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就好了。他的强项在数学,英语也不能太难看了。下午时候,何疏年和王益民一起去找考场以及座位,两人在同一考场,这对于王益民来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疏年,晚上一起吃饭吧?”
王益民看着她,觉得疏年今天比之前好说话,两人的关系好像更近了一步。“不必了,我答应和宿舍同学一起用餐了。”
她的语气夹杂着淡淡的疏离。王益民只能作罢。何疏年在经过大门口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正站在那里翘首期盼,眉头紧蹙着。当她看清楚站在那里的是罗春兰的时候,她箭步走过去。“疏年。”
罗春兰看到她走来的时候,神情慌乱的说着。她一只手不断拍打着另一只手,很显然是有心事。“疏年,如果有办法我不会来打扰你考试,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罗春兰眼角的泪水流淌下来。在首都,她没有任何依靠,如果不是在火车上遇到疏年,她是真得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婶儿,别着急,慢慢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着她娘伤心无助的眼眸,她一颗心紧紧的揪在一起。罗春兰紧紧的拉着她的手,就好像是漂泊在大海上的人抓住救生的浮木一般,“疏年,医院让我们回家,说是没救了。”
最后一句话落地,罗春兰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她怀着所有希冀前去医院,在听到医生这样宣判的时候,仿佛天要塌下来。在所有希望都要破灭的时候,她想起疏年说她爹的病能治好,这才不顾一切阻难来学校找她。她心中清楚,这会耽误她考试,可她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那是她爹的命啊。她不顾家人反对,带着她爹来到首都,不想就这样回去。不想他爹就这样死去。“婶,你等我一下,我去学校请假,一会儿咱们直接去医院。”
她眸光坚定,此时就好像是罗春兰的主心骨。她莫名相信疏年。疏年拉着她的手前去医院的时候,罗春兰安心很多。何疏年敲响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走了进去,罗春兰跟在身后。“乔主任您好,我是过来了解一下我外公病情的,你和我娘说的那些,她不太懂。”
她不卑不亢站在那里,泰然自若。罗春兰一怔,眸光看向她,半天才反映过来。“没什么可说的了,你们直接带病人回去吧,没有在治疗的必要了。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
医生无奈开口。罗春兰傻站在那里,惶然无措,仿佛灵魂出窍了一般。“乔医生,这是我外公的检验报告单吗?现在动手术的话,不晚,还是有希望的。”
她指了指报告单。乔医生脸色有些不悦,“你很懂?”
这个女人在他面前指手画脚?何疏年自然是看到他脸上不悦神情,可她必须说出想法,让姥爷在这里治疗,现在国内能够在血管内做支架的医院屈指可数。这种技术在九十年代才在国内广泛应用,医院目前很少有这种手术。可她不能放弃姥爷,后世,血管支架很常见,她经常在医院操刀。现如今,哪怕是只有一丝希望,她也不想放弃。何疏年道,“可以做血管支架不是吗?”
乔医生一怔,眉头蹙起,“你懂什么?血管支架能做吗?你听谁说的?”
他不以为然的说着。现如今国内哪有几家医院在血管内做支架?他们还没有那样的技术。血管支架现在也只是理论。何疏年将她之前所学的专业知识以及可行性方案说了出来,现在她不能放弃。在火车上的时候,她将外公身体里面的淤堵排得差不多了。她有把握,做了血管支架之后,外公血管里面的淤堵就能排除干净。“你们走吧,赶紧走吧,这个方案不能实施。”
乔医生不耐烦的蹙起眉头。何疏年说得方法,他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他不能冒险。病人回家闭眼的话,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如果真的闭眼在手术台上,那么他就会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样的风险,他不想承担。“乔医生,你听说我解释,这个方案……”何疏年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直接被助理推搡出去。她拍着办公室的屋门,脸色阴沉下来。从未有过的失落。“你好,刚刚你说得方案可以在说一遍吗?”
一道低沉却又充满力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何疏年抬眸望去,看到一位身穿白色大褂德高望重的医生站在那里,一脸慈祥。“您好,您刚刚说让我将方案在说一遍?”
她有些怀疑听错了。“没错,我姓王,是这个科室的主任,对你刚刚的方案十分感兴趣,可以去我办公室将那个方案在说一遍吗?”
他声音淡淡的。何疏年连连点头,仿佛看到了希望。她站在王主任面前陈述着她的观点。具体到每个细节以及应该注意的地方,都一一列举出来。表达完之后,何疏年看着面前王主任那一张毫无表情的脸颊,紧绷着一颗心。难道她没有表述好吗?难道医院真的要放弃姥爷了吗?难道这一切仍旧按照之前的轨迹来吗?难道她就眼睁睁看着姥爷离开吗?王主任从椅子上悠悠站起来,鼓起掌声,“好,很好,真是优秀!我最近也在研究血管支架这个科目,没有想到你年纪轻轻就研究的这样透彻,将我疑虑解除,真是不简单。”
王主任毫不吝啬的竖起大拇指。听着王主任对她赞扬的话,何疏年整个人瞬间轻松很多,“谢谢您,王主任,谢谢您听了我的报告,请您一定要试一试,我姥爷他真的还有救。”
她态度虔诚的说着。王主任眉头蹙起,“孩子,现在咱们医院这方面还没有先例,哪怕是成立专题研究,恐怕还要一段时间,你外公不知道能不能等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