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三姨太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信里面提及了你,母亲说,当年你嫉恨她,使计让她中药,想毁她清白。意外之下,和她一次的人却是我的元帅爹爹,之后她被迫抬进了元帅府为妾。”
“你为求富贵跟进府,屡次设陷,想踩着母亲上位,只是并未成功,反倒让我的爹爹误会是大娘害的母亲。自此,爹冷落大娘和大哥。”
“仆人见风使舵,大娘和大哥过的比仆人都不如,还常常被仆人欺凌。在再一次陷害不成后,你悄悄离开了。”
司元不急不徐道。三姨太瞬间失去支撑,脸色惨白,无力瘫下,喃喃道:“她知道,她知道,她都知道的是不是?!”
“亏我还以为她单纯!”
“她不过也就是披着良善皮的狐狸精!”
“凭什么她从小拥有的都比我好?”
“我不服!明明是同一个母亲生的!”
“我只想过好点有什么错?”
“司太太,你听够了八卦吗?”
司焱有些不耐烦了,女人就是麻烦!如果不是小青果好奇想听八卦,他才不想听三姨太说这么多!被司焱点到名的某人扯了扯衣领,确认不会露出脖子上的暧昧痕迹后,才慢吞吞地探出一颗小脑袋,“……嗨!”
沉重的气氛瞬间被打破,司元没料到唐蓁在门外,哭笑不得地扶额,“嫂嫂。”
唐蓁冲他点头示意,想蹲下和三姨太说什么,发现自己身体酸疼的根本蹲不下,回头狠狠地瞪一眼司焱。都是你!混蛋!后者回以邪气的笑容。唐蓁咬牙,司先生你给我等着!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三姨太,“你想过富贵的生活并没错,错就错在你想利用、踩着身边人的痛苦上位。你不思努力,满脑子的阴谋诡计,可谓是伤人伤己。你活该!”
她话落,司元眸光闪了闪,沉默。嫂嫂这是在借三姨太敲打他吗?唐蓁骂了三姨太一通后,才问:“最后,我问你,谁让你来害我的?”
唐蓁问的话正是司焱想问的,于是,施舍般把眸光移向三姨太,凉薄地吐出七个字:“说,不说后果自负!”
三姨太看了眼无动于衷的司元,突然大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划向唐蓁。“小心!司太太!”
“小心!嫂嫂!”
司焱和司元先后喊道。唐蓁退后一点,谁知道三姨太的目的却不是为了伤唐蓁,反手把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胸口,鲜血从伤口中涌出,她却畅快大笑:“……我不会说的!不会说的!你们等着……会有人收拾你……们!”
她死不瞑目地倒下。司焱面无表情,反应速度:“副官,收拾了!”
徐副官心里苦。他堂堂副官成了一个打杂的吗?哪里需要搬哪里?可是他面上不敢抱怨,认命地处理了现场。“我去搜搜她的房间。”
唐蓁善解人意地出去,关上了门。这两兄弟应该是有话说的吧。元帅府这些事真的可以编成小说了,勾心斗角的真厉害!估计,这也就是司焱为什么不喜欢司元的原因吧!母亲因司元母子而蒙冤,虽然事实证明,这不是司元母子做的。可直到今日,司焱才得知真……相吧?唐蓁不太确定的想着。于是,房间里就只剩下司焱司元两人了。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是谁先打破僵局,两人谈起来了。“哥,对不起,我和我娘亲都欠你和大娘一个道歉。”
司元抿了抿唇,鞠躬示歉。这些话,藏在他心中良久了。自从得知真相后,他就没安心过一次。大娘和大哥有什么错呢?而他母亲,又有什么错?这是旧社会带来的糟粕,如果女人与男人能平等,实行一夫一妻制,女人能不依附男人而活,不困于后院,独立自主……他想,大娘和娘亲也不会郁郁寡欢了。从娘亲的信中,他能感觉到娘亲的抑郁,她不愿困于后院,她向往外面自由的生活。而大娘亦然。“司元,这些我可以不计较,我娘临死前也说过不希望我对你动手。所以,我遵从她的意愿。”
“但是,有些事,不是你想改就可以轻易改变的,变革没你想的那么容易,你好自为之。”
司焱淡淡道,语气听不出喜怒。说完,他转身出去,军装的衣角在空中掠起一抹弧度。司元眸光坚定,不为所动。他一定不会放弃的!……唐府的事传到了唐子抒的耳中,他找来白莜,急的失去了表面的温润。“莜儿,三姨太临死前可有把事情说出去?我现在还没法直接对上司焱!”
“别急,抒哥哥。我认为应该没有,不然,我们现在不可能还安好地站在这,唐年和司焱可不是吃素的!不过,三姨太自己肯定是曝露了什么。”
白莜道。“问题在于她自己曝露了多少,会波及我们吗?”
唐子抒就担心这个,“算了,派个暗探去看看!三姨太这蠢货,这么快就曝露,亏我还对她寄予厚望!”
“也好。”
白莜赞同。而唐家这头,唐蓁在三姨太房中搜出不少金银首饰,其中居然有她和她娘用过一两次的高档首饰。“我说呢,小姐的首饰都是放的好好的,怎么有的金贵首饰用一两回就不见了,原来是三姨太偷了!”
小玉愤愤然。司焱本来没什么兴趣,突然,他像是看见了什么,从一堆首饰中抽出一支刻有小小的玉字的白玉簪,递给司元。司元瞳孔一缩。这不是娘亲最珍爱的雕梅白玉簪?他记得娘亲说,这支白玉簪别有意义,是男子送给珍爱的女子的。他抿了抿唇,看了眼满脸单纯的小玉,攥紧白玉簪。唐蓁对首饰不太感兴趣,又四处翻了翻,结果,她找出一根令人很脸红的玩意、小黄书,以及在小黄书中夹着的纸。小玉虽说懂人事,但是却不是很懂某些癖好的,她困惑地问:“小姐,这是什么?”
唐蓁不知道该怎么答,于是干脆不说话。小玉更不解了,转头,不敢问司焱,只好把眸光移向司元。她眼里的求知欲太强,司元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那张风光霁月的脸上也泛着微微的红。这丫头怎么这么单纯?他怎么能用这些污了她的耳朵。“咳,那个,小玉,别好奇了,过来,看看这张纸上写的什么。”
唐蓁强行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