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虚一把捂住晨戊的嘴,再次强调:“误会,真的是误会,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什么误会?”
一道清脆的声音自门内响起,郁柠随后从里面走出来,身边还牵着一个小姑娘。不虚在看到她的一刹那心里哀嚎一声:“要完!”
偏偏晨戊丝毫没有感觉到不虚内心的不安,他使劲将不虚捂住他嘴巴的手撕下来,盯着关桃桃义正言辞地说:“果然是你,棺生子!”
他将桃木剑指向她,厉声喝问:“老实交代,你都让那些鬼做了什么?”
关桃桃害怕地朝郁柠身后躲了躲。“这位道长,我们只是找周围的鬼帮个忙,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郁柠安抚地握住关桃桃的手。晨戊不信:“那你告诉我,你们将这么多鬼召集到这里想干什么?我明明看见他们进去之后出来身上就有伤,一定是这棺生子在作怪!”
不虚轻声劝:“道友,你少说点。”
晨戊没理他,还在那儿滔滔不绝地说:“贫道昨天看到这棺生子就觉得奇怪,她天生厄运缠身,也会给周围的人带来不幸,怎么会和两名普通人同行,现在看来,你们分明是一伙的!”
“我们就是一伙的怎么滴?”
付氏不满地说,“关你什么事?”
“你们和棺生子一起为祸四方,贫道有义务将你们送去官府谢罪!”
晨戊掷地有声地说。“让本王看看,谁想带本王的王妃去官府谢罪?”
司惟牧周身张扬地从里面走出来,后面还跟着见势不对去报信的鱼屏度和司惟夜。“好哇,助纣为虐的人居然这么多,贫道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眼看他又要动手,不虚慌忙拦住他,劝道:“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道友一直拦着我做什么,难道你也跟他们是一伙的?”
晨戊皱眉。不虚苦笑:“道友,你知不知道你眼前的是谁?”
“贫道管他是谁,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无论是谁,贫道都要替天行道!”
不虚:“……”不是,你怎么油盐不进呢?他委婉地说:“你若是搞错了,那可是要丢命的。”
“为了百姓的安危,贫道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晨戊大义凛然道。不虚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疼,他干脆松开他,摆烂道:“行,你去替天行道吧,祝你成功。”
晨戊真就毫不犹豫地朝关桃桃冲过去,手中的桃木剑快准狠,带起一阵罡风。眼看就要刺中目标,郁柠还未动手,司惟牧就一个错身过来,劈手夺了他的桃木剑,再一掌将他打飞。“噗——”晨戊落到地上口吐鲜血,不虚忙跑过去,担忧道:“道友,你没事吧?”
晨戊指着司惟牧,怒目圆睁:“你,你也是人,怎么能助纣为虐?”
司惟牧将桃木剑扔在地上,声音冰得掉渣:“你敢伤害本王的王妃,本王绝对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来人——把他给本王关进地牢,本王倒要看看,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夜江闻言就走上前,不虚急忙道:“诶诶诶,有话好好说,小柠檬,你倒是说说话呀!”
郁柠疑惑地看着他:“我们认识吗?”
“哎呀,你不认识我,我还不认识你吗?我们可都是道一派的人,你师父前段时间还给我看了你的画像呢。”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说完这句话后,感觉周围仿佛更冷了。“你刚刚说,你见到我师父了?”
郁柠咬牙切齿。不虚确定自己没听错,她真的在生气。“这个……这个这个……确实是见过一面,只是我们只一起喝了半个时辰的酒就分开了,那之后再没见过。”
不虚就差指天发誓。鱼屏度靠在柱子旁,眼睛眯起:“你说你是我们道一派的,有什么凭证?”
不虚从怀里掏啊掏,掏出一枚小巧精致的令牌:“喏,这个应该能证明吧?”
鱼屏度接过来仔细辨认,后对郁柠道:“师姐,确实是我们道一派的人。”
郁柠其实在他叫出‘小柠檬’三个字的时候已经信了,现在有了凭证,只是更加确定他的身份。“放开他吧。”
他对夜江说。夜江闻言松开抓住晨戊的手。晨戊呆呆地躺在地上,不明白情况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他只是来抓个棺生子而已,却一下子冒出来三个道一派的,其中两个还是他先前以为的坏人。道一派的人可不好惹,且他们非常护短。他现在一个人,势单力薄,肯定斗不过他们,晨戊缩成一团,想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那什么,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一直在角落里努力缩小存在感的鬼弱弱地问。付氏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一名鬼,她将一枚金元宝扔给他,挥手道:“快走快走,今天出了点状况,你去跟他们说一声,明天我们还是老样子。”
那鬼应了声,喜滋滋地拿着金元宝离开了。四周再次陷入寂静,郁柠牵着关桃桃转身往门内走,还对不虚道:“进来说吧。”
“哦哦好。”
不虚忙将晨戊扶起来,跟在他们身后进门。晨戊坐在椅子上,花了好半天时间才消化完他接收到的信息。所以这个棺生子没什么恶意,人家只是在练习术法,跟那些鬼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还花了金元宝的。并没有他心里想的那些什么棺生子联合人类一起欺骗那些鬼做坏事。搞清楚了缘由,晨戊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但他还是有些疑惑:“棺生子天生厄运缠身,你们长期跟她生活在一起,不怕被牵连吗?”
鱼屏度傲然道:“我们是谁?道一派!我师姐是谁?我师父最得意的弟子!不就是点厄运,我师姐挥挥手就能解决。”
晨戊:“……”不虚也跟着说:“你就放心吧,小柠檬的本事可是云归子亲自教的,她本身也很有天分,云归子都说他这个师父还没有徒弟厉害。”
晨戊一脸受教:“原来是这样,是贫道狭隘了,再次给诸位赔个不是。”
“知错能改就行,我们也不是那心胸狭隘之人。”
司惟夜大义凛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