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看清楚我是谁薄暮时从御龙湾过来,只要四十多分钟。唐杳出门,看到倚靠在黑色大G旁的男人,五官俊朗刚毅,气质清贵高冷。黑色霸气的大车,帅气霸道的男人,融合在同一幅画里,简直就是顶配。若是平时,唐杳肯定犯花痴,沉迷男.色扑上去要亲亲抱抱了。但是现在,如此美景却无心欣赏。她满脑子都是权安霄的话。不同气质的二十一岁照片,一个在东洲,一个在岐山下的小山村。一直以来刻意忽略的问题,突然袭击她。不。这世上不会有那么像的两个人。他就是她要找的人。她没有找错。唐杳在心里反复安慰自己,看到薄暮时迈着大长腿朝她走来,快步跑上前抱住他。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侧脸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杏眸深处划过一抹惶然恐惧。她无法接受自己找错人,他们必须是一个人,只能是同一个人。薄暮时摸着她的长发:“怎么了?”
唐杳摇头:“就是看你太帅了,想抱抱你。”
薄暮时忍俊不禁,捧着她的脸,低头亲了一口。“只是抱抱怎么够,要这样才好。”
两人隔得很近,呼吸喷洒在彼此脸上,近得连脸上的毛孔都能看清。全方位无死角,帅的一笔。恍惚间,唐杳仿佛看到他眼角出现一颗泪痣,模糊却又好像真实存在。唐杳像是受了蛊惑一般,踮起脚尖吻上他的眼角。大门口。权安遇两兄弟站在那,看到这场景,拳头都硬了。自家的鲜花被一坨牛屎埋了。还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在门口亲热,真是无法无天。权安霄想冲出去,被权安遇按住。权安遇最近在公司跟着二叔学习,学得沉稳有度、成熟大气。“冷静冷静,人家是小两口,亲热亲热很正常……”他话没说完,就感觉身边飘过一阵风。权老爷子举着拐杖,脚下生风地跑过去,龙头拐杖直接往薄暮时肩背上招呼。那迅速猛烈的动作,根本看不出来是个八十岁的老头。“外公,你做什么?”
唐杳惊呼,看着薄暮时被打,伸手想给他挡。手伸到一半就被薄暮时拉住,将她半挡在怀中,防止误伤。权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哪儿来的小流氓,欺负人欺负到我家门口来了。”
“我打死你。”
说着,又是几拐杖落在他身上。虽然气糊涂了,但理智还在。拐杖都是落在肩背、小腿上。知道不能打脸打头打腰。薄暮时人高马大,老爷子人老了,背脊弯着,这么一看比他低了两个头。气势上却丝毫不弱。薄暮时也不生气,等老爷子停下来,才礼貌地叫了声:“外公。”
“什么外公,我不是你外公,别乱叫。”
权老爷子拄着拐杖平复呼吸,他听说唐杳又要和薄暮时离开,连忙出来看。就看到薄暮时亲唐杳。向来把唐杳当心肝宝贝儿的老人,怎么见得这个场面。简直就是自家的好白菜被猪拱了,抄起家伙就来赶猪。薄暮时没理会他的怒火,声音平淡:“今晚会下暴雨,我来接杳杳回去。”
“我家房子没顶吗?下雨会淋着她吗?需要你来接,是不是看不起我家。”
他气啊。以前唐杳都在权家过雷雨天,她那小四合院装修得好得很。隔音效果说二,整个京城没房子敢说第一。哪里还需要他来接。当他们权家没人吗?薄暮时:“外公,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和权老爷子激愤的情绪比起来,他平静得就像一滩死水。特别是刚才还挨了几拐杖。唐杳扶着老爷子往回走:“外公,是我叫他来的,你别怪他。”
“我的情况我清楚,以前都是你们照顾我,但你们不能照顾我一辈子。”
“我希望我能好起来。”
“你好起来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你的药。”
权老爷子怼了一句。这丫头摆明了在忽悠他。“他就是我的药。”
*薄暮时今天带江枫余火,自己开车。唐杳本想上车帮他看看背上的伤,又不好打扰他开车。回去的途中,天空就开始下雨点。顷刻间,大雨倾盆而下,模糊了前方的视线。雨点落在车窗上,声音嘈杂逐渐变得嘈杂。低沉的雷声在黑沉沉的夜空酝酿,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唐杳捏着安全带,绷紧背脊,情绪明显紧张起来。薄暮时降低速度,抽出只手安抚她情绪。唐杳挤出一抹笑:“我没事。”
“薄暮时。”
“嗯?”
薄暮时应了一声,目光直视着前方。从这段路到御龙湾小区的路很宽广,这个天气车流量骤减,开起来没压力。“薄暮时。”
“我在呢。”
“薄暮时。”
“……怎么了?”
薄暮时察觉到不对劲,偏头看她。昏暗中,女人的眼睛特别亮,带着某种求证和固执。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好像在确认什么。薄暮时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回答我在,眸光却逐渐暗沉。一股悲凉的气息悄无声息地萦绕在两人中间。到了御龙湾,薄暮时将车子停在车库里,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打开车门抱她下车。唐杳像个小孩一样,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腿缠着腰,将他紧紧抱着。寻求安全感。听到雷声,那一瞬间的力道,差点让薄暮时窒息。“易哥哥,我怕。”
听到这个名字,薄暮时身体陡然僵住。他一把将挂在身上的扯下来扔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闪电撕破黑暗,照亮天地。唐杳屁股摔了个结实,她一脸茫然地抬着头。正好看到白色的光落在他脸上,显得那么陌生冷漠。他高高在上宛若神祇,怜悯却漠然地看着信徒在脚下仰望他。薄暮时微微弯腰,捏着她下巴:“乖杳杳,看清楚我是谁。”
闪电过后,是震耳欲聋的惊雷。好像天都要塌下来一般。就算是个正常人听到这声音,也会害怕,何况本就有心理阴影的她。唐杳连忙爬起来抱住他,却被他无情推开。“易哥哥……”她满脸惶恐,想不通为什么他要推开她。“还是分不清啊,”薄暮时喃喃自语,“可是我已经厌倦当一个替身了。”
“唐杳,告诉我,我是谁。”
他脸色阴冷,手上动作加重,唐杳吃痛,理智短暂回归。“老公……”薄暮时目光泛冷,逼问道:“我叫什么?”
“我是薄暮时,还是你的易哥哥?”
“回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