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领导听了大队长的话,眉头蹙的更深了。他怒视着面前的高丰茂,“高村长,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高丰茂直接从炕上跳下去,现在一切都完了。他狠狠的瞪着顾砚,都是这个男人,没有想到他真是一点儿活路都不给他留。现如今,他这个村长是当不成了。“陈领导,当时我也是受五队陈玉书蛊惑,村里谁不知晓刘兴国最近经常念叨着不能挖沟渠,这件事情确实是我疏忽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他抹了一把老泪纵横的泪水,赶紧推脱着,不想承担这样的后果。他认错的态度很好,将锅甩给其他人。陈领导看到村长这样的认错态度,直摇头。陈玉书眸光恶狠狠的看向身边的顾砚,掌心不断收紧,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陈领导,我有事情要禀报。”
他哭丧着一张脸。高丰茂紧绷着一张脸,担心陈玉书在说什么对他不利的话。陈领导点头,他要知晓,这次事故背后究竟是怎么样的。“陈领导,我要告顾砚,是他在我儿子陈建义在山上救人回来时候打成重伤,现在还在医院哩昏迷不醒。”
陈玉书抹了一抹浑浊的泪水。在山上发现陈建义的时候,他听到他儿子说他身上的伤是拜顾砚所赐。还没有说完,便彻底晕倒过去。陈玉书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顾砚。他儿子是他们何家的希望,是未来的栋梁之才。他还从来没有对他孩子下这么重的手,这次有陈领导在,他要让陈领导给他一个说法。陈领导眉头蹙的更深了,“这又是怎么回事?你儿子不是说是在救人过程之中受伤的吗?”
他眸光看向顾砚,神情异常严肃。“陈领导,这个顾砚就是村里的二流子,他爱好打架,村里的人对他谁不是避而远之,他说得话自然也不是全部能够相信。这次陈建义的伤,估计就是他打的,前几天村里还说陈家人得罪了顾砚,他这估计是报私仇了。”
高丰茂板着一张脸,他终于抓住顾砚的把柄。只要这件事情证实,也许他村长的职位还能保住。高丰茂对着身边其他几个队的队长使眼色,他们会意。“陈领导,顾砚在村里的名声确实不好,他之前一直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和街边的小混混无异。”
“有人亲眼看到,顾砚在陈建义下山回来的路上,被他亲自打了。”
“对,我也听说了这件事情,好像顾砚还给了封口费,不让其他人将这件事情说出去,陈领导,他这样的人,如果在之前,一定是要被拉到台上批斗的。”
……很多站在高丰茂身边的人,开始说顾砚的不是,将他之前不堪的一面,全部都扒出来。“你们这是在说的什么话,顾砚是你们口中的人吗?他之前不过是年轻气盛,最近这几年,他都是为村里人做贡献,带头挖井,这些你们都忘记了吗?”
范长亮怒气的说着。敢情这些人抓住机会,就这样贬低顾砚?“陈领导,顾砚绝不是这些人口中那样不务正业的人,相反,他现在正在努力的创业,想要带动大家富裕起来,山头的那片养殖场就是他干的。”
大队长站在顾砚这边,他们这些人是眼红哩。“呸,顾砚弄了养殖场有什么用,对我们村有什么贡献吗?咱们村那么多人想要进去,他都不要。”
陈玉书愤愤的说着。原本他尽量放低姿态,想要顾砚让他们家人进去。奈何这个男人油盐不进。他原本就怀恨在心,再加上这次他将陈建义打伤的时间,他更是不会放过他。“你们把养殖场当成什么了?是想进就能进去的吗?咱们村很多务实的人都能进去,有些人进不去,不想想自己是什么德行的人吗?”
一向憨厚的大队长这次也说了脏话。“有些人的心就是黑的,见不得别人好,只要他家没有沾上好处,那就是人家的不是!”
原本他也不想将事情闹大,他一直都是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人。哪怕是村长抢他的功劳,他也丝毫不在乎。这次,他实在是看不惯这些人的嘴脸。“陈领导,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是顾砚将我儿子打了,他现在还在医院哩。”
陈玉书抹了一把鼻子一把泪。他据理力争,只要一口咬定顾砚将他儿子打了,这件事情就是他的不对。“陈领导,这个顾砚并不像是他表现出来的这般,他内心其实是一个十分暴力的人。”
高丰茂说着。陈领导,“好了!”
他眸光看向顾砚,“陈玉书家的儿子,是你打的吗?”
他相信顾砚的为人。顾砚点头,“陈建义确实是我打的。”
他的话刚落地,范长亮疯狂的摇头,“顾砚,你在瞎说什么哩,这种事情可不是能够随便开玩笑的。”
他一向认为顾砚聪明,没有想到他会承认他打了陈建义。现如今,他认识之中的顾砚,并不是那样一个莽撞的人。“陈领导,你听,我就说是他打了我的儿子,现如今,他打了人,还这样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陈玉书撸起袖子,做出想要和顾砚博一死战的气势。高丰茂上前将他拦下,“陈玉书,你干什么哩,今天陈领导在这里,一定会给你公道的。”
他看到顾砚承认,心中的重石也落地了。只要顾砚承认打人,那么就是犯了大忌。“陈玉书,你儿子还在医院昏迷之中?这个顾砚是下了多重的手,我原本还以为他是在山上救人出了意外,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顾砚根本就不配被评为什么十大杰出青年!”
高丰茂势头更盛了一些。范长亮在一边干着急,打人这件事情确实理亏。现如今顾砚打了人,他也不能为他说什么,一颗心紧紧的揪在一起。陈领导听了顾砚的话,脸色也阴沉下来。“我确实打了陈建义,你们知晓我为什么打他吗?”
顾砚不疾不徐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