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依依跟赵玺妍,都不是能让他省心的主儿。孙靖战好歹是南月国的太子,哪里比不上楚景宸这个残废?怎么这些不争气的家伙,心思都在楚景宸的身上呢?皇上气恼万分,用力的捏着自己的眉心,“妍儿不争气,苏依依也不识大体,看来圣阳国跟南月国和亲之事,朕还要多考虑几分。”
除了孙靖战,此次来到圣阳国的,还要南月国的静安公主呢!若是选不出合适的女子嫁给孙靖战,就得设法,把静安公主给留下了。“寒枫,传镇北侯入宫。”
这次镇北侯夫人也跟苏依依一起折腾,他倒是要看看,镇北侯是什么态度。……夜黑如墨,宸王府后山的竹林,迎来了一位客人。苏希珩脸色不佳,看着坐在矮几旁的楚景宸,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对面,拿起桌上的酒就灌了一口。“楚景宸,今天这事儿你过分了!我母亲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这是真要把我家往死里搞?”
苏希珩泛红的双眸看着楚景宸,焦急跟询问之中,还透着浓浓的担忧。今日在宸王府,楚景宸对苏希珩恶语相向,并且将他跟母亲强行赶走。但是,楚景宸也对着他比了一个手势。那是他们年幼的时候,约定一起逃学出去玩的暗号。这片竹林,正是他们的秘密基地。苏希珩当时就知道,楚景宸必然是有事情要跟他单独说,故而配合着楚景宸演戏。可他没有想到,这戏竟然演到将他母亲扣在了宫中。张娘子跟父亲从宫中回来之后,说楚景宸质疑他母亲是蛊师,苏希珩哪能不担心?蛊师的名头根本不用坐实,只要皇上存了怀疑,镇北侯府,就再无宁日了!“楚景宸,你给我交个底,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苏希珩抬头看着楚景宸,声音喑哑。“我前些日子,去宁安侯府见长柏了。”
楚景宸突然转移了话题,垂眸看着苏希珩。晶莹的酒水沿着苏希珩的唇角滑落,他不再像往日一般意气风发,风流倜傥,整个人透着一股少有的颓败之感。楚景宸道:“这些年,你私下给他送过不少东西,明面上却没有多少来往,我的心思,你应当能懂。”
苏希珩的心微沉,稍稍坐正了身子看着楚景宸。楚景宸拿起酒壶喝了一口,酒水辛辣刺激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酒水虽然冰冷,带来的灼热感,却让楚景宸的心口燃起了一团火。“当年京中的安国公府,镇北侯府,宸王府,宁安侯府,何其鼎盛?但不过几年时间,局势早已经千差万别。”
“我父王战死沙场,顾长柏的父亲重病身亡,安国公恶疾缠身,久治不愈,唯有镇北侯府并未有什么大的动荡。”
“这些年来,你整日遛鸟逗狗,流连于秦楼楚馆。看似不务正业,其实也是参透了圣意,有意而为之吧。”
楚景宸声音清冷,却难掩恨意。他忍不住又灌了一口酒,想将心口的火给压下去,却似是火上浇油一般,让那火越烧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