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送礼挂了电话,唐杳心情颇好。丝毫没有破坏别人姻缘的罪恶感。聂家那群狼心狗肺的东西,不配得到幸福。虽然阿婆表现得云淡风轻,但唐杳知道,她心里还在意当年的事。但如果她伤害聂家人,阿婆肯定会担心难受,那就只好给他们添点堵,让他们过不顺心了。车子驶过繁华的大街,唐杳靠在窗沿,欣赏着夜景。路过国贸大厦时,余光瞥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坐直了身体。唐静好穿着性感,外面搭着一件短款小香风外套,挽着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男人西装革履,外面带着一件黑色大衣,风流倜傥。有些眼熟,隔得远了看不清脸。两人上了路边停着的劳斯莱斯,尊贵的车子启动,车牌号来自是京开头。京城来的?“去查一下,唐静好最近结识了什么人。”
她去一趟江城,这边的事都交给岳明仙在管,唐家最近的动向,她并没有向她禀报。寒影点头,不需要他亲自去,打个电话就有人去办。唐杳到暮色山庄的时候,就收到了消息。看着资料上的那个人,她笑了声:“难怪眼熟呢。”
原来是老熟人。京城罗家的二公子,罗凉城。一个看起来非常正气、一身书卷气的男人,偏生又带桃花眼,行事潇洒风流。若是放到古代,就是骑马倚红桥,满楼红袖招的少年公子。罗家和权家不怎么对付,唐杳了解过这个人。她想起来之前岳明仙报告上来的消息,唐伯元和罗家人正在接触,还投资钱做了生意。“难怪最近唐伯元那么乖,原来是等着攀上罗家咬我一口。”
唐杳漫不经心地笑了,将资料丢在椅子上,提着包下车。她拍拍车顶:“回去休息吧,明天中午来接我,去一趟唐家。”
到了客厅,她才发现祁墨也在。薄暮时穿了件银灰色的纯棉睡衣,躺在一旁的躺椅上,神色漠然。眉眼间的强势凌厉因为生病,稍微退却,多了分矜贵清雅。看到唐杳,他脸上浮现浅浅的笑:“今天又这么晚?”
“去看了下阿婆。”
“来,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薄暮时抬了下手,唐杳坐到他旁边,手就被宽厚的大手抓住。天天喝中药,他身上带了股淡淡的药香。她特地调的,掩盖难闻的中药香,反而带着点平心静气、安神的功效。毕竟,就算一个人心理再强大,天天瘫在床上什么也不能做,难免心浮气躁,自怨自艾。这不,薄暮时这种人都开始自卑了。薄暮时指着桌上的几个礼盒:“这都是巴黎最先出来的几款珠宝,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都买来了。”
唐杳:“……”把不知道老婆喜好说得这么理所当然,你怕是想跪榴莲。唐杳粗略看了几眼,拿起一条细小精致的项链:“我喜欢这种类型的,当然,别的也喜欢,毕竟是钱嘛。”
谁会和钱过不去呢。她摇晃手里的项链,手腕上套着的翠绿色佛珠串跟着晃动,发出玉石清脆的轻响。薄暮时视线放在佛珠上,暗暗记下。祁墨随便拿了一个盒子。唐杳:“……你老人家礼貌吗?”
那是她老公送给她的。“反正你又不喜欢。”
“不喜欢也不会给你。”
因为闻悦的事,现在他已经在她这打上了渣男的标签,一点不待见他。祁墨看向薄暮时。薄暮时一本正经:“我给我老婆买的,你又不是没钱。”
祁墨黑着脸将盒子扔回桌上:“有异性没人性。”
薄暮时的东西,以前可从不会和他们见外。现在还知道护食了。不过是看他这个千年冰山都开始送礼物讨好老婆,就心血来潮想给未婚妻送一份。离开暮色山庄,祁墨路过一家金店时,进去买了最贵的一条项链。也不管好不好看,符不符合别人心意。坐在车上,他给闻悦打电话。通了,挂了。如此反复几次,他耐心耗尽,同时有些疑惑。以往他的电话响一声就接起了。不论她在做什么。后知后觉,祁墨感觉到她在生气。他懒得理会这种小脾气,将手机扔在副驾驶,开车回家。从小一起长大,他知道闻悦就是小孩子脾气,过几天气消了,又会回来的。结果,刚到家就接到陆汀州的电话:“墨哥,你在哪?”
“家。”
“我刚看到闻悦了,和几个小帅哥在喝酒,好像喝醉了。”
祁墨脸色瞬间阴寒:“在哪?”
“眉飞色舞。”
眉飞色舞是家不太正轨的酒吧,很多人来这里是寻求刺激和短暂情缘,陆汀州是被人约过来的。一来就看到在卡座喝闷酒、和小哥哥聊天的闻悦。想到那是自己未来嫂子,他觉得有必要打个小报告。祁墨到的时候,闻悦已经喝醉了,正勾着小帅哥的下巴问晚上约不约。小帅哥面红:“约。”
“闻悦!”
祁墨冷着脸,看着这一幕气得太阳穴突突跳,上前将她手拉回来。闻悦看到祁墨,只觉得几个脑袋晃来晃去:“哟,帅哥,长得不错啊,约不约?”
“闻悦,你看清楚我是谁!”
不接他电话,反倒跑到这里来喝酒。满腔的怒火。“放开我,”闻悦挣扎,见他拽着她往外走,开始借着酒疯撒泼,对他拳打脚踢。这个渣男,和前女友纠缠不清,还有脸还责怪她。不就是三心二意,谁不会。她闻悦长得这么漂亮,追她的人能排到太平洋,凭啥守着他一个。“祁墨,你放开我。”
“闭嘴,你别忘了你已经订婚了,收起你那些花花心思,再让我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看我怎么收拾你。”
“呵,你管我之前,还是先看看你自己……”话音未落,祁墨的手机就响了,看到来电是冷月雾,她一下就安静了。冷月雾这三个字,简直成了她脑子里的魔咒。有人不停念不停念,勾起她心里阴暗的一面,恨不得将人毁了。祁墨一手拽着她,一手接电话。“祁墨,你有空吗?我好害怕。”
冷月雾惶恐脆弱的声音传来,祁墨面色一紧:“你怎么了?”
“我感觉我身后有人跟踪我。”
听嗓音,都快哭了。“你在哪,我马上过来,你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走,别怕。”
祁墨放下闻悦就走,闻悦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一半,酸涩肿痛,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