁柠将盘子放到身边的地上,仰头看向天空。司惟牧点头:“我这手艺还是以前军中一个老人教给我的,只是他后来在一场战役中牺牲了,所以每次烤东西我都会想起他。”
“你知道吗,像这类牺牲的灵魂,一般都会被优先安排投胎,还会投生到好人家,至少保他们一世无忧,如果不想投胎,在地府的待遇也不错,还可以当个小官什么的。”
司惟牧便笑了:“这样也不错。”
“心情好点了?”
郁柠扭头看他。司惟牧点点头:“嗯。”
他起身站起来,将司惟夜手里的匕首抢过来,慢条斯理地切下一条猪后腿,拉着郁柠回去帐篷里吃,徒留司惟夜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到了后半夜,外面已经没多少人了,大部分人都已经进了帐篷。司惟牧和郁柠两个人,一条猪后腿都没啃完,此时正在帐篷里转悠消食。付氏便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郁柠,我找到了,那个下人背上确实趴着一个男鬼,那男鬼还挺凶的,反正我是不敢靠近。”
付氏兴冲冲地道,瞧见桌上被啃得七零八落的猪后腿,不可置信地问,“这就是你们给我留的?”
郁柠嘴角抽了抽:“怎么可能,给你留的秋桐一直温着呢,凉了不好吃。”
“这还差不多。”
付氏又转回正事,“那个男鬼看着像是冤死的,凶手就是那个下人,郁柠,我们要管吗?我看那下人的精气差不多就要被那男鬼吸光了,到时候那下人只能死。”
“冤有头债有主,他既然想报仇,我们就别管了。”
郁柠道。付氏点点头:“哦,对了,我看到四王爷身边的随从在跟他说什么,离得太远了我也没听清,但我敢肯定绝对没好事。”
那男鬼怨气冲天,太凶了,付氏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地看一眼,声音是听不清楚的。“老四能有什么好事?”
司惟牧嘲讽道,“不外乎是树林里那些狼。”
付氏:“!那些狼是他放的?”
“也只有他这么没脑子,父皇估计也猜到了。”
“那皇上让大皇子侦办此事,岂不是,岂不是……”付氏细思极恐。司惟牧悠闲道:“让他们狗咬狗呗,看看老大是选择公事公办还是选择包庇。”
“我的天,太黑了实在是。”
付氏瑟瑟发抖,需要吃点烤野猪肉来压压惊。她飘出去找秋桐了。她走后,郁柠拿了一张草纸出来,折成千纸鹤的模样,又用朱砂在它眼睛上点了点,轻轻道:“去吧。”
千纸鹤拍拍翅膀,飞出郁柠的手心,趁着夜色目标明确地飞到猎场内下人住的地方,找到目标后悄无声息地飞到房顶隐藏身体。那名下人刚刚睡下,他睡在大通铺的最里面,靠墙壁的那边。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没精神,之前还觉得是天太冷的缘故,现在却认为不是那么回事了。因为他不仅没精神,还总是头晕,做事没力气,不止一次被管事的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