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疏年和顾砚在看到李磊的遭遇的时候,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同情。李磊之前对罗秋柔做了什么,她们心中都一清二白。你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并不是所有的道歉都能换来原谅。两人从罗家走出来的时候,顾砚双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眸光里面竟是深情。“怎么了?”
何疏年抬眸看他。“疏年,能够和你在一起,真好!”
他将何疏年紧紧的拥入怀抱。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情非得已。相爱的人也不一定会在一起,在看到今天李磊忏悔的模样,他更珍惜疏年。**何疏年和顾砚在家呆了一段时间之后,便启程去首都。沈佳敏给疏年准备了很多吃得,用的东西,行李都要将两人装起来了。“娘,真的不用拿这么多,这些生活用品,我和顾砚到了首都,去百货大楼上买就行。”
看着还有很多没有塞进去的行李,何疏年苦涩的说着。不仅仅是沈佳敏,罗春兰同样给她们两人准备了很多用品。她们都带了一些,也不能直接拒绝她们的好意。不过有些东西,她们还是没有准备带在身上。何疏年有过前几次做火车的经验,火车站比其他地方要乱上很多。就她们两人去首都,有时候在人潮汹涌的时候,她们根本就照看不过来。“娘,这些你就别给她们两人拿了,你就别给她们拿了,疏年和顾厂长根本就拿不了,在说了,首都的东西肯定比咱们这要好很多,不要让她们两人路上辛苦哩。”
何萍萍道。“就是呢,顾厂长也不差钱,首都的东西好着呢,我听他们去过的说,那里的有些东西也不是很贵,你准备这么多东西,她们上车也不方便。”
高建国在一边帮腔。看到何疏年和顾砚在一起,他心中是无疑伦比的兴奋。在他眼中,这两人就是天作之合,天生的一对。顾砚虽然没有上过什么学,高建国在养殖场呆了这么久,自然是看出他的能力。他比那些上过学的还要强。就这样,何疏年和顾砚在众人的关心之下,坐上了通往首都的火车。火车鸣笛响起,何疏年望着不断后退的家人,长叹一口气。往日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她不得不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她仍旧记得刚穿越过来的那一瞬间,当时沈佳敏眉目紧蹙着,一脸担忧,整个人也是面黄肌瘦的模样,比现在都要老了十多岁。不到两年的时间,何明远长了一头,他不再是之前那个小萝卜头。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有因为她的到来改变的一些事情,她希望所有的事情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在路途之中,何疏年依靠着顾砚的肩膀睡着了。梦境之中,她仿佛回到了后世。她的面前仿佛被隔了一层薄雾,她看得有些不真切。远远望去,那好像是在举办一场婚礼,她看着那位穿着婚纱的新娘子有些熟悉,一步步朝着她们走去。周围宾客都是祝贺的声音,场面十分盛大,比她之前参加的婚礼要盛大很多。台上还有小提琴的伴奏,一位绅士的男人款款朝着舞台上走来。婚纱下面的女人笑容很灿烂,她看着面前的男人一步步的朝着她走来,在男人给她戴上钻戒的那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就好像是掉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的滚落下来。何疏年心中一紧,她看清楚了站在台上接受人们祝福的那对新娘新郎是谁。那是后世的她和顾砚。顾砚双手紧紧的拥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入骨血之中一般。明明隔着一层纱,她也能感受到那个男人的用力。面前的顾砚经过岁月的沉淀,他更加成熟。昔日那双犀利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新娘,眼眸就好像是四月的微风拂过的江面,里面全是温柔。何疏年的心漏掉了半拍。一位熟悉的身影在她面前经过,女人上前一把揪住何明远的衣襟,“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滚回家!”
她骂骂咧咧的声音,惊扰了周围的人。何明远的脸色很差,他看了一眼台上满脸笑意的新娘,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转身离开。台上的新娘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何疏年却将这些看得一清二楚。她清楚的看到何明远脸上的那一抹无奈,他已经像生活低了头。胡谷梦好像还没有善罢甘休,在看到何明远不搭理她的时候他上前揪住他的袖子,“现在还在惦记人家呢,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模样,也就是我瞎了眼了才会看上你,你还不赶紧回去,家里的孩子还等着吃饭呢!”
她的声音很高,丝毫都不顾及在场的客人。何明远的双手不断的收紧在收紧,脑海之中响起他的孩子,他握紧的双手再次松开。他在已经失去了灵魂,这一辈子也已经过去了一大半,他不想在挣扎了。只要孩子能过得好一些,他就知足了。他现在虽然还活着,可是他却感觉早已经被埋了起来。生活没有任何意义。是胡谷梦瞎了眼了吗?之前明明是她追求他的?明明是他引狼入室。现如今,看到台上的新娘,她能找到幸福,他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事情了。何明远深吸一口气,不断的离开。在经过屋门口的时候,他脚步一顿,眸光再次朝着台上望了一眼,这一眼,也许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吧。小辞和顾砚最终在一起,是他发自内心肺腑高兴的事情。他也为她们高兴,他深信,顾砚绝对不会让小辞受到丝毫的委屈。她们错过了二十多年,幸好最终在一起。“疏年,疏年……”何疏年在听到耳边呼喊声的时候,猛然从睡梦之中醒来。顾砚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那毛巾擦了擦她额头上渗出来的汗珠。随后,紧握住她的手,“怎么了?梦到什么了?怎么双手握得这么紧?”
顾砚的语气很温柔。面前的男人与梦境之中站在台上的那个男人相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