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石井好像深不可测,我们丢了一块石头,过了好久都没听见石头砸到井底的声音,真是有点不可思议;而且那么深的石井,不知道是怎么凿的,并且井壁上还没有任何刀刻斧凿的痕迹,好像是天然形成的一样,虽然我不是地质学家,但什么样的地质现象能形成如此深、如此规则的圆形石井?我们还从未听说过”,想起我们探索石井的诡异而又可怕的经历,王同忍不住感慨说。那人听完王同的话,摇头苦笑了一下,又说了一句让我们很震惊的话:“那个山洞确实是天然形成的,并且连形成的过程,我都非常清楚。”
我们从来到这个小县城后,探索工作进展一直都很缓慢而艰难,虽然蒙老头和小李为我们提供了很多重要线索,但都是属于比较外围的,而那些相对核心的秘密,我们却无从知晓,但这位自称小李父亲的人,却帮我们迅速改变了这一局面,因为他是那个村的村民,随便提供一些信息,对我们来说都是无法轻易触及的核心机密。而那个一直困扰着我们的那个石井,他竟然知道形成的过程!这对我们来说,既意外、又惊喜。那人继续讲下去:“你们搞考古的,肯定都知道什么是‘淤积现象’,比如黄河的泛滥,会携带大量泥沙,淹没很多原来的村庄和城市,那些村庄和城市就被泥沙埋在了下面。后来的人们,就在新形成的地面上继续生活,并且接着建造村庄和城市,而当再次发大水时,这些村庄和城市会再次被埋在地下;如此反复,不同年代的建筑和生活遗迹,就会分布在不同的地层中,比如在开封地区的不同的地层内,就埋藏着多个不同时期的城市。其实,在山地里也有类似现象——当有大规模的火山爆发时,原来的生活遗迹,就会被火山熔岩或火山灰淹没,埋在下面。虽然在我的记忆里,不知道那种史前那场大灾难的详细情况,但我却隐约知道,那可能与极大规模的火山爆发有关。几千度的岩浆如洪水一样,四处奔流,几乎淹没每个地方,而火山爆发产生的毒气、热量等,把原来的生态环境和生物完全毁灭。于是,我们史前人类的祖先,只得逃到了地下,才得以生存下来——并且这种地下基地的修建地点,是经过精心选择的,主要是根据具体的地质情况才能确定,而不是随便找个地方往下挖就可以。在史前的那个生态系统被破坏前,那时的生活和现在有极大的不同——并且是现代人无法想象的‘不同’。比如,在那时的地球上,曾经有一种树木,可以长到几千米,甚至几十千米高,其树干也非常直,不过这种树数量极少,当那种大规模的火山爆发时,滚烫的岩浆很快把那种树淹没了。而树干在岩浆的包裹下,会迅速碳化,就这样,等岩浆冷却后,就好像有一根长长的木炭棒插进了新形成的岩层中,只要把这种树木形成的木炭棒凿空,就形成那种石井了。”
那人说这些时,语气很平淡,但对我们来说,却真有种醍醐灌顶般的醒悟感,那个令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石井的形成之谜,过程竟然是这样的!“那个石井究竟通往哪里呢?”
胡梦问道。让我有点吃惊的是,那人虽然听到了胡梦这个问题,但却并没理会,而是沿着自己的思路继续说下去:“这种可以长到几千米高的树木,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特性,那就是它的根也非常特别——它根的生长范围,可以达几十公里,并且根的穿透能力极强,再硬的岩石,它的根都能轻易扎进去。不过严格说起来,那时的树和现在的树的很不一样,因为在史前的那个世界中,植物和动物之间,并没有明显的概念,而且它们生存的方式,也和现在的生物很不一样。那种树木的生存,不是靠光合作用,而是用另外一种方式生活着。更加诡异的是,那棵树还能像动物一样,发出吼叫声,只是它不能像一般动物那样自然行动罢了。它的根不但像一般树木那样往地下钻,还会钻出地面,在地面形成灌木丛一样的根须,凡是进入这种区域的生物,都可能被这些根须缠绕捕获,最终成为这种树的猎物,为这种树的生长提供养分。所以这种树木生长的地方,对很多生物来说,就是一片可怕的死亡区域,只要一进入这个区域,就会成为这种树的食物。”
说到这里,那人对着胡梦微微点了点头说:“回答一下你刚才那个问题——‘那个石井究竟通往哪里’,它通到的地方,就是史前人类要从地下再次返回到地面时的区域。”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当那场巨大的灾难过后,躲在地下的史前人类,想再次返回地面时,他们需要一个过渡区域,先用来适应一下变化后的地球环境,而那个石井,正好把地球表面、和史前人类生活的地下区域联通起来。因此,那些史前人类就可以在石井的下端建一个过渡区域,并且这种过渡区域,和史前人类生活的其他区域是隔开的,只有当史前人类在返回地面之前,他们才先在这种过渡区域里适应一下,然后再来到地面上。”
我想了想便试着解释说。听完我的解释后,还没等那人说话,就见王同连连摇头说:“不应该是这样的,即使有一个石井和地面相通,但在几千米、甚至十几千米的地下,那里的环境和外面的差别还是太大了——无论是从空气的情况、还是从温度、压力上——都有着巨大差距,根本无法如实反映地表的真实情况的。”
不得不承认,王同的思维确实比我缜密多了。那人又点点头,并欣赏地看了王同一眼说:“更准确地说,这种高达数千米的树木,其实是史前人类地下基地通向外部的出入口,在那场规模无比巨大的火山爆发前,史前人类会在这种树木附近一带的地下修建避难所,当这种地下避难所修建完后,他们会把避难所的入口全部死死封住,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岩浆灌入地下避难所内。然后在避难所里,有一套自成体系的生态系统,可以提供史前人类所需要的食物与气体。可是当大规模的火山喷发完后,在原来的地面上,就会又覆盖一层厚达几千米,甚至十几千米岩浆形成的岩石层,要想从这么厚的岩石层中凿个洞钻出来,对史前人类来说,也很难做到,但是通过这种树木焦化后留下的树干,则就很容易钻出来了。所以,这种树木可以在那场灾难中,以这种奇妙的方式,为史前人类留一个出口。”
我再一次被史前人类的精妙设计震撼住了。“这里的秦始皇陵,和史前人类的基地又是什么关系呢?”
那人的每一个解答,都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也是我们从别的渠道无法得到的信息,所以等那人刚说完一个话题,秦晴就不失时机的连忙接着抛出问题。而对于我们提出的每一个问题,那人几乎都能坦承相告,而我们的问题,也一个比一个敏感,尤其是秦晴问的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们心头、却又始终无法破解。那人眯着眼睛,看着窗外,好像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那几个鼓动秦始皇在这里修建陵墓的术士,其实就是我们的先人,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借着秦始皇的手,为我们修建一个基地,因为只有秦始皇能调动这么大的人力、物力。至于秦始皇是否真的埋在这里,以及我们修建这个基地的最终目的是什么,这是我们最核心的秘密,只有我们村里那少数几个人知道,但我却大概知道,这个陵墓事关我们种族的生死存亡,如果这个陵墓一旦被破坏,或者被外人发现,我们这个奇妙的种族也许就要消失了,会完全变成普通人,什么记忆传递,超常的体质、还有特殊的信息交流方式等,都会慢慢消失,总之,最终就和你们没什么差别了。不过这对我来说,却是梦寐以求,可对于我们村里的其他人,则是世上最可怕的事,所以,他们才不惜一切代价,费尽心机设计了这套无比精巧、无比诡异的系统,来保护秦始皇陵。自从秦灭亡之后,就不断有人来这里寻找秦始皇陵,但却没有一个成功的,浅尝辄止、一无所获那些人还算是好的,更多的人则是在这里丢了性命,并且死的还很惨,连尸首都找不到。所以,我一直劝你们放弃这种探索,因为太危险了。”
那人的这些话,让我感到阵阵寒意,“死了连尸体都找不到”的这种例子,不要细想,我们在这几天内,就已经知道有好几件了——掉进石井里的两个人,在埋在泥石流中的蒙老头的儿子、侄子,还有那个和老张一起来的老李,都是在惨死后,连尸体都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