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何疏年请了半天假,她去找范美丽。这一次,她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和这件事情有关的人。这一次彻底触犯了她的底线。她找到范美丽的时候,她正在和几个关系还不错的人在一起吃饭。何疏年看一眼就知晓,这些都是豪门之中的人。她们每日都有大把的时间去挥霍。范美丽在看到何疏年的那瞬间,先是一怔,随后眼眸里面尽是不屑。“你怎么在这里?”
她眸底阴蛰,好像是看到什么垃圾一般。何疏年不疾不徐的站在那里,挺直腰板,“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什么站在这里。”
她睥睨着面前的女人,身姿傲然。范美丽冷冷一笑,“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服务员,难道这里什么人都能被放进来吗?”
她语气傲慢,言辞犀利。丝毫不将何疏年放在眼中。范美丽身边的几个朋友的眸光上下的打量着何疏年,她们在圈子里混了这么久,对何疏年这张脸,一点儿都不熟悉。她们静静的围观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何疏年,你今天应该看清楚了吧,这就是我与你的区别,我可以不用任何努力,就可以享受这一切,顾砚原本也是这样的人,根本就配不上他。在他眼中,他也只不过是对你玩玩!你还真以为你算什么东西吗?”
她口吐芬芳。何疏年面部表情冷冷的,她根本就不愿意和她继续浪费什么口舌。她伸手将桌子上的饮品拿过来,雪白的手腕抬起,面无表情的淋了范美丽一身。范美丽此时一副忍无可忍的模样,胸腔起起伏伏着,语气之中带着无法遏制的怒气,“何疏年,币别给脸不要脸,真以为被顾砚睡了几晚,你就能脱胎换骨了?以为日后就能在首都立足了?你可真是可笑至极!”
一副恨不得将她吃掉的模样。这里是她的地盘,面前是她的朋友。她今天丢尽了颜面。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今天就好像是发了疯一般,淋了她一身。“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何疏年丝毫都没有在乎身边其他人投来的目光。她一瞬不瞬的盯着何疏年。范美丽也没有和她继续绕圈子,“我为什么这样做?还不是你,是你抢了我的男人!”
她眼眸已经变得通红,在她抬起手,想要打在何疏年脸颊上的时候,一道宽大的手掌落在她手上,“美丽,别再任性了。”
男人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眸子深情的望着面前的范美丽。“你给我放手,你别管我。”
她不管不顾的大吼道。男人好像并没有因为她的任性以及无理取闹而发脾气,相反,他直接将范美丽拦在身后,眸光看向何疏年,“嫂子,我是顾砚的好朋友,江司寒,刚刚从国外回来,还没有和他见面,嫂子也许还不认识我。”
他语说话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他看着面前毫无表情的何疏年,嗓音低沉喑哑,“嫂子,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不可以私下解决,这里毕竟人多口杂?”
现如今范美丽身边有很多朋友,何疏年其实也并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只是范美丽的话语实在是咄咄逼人。何疏年仍旧是那样冷冷的站在那里,没有说什么。范美丽在听到江司寒叫何疏年嫂子的时候,双手不断的握紧,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之中,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反问道,“你叫她什么?”
这个女人怎么配得上这样的称呼?她绝不同意她和顾砚在一起!范美丽挣扎着,她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而面前男人却没有生气,他紧紧握着她的手,语气还是和之前一样温柔,“是顾砚的妻子,我唤一声嫂子,有什么问题吗?”
他的声音很淡,却像是一把利剑直接刺进范美丽的心中。好像无论如今她说什么,都是她占了下乘。江司寒在圈子里面的身份,要比她分量重很多。她所有声音好像在一瞬间被淹没,脖颈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让她觉得呼吸都困难。***江司寒派人将范美丽送回家。当事人都走了之后,那些看热闹的人也纷纷散去。江司寒走到何疏年面前,声音十分平静,“我可以找你谈谈吗?”
他好像无论在什么时候,都给人一种置身事外的感觉。这让何疏年根本就捉摸不透,他此时心中究竟想的是什么。疏年心中也知晓,一个人能够掩藏好自己的情绪,说明他的内心足够强大,并非凡人。“我从小就喜欢范美丽,和她开始喜欢顾砚的时间差不多,甚至比她喜欢顾砚的时间还要长一些。”
说完之后,他苦笑一声。何疏年这次看清楚了他脸上流露出来的表情,是苦涩的,不过很快,他就将脸上的表情掩藏好,又是那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美丽她从小就任性娇气,这次是她的不对,我给你陪你道歉,你有你什么气都可以洒在我什么。”
他那双漆黑的眸子看向她。何疏年并不会将范美丽的错误强加在其他人的身上,更何况,眼前这个男人她并不认识,而且和范美丽也没有什么关系。就算是两人有关系,何疏年也不会对江司寒做什么。“我知道我没有什么资格说出这样的话,我也知道有些伤害是无法去弥补的,我只能对你说一声抱歉,日后我会好好的看守着她,不会让她在犯这样的错误。”
何疏年对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怨,不想要做出什么评价。这毕竟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她对事不对人,漆黑的的目光盯着他,“我不知道范美丽想要对我做什么,我如果这次不找她,下次她会变本加厉,江先生,她为什么会这样做,难道你心中还不清楚吗?”
江司寒没有说话,他默许了些许,面对疏年,他唇角凝着笑,笑里藏着无奈,“我自然是清楚。”
他叹了一口气,随后道,“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先爱上对方的那个人,注定会输,而我在她面前,已经输得一败涂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