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她娘哭得这样撕心裂肺。她心疼的走过去,“老爷子,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
她大学学得专业正好针对外公的病情。外公的血管有些堵塞,将里面的淤堵排出来,在加以调理就不会有什么大碍。首都的医疗比县城好很多,如果淤堵的厉害,甚至可以做血管支架。这次,她绝对不会让外公有事。何疏年紧紧抿着唇,在怎么控制,泪水还是流淌了下来。罗玉坤眸光看向她,罗玉兰擦了擦眼泪,“爹,这位姑娘刚刚救了你,是她将你救醒的。”
她这才发现,还不知知道姑娘的名字。“大夫,不知您贵姓?”
罗春兰客气的说着。何疏年听着她娘客气又疏离的语气,心中压抑着。只是现在根本就不是解释的机会,就算她现在说出实情,她娘也不会相信。“婶,我叫何疏年,你叫我疏年就好。”
她淡淡的说着。罗玉兰看着眼前的疏年,总是生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越看越觉得熟悉。“疏年大夫,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罗春兰轻蹙着眉。何疏年给她的感觉让她很熟悉。何疏年点点头,“应该是见过的,我见到您也感觉十分熟悉亲切,给我的感觉和温暖。”
她挤出一个笑脸。罗春兰紧绷的一张脸渐渐舒展开来,“爹,你瞧这孩子是不是有些熟悉?和辞儿有些像。”
罗春兰在唤起她小名的时候,何疏年周身一紧。“婶儿,辞儿是谁哩?”
她假装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在谈及小辞的时候,罗春兰的眸子里面多出一抹明亮,“小辞是我女儿。”
随后是一声叹息,她最近一段时间都在照顾父亲,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小辞了。何疏年自然是看到她娘眼眸之中那一抹失落,她朝她走去,“婶,外公这病一定能治好的,你很快就能见到小辞了。”
她能够从罗春兰的眼眸之中,看出她对小辞的爱意。没有想到,一向对她那样严厉的母亲,这样爱她。她之前一直以为,母亲和其他的母亲不一样,她母亲对她要求很严,母亲并不是多么爱她。她的性格也变得有些叛逆。长大之后,母亲越是让做的事情,她越不去做,甚至和她娘冷战。上研究生的时候,她三年没有回家,没有和母亲说一句话。没有打过一次电话。现在看到母亲在提起她时候,眸子里面那浓的化不开的爱意,她心碎了一地。母亲是爱她的!她从小到大一直气她。罗春兰走得早,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被她气得。“嗯。”
罗春兰点点头。她将父亲搀扶着躺下休息,随后和疏年坐在一边唠起家常。“疏年,我父亲的病情现在究竟还能治吗?”
她的声音很小,只能她们两人听到。她相信疏年,有些话也想要和她倾述。何疏年坚定地点点头,“能!”
她气定神闲,一脸坚定。“真的吗?”
罗春兰眼眸里面好像迸发出一道光,之前她以为是疏年安慰她的话,在看到她目光这样坚定的时候,喜极而泣。“阿姨,外公的病情不是什么严重的病,首都是大医院,能治好得。”
她最近这几天会将外公头颅之中的淤堵排出来一些。到了首都医院拍片之后,她会在调整方案。“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罗春兰自言自语说着。家里没有人支持她,都劝她让老爷子在家里闭眼,不要在折腾他了。她就是不死心,不想眼睁睁看着父亲在她面前离开,哪怕是有一丝的希望。何疏年看着她娘的神情,想起后世她回忆起这件事情,她很后悔带外公去首都,外公最后在回来的途中闭眼的,全家人都埋怨她。埋怨她花光了家里的积蓄,还没能治好外公的病情。何疏年心中暗自发誓,这一次,她一定要帮助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