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宗主、老太君,以及在场所有人听到萧晨的拒绝时,场面再度变得寂静起来。暴躁直率的青龙先开了口:“小子,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个职位到底有多么荣耀!”
“作为临宁市的管理者,你不仅能够得到我们穿云宗的鼎力支持,还能与各界知名人士来往,甚至是让他们听命于你。”
“到时候,谁人都要高看你几分,你的家人都会跟着沾光,多少人都求之不得呢,你还拒绝?”
他说这话的时候,完全以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盯着萧晨。萧晨依旧摇头:“抱歉,人有多大能耐,就干多大的事,我就想当个医生,其他的我干不了,也没有那份心思。”
实际上,在他听到老太君与青龙的话时,心中也有过片刻的动摇。如果当上了临宁管理者,他会享受到和老太君一样的待遇,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到时候萧梅花肯定会高兴不已。但是,萧晨也知道老太君肩负重任!别看老太君一天到晚都在望天楼里画画,还有遍寻名医想要治病,可实际上,临宁大小事务,只要是关乎民生安全的,老太君都必须操心。每况愈下的身体,都跟劳累过多有关系。再说了一旦进入老太君所在的圈子里,那一天天声色犬马,遇到的人也会翻几番,要学会那个圈子里的察言观色,尔虞我诈,萧晨实在是觉得麻烦。即便是面对萧晨的拒绝,宗主也没有表现出多少惊讶。他只是对着萧晨勾了勾手,便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很明显是想要让萧晨跟上。萧晨无奈,只得顺应他的意思。两人到了地下三层靠近值班室的走廊里,阴森森的走廊灯光半明半暗,打在宗主的身上,更是显得宗主神秘无比。“你急着拒绝,是觉得当下你的生活状态,你已经很满意了是吧?”
宗主背着手,细长眼睛盯着萧晨,像是家中长辈般的说道:“年轻人脚踏实地算是优点,但你就没有什么遗憾以目前能力无法达到吗?或者是还有什么问题想要得到答案。”
“你的母亲萧梅花,为何与家族割裂,你的父亲为什么从未露面?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连续的几个问题扔出来,萧晨当场呆愣。宗主所问的,的的确确就是萧晨一直以来的疑惑,虽然问萧梅花就能得到答案,但萧晨不想让萧梅花回忆起不好的前尘往事,便只能把这些问题咽进肚子里。而宗主能知道萧晨心中所想,那就是把萧晨调查了一个透彻!在萧晨思索之际,宗主继续说道:“想必你已经知道穿云宗的能力范围了,你想知道的,百晓生门都能给你答案。”
“宗主的意思是,如果我接任临宁管理者的职位,就可以用百晓生门来获取我想知道的一切?”
“穿云宗的资源任你调配。”
就这一句话,顿时让萧晨心里的决定动摇,他的确想要知晓那些问题的答案!不过,萧晨顿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宗主识人无数,为何偏偏选中我来接任如此重要的职位?”
“合适。”
宗主微微一笑,“你的胆识,忠义,还有能力,都是让我看中的因素。”
两人目光相对,萧晨鬼使神差的点了头。宗主依旧云淡风轻,像是早就预料到萧晨最终的决定会是同意一样,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勋章来递给萧晨。勋章模样别致,整体呈箭矢状,顶端本该是锋芒露出的位置,被云朵造型的浮雕盖住。一箭穿云!浅显易懂!而在勋章的后面,有着雕刻的两个字母“LN”,想必象征着的就是临宁。宗主郑重其事的把勋章交到萧晨手中,严肃道:“这枚勋章自上一任管理者退役后,就一直在我手中,老太君代管数年我也未曾将勋章交给她,从今日起,你就是名副其实的真正临宁管理者!”
既然已经答应下来,萧晨不扭捏,双手接过勋章,直接装进了口袋里。勋章颇有分量,但其象征着的意义更为重要,萧晨禁不住感觉到肩膀上多了一份重担。“太平间的残局,我的手下会收拾,你忙你的去吧。”
宗主背着手,径直朝着楼梯走去。萧晨站在原地,恢复体力的同时,把刚才与宗主的对话消化了一下。很快,梳理清楚事情脉络的萧晨便是满腔兴奋。这么多年压在他心上的那些疑惑,总算是能够得到答案了!宗主的人行动极快,萧晨再回过头准备去太平间看看情况时,青龙已经安排了两个人,搬运了一个人形麻袋,以及一个看起来分量不轻的蛇皮袋。“萧晨,我还有两句话要叮嘱你。”
青龙后面跟着的人,是老太君。看得出来,她很想要加快速度走向萧晨,奈何双腿不听使唤,每一步看起来都走的尤为艰辛。萧晨迎上前去搀扶着老太君,而老太君则是顺势凑到了萧晨耳边,低声说道:“关于你接班一事,就不必老身多说,目前最重要的是老身的身体情况,切莫告诉玄武,等到了时机他会知道的。”
说完,老太君伸手在萧晨手背上拍了两下,便松开了萧晨,转身与玄武一起朝着楼梯去。萧晨沉默良久,等到整个地下三层只剩下他一个活人的时候,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短短一天内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但唯一一件让萧晨感觉无力的,还是关于老太君的身体。“呜呜呜……”萧晨途径杜子典上西天的房间门口时,敏锐的听力突然捕捉到了一个女人的哭泣声。声音距离很远,并且断断续续很小声。要不是整个地下三层就剩下萧晨一个人,说不定这么细微的声音萧晨都没有办法听到。诡异的哭声,在太平间这个区域着实让人后背发凉。萧晨犹豫几秒后,还是抬腿循着哭声去。是女洗手间!萧晨没有在这里感受到鬼气,索性赶紧冲了进去。洗手间内,一名浑身上下只穿着内衣裤,头发披散着,身材娇小的女人,被胶带捆的结结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