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钰眸光一冷,蹙起的眉宇带着深深的戾气。下一瞬——只见他的黑色衣袖在空中划过残影,白灵便重重倒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口血。“灵儿!”
神医苏书紧张地叫了一声,迅速把白灵扶了起来,狠狠地瞪一眼夜钰。这兔崽子,明明灵儿不是故意的,竟小气地对身为一个弱女子的灵儿下手,下手还这么重!亏他当时还不时隐晦地和他提起灵儿,想把灵儿许给他!结果这兔崽子就这么对灵儿!“师…师父,”白灵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疼,说话都不利索了,脸色惨白的厉害,一张温婉的脸都显的有些扭曲。只是,她掩在睫毛底下的眸子,染上几分算计。“你别说话!”
苏书脸色难看,怕她有事,紧张地用指尖迅速点了点她的穴位,“得赶紧回我那处,我给你处理一下。”
唐蓁看着白灵那半死不活的样子,默了默。她是真没想到夜钰会是这反应!尤记得…哦,原剧情怎么说的?因着白灵是女主,夜钰对白灵是挺好的了,态度特殊。可现在,她怎么觉着夜钰对白灵可没什么感觉?不,不仅是没感觉,连普通朋友估计都算不上!刚刚他可是对白灵下了狠手!不过,她得承认,在发现夜钰对白灵无感这点时,她挺爽的。临走前,苏书狠狠地瞪一眼夜钰和唐蓁。本来他对夜钰这兔崽子还有点好感,现在,伤了他的宝贝徒儿,他可对这兔崽子喜欢不来。怪不得南诏太子一心要除了这兔崽子,太不讨人喜欢了!唐蓁微微眯眸,啧,苏书这是把她也算进去了吧。她仿佛闻到了搞事的气息。小二用小爪爪在翻看着系统数据,小耳朵耷拉着,突然,它看向夜钰,一向单纯清澈的眸子里掠过一抹迷茫。似乎……反派哪里不对劲。它想不通,就干脆不想了,心虚又严肃地对唐蓁道:“蓁蓁,我忘了告诉你,你这具身体,时间不多了,必须抓紧攻略反派。”
“还剩几天时间?”
唐蓁垂眸,并没有小二想像中的慌乱,反而,淡定的令人匪夷所思。这让小二更虚了,“这具身体的时间,系统显示只有4天了。”
4天……“好,我知道了。”
……完全在唐蓁预料之中的,白灵受伤后,老皇帝和太子的人来得很快。皇宫。老皇帝板着脸训斥她,大意是白灵是重臣之女,你怎么能挑拨夜钰伤了她,这简直伤了朝臣的心,身为一个皇室公主这样,简直是岂有此理!唐蓁表面听训,实则神思飘散,满脑子想的全是夜钰。慕锦旭站在老皇帝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唐蓁,温润俊美的脸上不见一分表情,变的愈发深沉莫测了。老皇帝说了老半天,越说越激动,气的都想拍死唐蓁时,才发现人家根本没在听他说。“慕蓁?”
“慕蓁?!”
老皇帝顿时气的一佛生窍,二佛生天,一张苍老的脸上满是怒气,重重一拍御案,随手拿起一块砚台就扔向唐蓁,“慕蓁!你个孽女,到底有没在听朕说话!”
好在,唐蓁察觉到不对,砚台从她耳边划过,险险避开了。这要是砸中,她不毁容也会重伤。“慕蓁,朕告诉你,若你不听朕的,朕既能给你公主之尊,亦能让你流落街头!”
老皇帝发狠道。白灵是他选定的最合适的太子妃,可如果因此次受重伤而身子虚弱,那又要重新选择了。皇室绝对不能容纳一个身子虚弱的太子妃!可哪有那么多合适的人选?重要的是,旭儿只要白灵!“父皇是忘了吗?你已经给我和夜钰赐婚了。”
唐蓁“好心”提醒。言下之意,她不靠他生活了。这怎么听怎么欠扁。“你……!”
老皇席被噎的胸口发堵,说不出话来。孽女!孽女!慕锦旭还是一言不发,高高地站在上方,神态淡定的仿若胜券在握。“慕蓁,你可别得意,夜钰的身份,我们已经知道了!”
慕嘉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脸的嚣张得意。“他这种人,早该去死!好为别人腾地方!你不会以为他还能护的了你?别做梦了!让夜钰交出兵权,本宫还能求父皇饶他一条狗命……”“嘉宁。”
慕锦旭掀眸,温润的眸子迸发出锐利的光芒,“适可而止!”
“皇兄……”慕嘉宁不甘,指着慕蓁,满眼恶毒,“你这贱人,身为南诏公主,却心甘情愿和南疆先祖一起意图谋逆,你简直该死!不过你也别以为夜钰对你是真心,他不过是利用你……”慕嘉宁话没说完,接收到慕锦旭愈发严厉的眼神,只好闭嘴不言。“南诏先祖难道很干净?”
唐蓁不想夜钰被贬低,浅笑着反驳了一句,讽刺意味很浓。“放肆!朝代更迭本是天道之意,慕蓁你这孽女竟敢质疑先祖,朕就该千刀万剐了你,来人…!”
老皇帝反应很大,细看之下,苍老的眼眸竟有几分心虚。“父皇。”
慕锦旭伸手阻拦老皇帝,眸色淡淡,步步逼近慕蓁,出乎人意料的平静,“蓁儿,你是南诏公主。”
唐蓁:“我知道。”
慕锦旭抿唇,“身为南诏公主,你有着不可推脱的责任,这是你出生的使命。”
“或和亲邻国,或被赐婚笼络下臣,我无可选择,是吗?”
唐蓁意味不明地勾唇,看向说话的慕锦旭。男主啊,果然无可匹敌。她才知道的事,人家就已经知道一切了。不,或许更早,就知道了。而且,似乎还抓住了夜钰的致命点。慕锦旭沉默了一会,“夜钰并不适合你,你忘了他,你和他……终究殊途,父皇已经下旨废了赐婚圣旨,你便安心呆宫里。蓁儿,我知道你不会做无谓的事。”
这是隐晦的威胁吧?唐蓁挑眉,眸光清亮,仿佛一切都了然,“你要我等待你们把我另配他人?”
慕锦旭又沉默。“你该庆幸还有人要你,慕蓁!”
慕嘉宁幸灾乐祸的笑,“毕竟,你和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生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