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疏年将他身上的单衣脱下去。“我去外面等你。”
她脸颊泛红的转身离开。关上卫生间的屋门之后,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那个男人的眼神实在是太犯规了。顾砚从厕所走出来之后,看着何疏年羞红的脸颊,轻咳了一声。为了缓解尴尬,在看到顾砚出来之后,疏年便低头搀扶着他。从厕所到病床的距离很短,何疏年却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顾砚躺在病床上之后,她便走到一边的座椅上,低垂着头,看着书。顾砚的眸光一直都停留在她身上,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处表情。半晌之后,他悠悠开口,“疏年……”逆着窗外的阳光,何疏年抬眸看向他,脸颊之上还泛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娇羞,慢慢吐露着,“怎么了?”
顾砚的眸光不断的幽深下去,面前的疏年,那滢滢水目,就好像是水洗过一般,那张白皙的脸颊,就好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一般,看着他的心“扑通扑通”乱跳。“疏年,你选好去哪所大学了啊?”
他吞咽着口水,继续开口。何疏年原本稍微平复的心情,在迎上他那湛黑的眸子的时候,心跳不断的在加快,“嗯,我一直都想学医,所以我更加倾向于医科大学。不过现在还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还不算进了保险箱。”
她一字一顿的说着。何疏年是一个十分谨慎的人,无论什么事情,没有十全的把握,她自然是不会放心。在录取通知书还没有拿到的时候,她还不算是上了大学。一颗心始终还是高悬着。顾砚道,“嗯,你选择哪一所大学都好,我都尊重你的选择,既然学校的校长和教授都亲自承诺会发录取通知书过来,那么咱们等着便是了。”
何疏年点点头,两人之间的事情都说开之后,心情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她将书本合上,从桌子上取出一个苹果,“我给你削个苹果吃吧。”
顾砚道,“不用,你不用管我,忙你的就行,我就这样看着你心情就好。”
他唇角微微勾起,看上去心情很不错的模样。何疏年兀自将苹果拿起来,“我给你削一个吧,生病了多吃点水果,对身体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水果刀削苹果。何疏年坐在他身边,顾砚就这样专注着看着她。何疏年抬眸的时候,正好迎上他专注的目光。“你看我干什么?”
她有些尴尬的开口。一不小心,水果刀直接削到了手指头,她轻蹙着眉头。顾砚低头的时候,看到她手指头出血,不顾手上还输着点滴,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指头含在嘴里。他脸上的神情看上去十分慌张。何疏年看着他手背上的点滴,鲜血不断的涌出,瞪了他一眼,“顾砚,你赶紧放手,你血液回流了。”
顾砚眸光看向她,“还疼吗?”
“吱吱”一声,正在此时,病房的屋门被人推开,杨子昂站在门口,看着顾砚含着她的手指头,他一阵头皮发麻。他就是想进来看看两人之间怎么样。担心两人在继续闹下去,工厂就真的要完了。没有想到刚一进来,就看到这样的一幕,他是进也不是,退出去也不是。何疏年将手指头伸出来,拧着眉头,脸颊泛红,“我去给你倒杯水。”
被人当场看到这样的场景,她的心中又急又燥,有些尴尬。如果有老鼠洞,她恨不得立即就钻进去。“顾砚,我先出去一趟,我好像有事情还没有忙完,我一会儿在过来。”
杨子昂迎上顾砚那漆黑的眼眸,直接摔门而去,有些落荒而逃的模样。站在病房门口,杨子昂长吁一口气。他还真是不赶时间,不过看在两人和好如初,他好悬的一颗心,总算是可以放进肚子里面。他身上可是肩负着好几百个人的心愿,拜托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厂长在继续消沉下去。这回,他也算是可以交差了。杨子昂走后,屋内又只剩下顾砚和疏年两人。顾砚眸光看向神情不安的疏年道,“手指头还疼吗?”
声音十分温柔,如同四月的微风拂面一般。“早就没事了,就破了一个小口子。你赶紧坐好。”
何疏年浅浅道。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她只不过是被划了一个小伤口罢了,并没有什么大碍,在他眼中,就好像是天塌下来一般。“嗯。”
顾砚看着她的手指头不在出血,乖乖坐好。何疏年的手指头上,还残留着顾砚身上的气息,她的手指好像僵硬了一般,不知道怎么收手。被风一吹,有些潮湿的手指,好像有些风干。一股凉飕飕的气体,从她的指尖端钻进五腹六脏之中,好像要掀起什么腥风骇浪。何疏年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喝点水吧。”
何疏年将水杯递到他面前。顾砚十分配合的喝了几口。顾砚道,“疏年,你喜欢什么样的房子,你确定下来,我安排人装修,等到你上大学的时候,咱们的房子就能住进去了。”
何疏年抿唇,“谁和你住?”
她扭过头去,不去看他。顾砚,“你不和我住,和谁住,你去哪,我去哪。你在哪住,我就在哪住。”
他的鼻息落在她身上,惹气她身上忍不住的战栗。何疏年,“你还真是赖皮哩,我什么时候答应和你住一起了。”
她的声音清清淡淡的,有着少女的娇羞。顾砚逐渐朝着她靠近,“反正是你先招惹我的,这辈子,你都别想不搭理我,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就赖着你了,想反悔都不行哩。”
他一本正经的说着。“这次我想着将房子买大一些,阿婆的房间有,叔婶的房间也有,这次的装修还要你拿主意,你看看喜欢什么样的装修,喜欢什么风格?”
他将图纸拿出来,展现在她面前。何疏年看着他娓娓道来的模样,原来他早已经计划着的一切。他的未来里面有她,也有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