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拜访老孙头时的经历——老孙头如何发现那个锥形山,如何突遭大雨,如何发烧,如何做了那些怪诞的梦境,全部都告诉了清野和岛田,因为岛田听不懂中文,所以我们每讲一段,都由清野翻译给岛田听。岛田边听边记,我觉得日本人没咱们中国人有城府——那个岛田听清野的转述后,兴奋的哇哇直叫,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并且还是个学者,一点也不稳重,同时,我和老王都非常不理解,我们说的这些,有什么好激动的呢?当我们讲完后,那个岛田立即签了那张支票递给了我们,这倒让我俩心花怒放,十万美金啊,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妈的,比那个清野强多了。但岛田提出一个要求,让我们带他去见老孙头,并且要立刻去,一秒钟也不要耽搁,想不到这个日本老头如此性急,但因为老孙头那个村实在是太偏僻了,光是走山路都要三四天,才能到达那个村,而岛田七十多岁了,身体看起来并不强壮,肯定熬不住的。最后,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采取一个折中的方案——我们坐飞机先到老孙头那个村所在省的省城,然后再把老孙头接到省城来,与岛田、清野见面。他们俩人也同意了,我和老王也乐得这么做,用的着我们地方越多,我们就越有机会敲他们竹杠,我们又说老孙头爱钱,只要给他足够的钱,他才出来,另外,我们提出,还需要找向导,不但我们进山需要向导,那个老孙头的方言,我们都听不懂,只有向导翻译后我们才能听懂,因此,又向岛田要了不少钱。虽然很多时候,清野想阻止岛田这种花钱的海派作风,并准备和我们讨价还价时,岛田都有点不耐烦地阻止他,这让我和老王心里直乐。就这样,我们把老孙头接到了省城里。老孙头一辈子几乎都待在那个闭塞的山村里,从没到过省城,因此初到省城,看什么都新鲜,尤其是听说要见日本人,他更是兴奋。等老孙头见到岛田和清野时,岛田要求老孙头把他的经历详细讲讲,尤其是关于那些怪异的梦境,岛田问得就更详细了,竟然一直问了两天,到后来,我和老王也没耐心陪着了,就去逛街,留下老孙头和那个向导,接受清野和岛田的询问。好不容易,等清野和岛田问完了,突然,他们又说从日本请了一个催眠团队,要对老孙头进行催眠,在催眠状态下,再进行一遍仔细的询问,唉,真想不明白这些日本人。”
我在旁边实在忍不住了,满腔愤怒地说:“你们不但贪财,还愚蠢蠢,简直是汉奸,你们这是帮助日本人在刺探信息啊。”
老张听我这么一说,一脸惊恐地说:“真的吗?有这么严重吗?这些信息也不算是国家机密啊。”
王教授瞪了我一眼,示意我先不要说话,然后扭头对老张说:“对,没那么严重,这不过是一般的信息而已,算不是国家机密,你继续说说,后来怎么样了?”
王教授的话让老张放心下来:“嗯,王教授说的对,这些信息既不是关于经济的、更和军事没关系,纯粹是文化层面的,应该算不上泄密吧。那个日本的催眠团队很快就来了,有五六个人,还带来了几箱设备,在那个日本催眠团队的催眠下,岛田和清野又对孙老头做了长达两天的询问,这才基本结束。日本人做事够认真的——他们把老孙头的话全部录了音,还有一个专门的速记员负责速记。而我和老王能来这里,也直接和岛田的这次询问内容有关。在询问中,孙老头又提到,在他获得的记忆里,有给皇帝修陵墓经验,并且他还记得,在陵墓一带建立了一个属于他们的基地,而且,在他的记忆里,首次出现了一种语言。岛田听到这里后,轻轻的打断了老孙头,让他把那种语言说一下,于是,老孙头果然叽里呱啦地说出了另外一种语言,而那种语言,连向导头听不懂了,显然那已经不是老孙头说得当地方言了。岛田和清野、还有那个日本催眠团队回去后,我、老王、向导、和老孙,也都各自回到家里,觉得事情应该到此就结束了,但大概了过了十个月左右,清野和岛田又忽然来找我和老王。他们说,已经辨认出老孙头记忆中的那种语言,和一个小县城中的方言非常相似,于是,他给我们了这个小县城的地址,让我和老王来这里,至于来这里的目的,他们详细给我们开列了一个表。只要能完成表里的那些目标,我们就会得到丰厚的奖金,奖金高到令我们咂舌,并且还提前付给我俩高昂的定金,并且无论此次行动成功与否,定金都不用再退给他们。在来之前,清野和岛田还提供了很多关于这个小县城的详细信息,而且,在行动中,我们还会不断交流,通报最新情况,他们那边会给我们相应的建议。这就是我们来这里的大概经过,唉,但没想到的是,老王竟然送命了,要不是你们几个,我也差点死在里面,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我们的钱也挣得不少了,本来没必要冒险来这里的。”
我们谁也没想到,老王和老李来这里,竟然还有如此诡异而离奇的原因,更让我们想不到的是,这些行动的背后,竟然还有日本人,居然有这么多不同的力量卷进来。从老张的叙述中,我们还能感觉到,日本人对这里的了解,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王教授好久没说话,他眯着眼睛,看着窗外,又陷入了沉思中。胡梦站起来,体贴的为大家每人倒了杯水,包括老张。当我正准备端起杯子时,她轻声提醒:“有点烫,小心。”
这让我感到一阵暖流涌上心头,也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蜜。在复杂危险的处境中,异性间的微妙感情,是最大的慰藉。那种来自女性的温柔和温暖,能让男人暂时忘掉恐惧、伤痛、甚至死亡,就如同很多年轻的垂死战士,最后一个愿望,就是希望年轻的护士能吻他一下。正当我走神的时候,就听一旁的秦晴,忽然缓缓地说:“那个老孙头忽然获得记忆的过程,倒是值得我们细细研究,也许能给我们很多启发。”
秦晴今天穿的很简单,一件合身的牛仔裤,紧身T恤,如瀑布般又黑又直的长发,披在肩头,简单中透着别样的干练与性感,还有一种内敛的野性与不羁。王教授点点头头:“嗯,秦晴说得对,你们曾经还记得吗?张大军教授曾经说过几个美国人,也到过那个村,并且那里有个锥形山,直升飞机还用那个锥形山作为地标,才顺利找到了那几个美国人。虽然蒙老头说,那几个美国人到的地方,根本不是那个村,但我总觉得,那个地方即使不是我们找的那个村,也可能和那个村有着某种关系,而那个锥形山的作用,也许和那种荷花有点像,是长袍人传递信息的方式。不知道你们是否注意到一个细节,就是当打雷的时候,老孙头正好紧紧贴在那个锥形山上,并且头还贴在锥形山的石壁上,去听锥形山体里发出来的声音,回来后,他在高烧、做了一些梦后,就获得了很多奇怪的记忆。是不是在雷电的激发下,锥形山体所储存的信息,传递到了老孙头脑中,而那个锥形山体储存的信息,正好是长袍人的历史——他们经过了毁灭,然后又重建,之后又和现代人类杂交,从而把自己的基因和信息传了下来,而没有完全灭绝。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老孙头提到的,就是修建皇陵,同时在皇陵一带,还修建了一个重要的基地,这个基地,到底是什么基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