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优秀的人唐杳喝着咖啡，闻言挑眉：“现在就不是你的榜样了？”
程云铮黑眸看着她，仿若带着星光。声音磁性：“现在依然是。”
只是当偶像不再是遥不可及的天上月，出现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那点崇拜佩服就带了点冲动。想靠近、想探索。医学博大精深，遇到良师会让人少走很多弯路。他得抓紧这个机会。趁着这个机会和唐杳多学学，对他受益匪浅。不止是她，实验室其他专家也很了不起，他最近虽然心态上有所被打击，但进度也很大。他年轻，经验并不多，像一块干海绵，可以不停地吸收知识的水分，不断充实自己。他提升空间还很大。趁着吃饭，他掏出一个笔记本，摊开开始请教。他今早遇到两个问题，就记录下来等着找机会找唐杳解惑呢。唐杳看了眼，开始给他讲。程云铮饭也不吃了，像个好学生，好好听讲，认真做笔记。戴双云来食堂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郎才女貌，外表精致柔弱的少女声音清脆平淡，脸上仿佛镀着一层光，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而在她对面的男人优雅英俊，侧脸迷人，也有一种吸引人的魔力。一个像老师，一个像学生。这让她感到怪异。她走近了，听到两人谈论的内容，大吃一惊。那些专业的、晦涩难懂的知识点对她而言就像天书一样。听不懂。她连半个字都插不进去。只能坐在一旁听，心里不是滋味儿。唐杳说到后面，觉得口干，手里的咖啡不解渴，程云铮突然站起来。“稍等。”
他大步走开，回来时拿了一杯温水递给唐杳。唐杳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继续讲。水杯快到底的时候，她收了声：“记住了吗？”
“记住了。”
唐杳点头：“回去后可以找个时间亲自做了实验一番。”
“好，谢谢。”
程云铮明白理论和实践结合的道理，唐杳讲得很快很粗略，很多细节需要他自己去发现。看着面前的少女，他心中那种玄幻不踏实的感觉逐渐消散，佩服更甚。他的天才之名，和她比起来，简直一文不值。亏他从前还恃才自傲。真是惭愧。他又去给唐杳买了一杯奶茶：“之前见过你喝几次。”
“谢谢。”
唐杳拿着奶茶离开，程云铮看着已经冷掉的饭菜，开始吃起来。“学长，你的饭菜都冷了，要不我去重新给你盛一些吧。”
“不用。”
“学长，唐学妹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她再看不出来唐杳身份有问题，这双眼睛就可以捐给别人了。她之前以为唐杳被人尊重是因为薄暮时夫人的身份，可刚才听那一席话，颠覆了她的想法。程云铮：“一个很厉害的人。”
“你能留在实验室，是你的机会，那么多专家和资源，你可要好好把握。”
提醒了一句，程云铮便收拾碗筷离开了。之所以提醒她，不过是因为现在这个实验室，最弱的就是他俩。差生和差生之间，总有些惺惺相惜。但他对戴双云也没多少上心，机会摆在面前，懂不懂得把握就靠自己。唐杳忙完出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恢复身份后，她已经不需要住宿舍。出门坐上门口等着的大众，回去的途中寒影照例给她汇报工作。“今天唐伯元和蔡安静吵架了。”
唐杳靠着椅背，没吭声。这种小事都说，寒影越活越回去了。“蔡安静输了不少钱，找唐伯元拿的时候唐伯元没给，差点撕破脸，唐伯元今天联系了京城那边的人，投了两个亿出去。”
唐杳睁开眼睛：“京城谁？”
“罗家。”
唐杳脸色微沉。京城罗家势力很大，遍布军政商三界，甚至连地下势力也有涉足。和权家一样，都是顶级豪门。不过两家有旧怨，现在基本是不来往阶段。“唐伯元和罗家怎么有联系？”
“根据查到的信息，唐伯元年轻时曾在一家国企上班，那时候罗晨源在这家国企当经理，后来被调回京城罗家公司任职。”
两人曾是上下属三年时间。“过后他们一直留有对方的联系方式，但联系并不频繁。”
之前调查的时候，也就没当回事。直到早上查到他资金去向，这么大的数目，便多留意了一下。“关于十年前我妈意外死亡的事，有进展了吗？”
她回到南城就开始着手查，过去这么久，却一点线索都没有。事情过去这么久，加上当年被判定为意外，知道的人和事都变动不少，查起来比较难。寒影迟疑：“少主，夫人会不会就是意外？”
“我不信。”
她不信那个惊才绝艳的女人会这样消失，她曾无意听到过蔡安静的话，隐约透露出疑点，只是那时年纪太小，她什么也不能做。现在有能力，当然是要好好查查。倘若真是意外变罢了。若不是，漆黑的杏眼闪过一抹杀意。回到暮色，薄暮时已经回来，正在书房工作，听到动静关了电脑出来。看到她略微有些意外。以为她这么晚了不会回来。“老公在这里，我怎么会不回来呢。”
唐杳凑上去，踮起脚尖在他唇角亲了亲，便去洗漱。薄暮时摸着被她亲过的地方，唇角微扬。唐杳窝在他怀里，不停打哈欠，上眼皮下眼皮不停打架。“我要出差几天。”
薄暮时突然说。“去哪儿？”
“江城。”
离这有些远。唐杳点点头，昏沉沉睡去。她做了个梦，梦到少时的事，那年冬天，她洗完成堆的衣服，小手冻得通红。手上已经起了冻疮，裂了可怕的口子，回到房间找不到药膏，便去楼下找创口贴。路过唐静好的房间，听到她在哭。蔡安静温柔地安慰她，那时她站在门缝，看着这一幕眼里都是羡慕。明明一年前，她也有妈妈，也是被捧在掌心的小公主。“妈妈，今天学校的同学骂我私生女，杂.种，我难受，为什么那些人要骂我，我也是唐家小姐，是爸爸的女儿，为什么见不得人。”
刚开始回到唐家的几年，唐静好进了贵族学校，因为身份却被人排斥。她难受得找蔡安静哭诉。蔡安静擦去她的眼泪：“瑶瑶别哭，属于你的一切，妈妈都会帮你拿回来。”
“妈妈苦等十年，终于等到机会让那个女人消失，剩下那个贱种根本不值一提，你要做的就是讨你爸爸开心，变得优秀，知道吗？”
“谁在外面？”
随着这一声吼，梦境到此结束，唐杳醒来，眼里一片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