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走进公安局大楼里的一间办公室时,房间里只有吴警官一个人,见郑旭和我们在一起,他微微有点吃惊,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小吴,那个被砸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郑旭开门见山地问道。“我们拿着照片,到各个民宿一家家核对,终于在一个民宿里,发现了那个人的入住记录,据那家民宿的主人说,那人入住快一个月了,而一般的游客都不会住这么久,而且这人还挺健谈,曾经请那家民宿主人喝过好多次酒,并向民宿主人打听了不少这个小城的情况,在闲谈中,那人说他是一个日语翻译,而且是一个探险爱好者,之所以来这里,就是觉得这里的风土人情很特殊,也很喜欢这里。”
吴警官介绍着。当我听到“日语翻译”四个字时,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顿时想到了那两个日本人——清野和岛田。而据郑旭的推测,那两个日本人应该就在这个小县城里,难道那个被砸的人,和那两个日本人有关?不过,根据证件,那个被砸的人确实不是外国人。吴警官接着说了一下那个被砸人的治疗情况。现在那人仍处在昏迷状态,医院已经请了省城里的脑外科专家过来会诊,估计明天就能到,如果那人能醒过来,而且能神志清醒的话,将对案件的侦破大大有利。而且,根据那人证件上的地址,正在展开进一步的深入调查,不过这仍需要时间。大家听完吴警官的介绍后,心情都稍微有点沉重。和以往那些死亡事件不同,这是一起很明显的刑事案件,但因为那场大雨的缘故,能找到的线索却非常有限。“同时,我们还核查了城里所有的宾馆和民宿,并没发现有日本人入住。”
吴警官补充道。郑旭对此并没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默默地点了点头。介绍完情况后,吴警官就告辞出去了,因为他还要继续推进案件的侦破工作。而郑旭坐在窗户旁边的椅子上,凝视着外面的天空,好像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这时,天空中的乌云已完全散去,蔚蓝的天空,没留下一丝阴霾的痕迹,明媚的阳光和如絮般的白云,让我们的心情开朗了很多。在这个诡秘的小县城里,连天气的变化都这么的诡异莫测。“你们看见那道黑彩虹了吗?”
郑旭忽然问我们。“看到了,我还从没见过黑色的彩虹,连听说也没听说过,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王同说道,一脸既震惊、又茫然的表情。“这好像是一种比较异常的天气现象,而很多历史现象,都是受这种异常天气的影响,比如,在唐朝初期,气温显著升高,气候进入温暖期,因此在留下的唐代壁画中可以看到,唐朝人穿的衣服都比较薄,那时候,长江一带的地区,还有野生大象。而很多历史的重大事件,也都是受气候异常的影响,如很多次北方民族的大规模入侵,就是因为气候变冷引发的,因为气候变冷后,导致牧草大量减少,使北方民族不得不向南迁。我是研究古代经济史的,对历史上气候变化对经济的影响,专门研究过,而据史料记载,在秦朝后期,一连几年,就发生了天气异常现象,比如比较罕见的狂风暴雨,在那几年去频繁出现;在中原地区,还出现过阴历六月下雪的现象,这种异常天气,使庄稼大规模绝收,出现了大量的饥民,极大地加速了秦朝的灭亡。”
虽然我也不知道那道黑色的彩虹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我总觉得它肯定是一种异常的天气现象,而天气对历史的影响,和我的研究领域相关,所以就忍不住说出了我的一些观点。“小明这么一说,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来”,胡梦听完我的话后,好像想到了什么,她有点兴奋地说,“在汉代一些青铜器的铭文上,出现过一个很奇怪的字,那个字非常复杂,是由‘黑’、’龙’、’空’三个字组成,这三个字还都是篆体,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在西汉初年之后,这个奇怪的字就再也没出现过,神秘的消失了。在见到铭文上的这个字之前,除了唐代武则天造的那个‘曌’字外,我觉得还有康熙字典中那个由四个繁体‘龙’字组成的‘’龖’,但这两个字都流传了下来,其读音、字义都比较清楚;但这个由‘黑’、’龙’、’空’三个字组成的字,却没人知道读音,也不知道其确切的含义是什么,迄今为止,只有西汉初期两个出土的青铜器上,出现过这个字。我结合铭文上的上下文,虽然那些文字也极其有限,还是初步猜测出,这个字肯定代表一种极其不祥的东西,或者是一种特定的龙,而这个东西出现后,一定会带来狂风暴雨,铭文上还指出,在秦朝最后那几年内,这种东西曾频频出现,是秦朝灭亡的先兆之一。今天看到这个黑色的彩虹,让我忽然想到这个奇怪的字来,难道这个字就是指的是这种黑色的彩虹吗?其实,准确的说,应该不能叫彩虹了,而是‘黑虹’。”
王教授听完胡梦的这些话后,眼睛一亮。胡梦果然是研究青铜器铭文的专家,这种知识除了她之外,恐怕没人知道——包括王教授——不过根据种种迹象,她的这个推测不无道理,“黑”、“龙”、“空”三个字组成的那个字,其意思应该就是“黑龙在空”的意思,而那道黑色的“彩虹”,正好符合“黑龙在空”的意思。而郑旭则是静静地听着我们的讨论,一直没说话,等我们讨论到这里,她突然又问了一个很莫名其妙的问题:“这就是传说中的‘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本领吗?”
还没等我们回答,郑旭接着说:“我听你们说过,帮秦始皇修建陵墓的那些长袍人,就有‘撒豆成兵’的能力,虽然他们变出来的‘兵’,只能在夜间火把的照耀下才能看到,白天是看不到的;假设他们真有那种能力的话,那么也极有可能有‘呼风唤雨’的能力了,因为根据蒙老爷子说的那些推测,今天这场大雨,应该就是人为操纵的。”
郑旭的这种推测,乍听起来很荒谬,可仔细想想,我们遇到的这些所有的怪异事件,如果按常识推测的话,哪个不荒谬?我们之所以感到荒谬,也许是因为对于有很多的事情,我们还没真正理解。王同默默点了点头,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山峰说:“今天听蒙老爷子说到那个‘火龙’时,我就忽然联想到一个神奇的生物,但却不是蜥蜴类,也不是什么恐龙,而是一种低等腔肠类寄生虫,不过它不是寄生在动物身上,而寄生在深海内一种植物上,这种寄生虫最特别之处,就是能够’死而复生’,所谓的‘死而复生’,就是它的繁衍方式很特别——当一个个体死亡后,新的个体就是从死去的个体、体内生长出来,就像是‘老树发新枝’那样。除此之外,它还有一种繁衍方式,可称之为’分裂生殖’,就是一个个体,分写成两个新个体,不过这种生殖方式不常用;最主要的方式,还是一个死掉后,新的从死去的尸体内生长出来。但这种生物的最特别之处,是它的寿命极其精确,据生物学家研究,它们每个个体的寿命,是五个小时整,并且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生物学家曾经连续检测了上万个这种寄生虫,竟然没发现一个有误差!全部是五个小时整,判断它们是否死亡很容易——因为它只要一死亡,身体就会瞬间变为红色。直到现在,在自然界的生物体内,除了这种寄生虫外,还没有一种生物的生物钟能如此精确!我记得世界上最昂贵的机械表品牌,还特意做了一款以这种动物命名的限量版手表,售价极其昂贵,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奢侈品牌之一。所以,当蒙老爷子说那种‘火龙’的‘复活’时间是不多不少的十五年整时,我就想到了这种寄生虫,两者生物钟的准确程度,几乎可以媲美。但更不可思议的是,如果有人知道‘火龙’会在今天复活,而准备为此下场大雨的话,以我们现在掌握的科学知识,对此完全无法理解,也无法解释,怎么可能有人真的能够做到呼风唤雨呢?”
这确实已经远远超出我们的理解能力,和知识范围了。“如果真能做到呼风唤雨的话,那肯定也是长袍人,他们来自史前,并且这个‘史前’,并不是人类历史的‘史前’,准确的说,应该是地质意义上的史前——那时的生物类型,和我们现在生物有巨大的不同,从那种莲花一样的东西,还有能产生空气的、像草一样的矿石,就能略见一斑,而长袍人是那时的最高智慧生物,他们很多能力,也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秦晴这一番话,说的大家连连点头,想想也的确如此。“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能调动这次暴雨的,应该是那个村庄里的人,因为他们就是长袍人的后代,所以,也许只有他们能做到,但还是回到那个问题——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这种能力真是太可怕了”,说完我的观点后,对于这种匪夷所思的能力,我还是忍不住要感叹一下。“关于那个极度神秘的村庄,我听你们说过了,上次你们试图去,但最终还是迷路回来了,对吧?我回来后,特意在相关部门查了一下,其实并非像你们说的那样——几十年来,从未有人去过那个村庄——根据工作记录,县城民政办的工作人员,已经去过那个村好多次了。”
郑旭的话音刚落,就听啪的一声,一个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是我听到郑旭这几句话后,可能是由于过于震惊,不自觉的往前倾了倾身子,把桌上的一个杯子碰倒了,但没人注意那个杯子,全都眼睛大整地看着郑旭,包括王教授在内,我们都蒙了。有人到过那个神秘的村子,并且还去过好几次?这怎么可能呢?和我们了解到的完全矛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