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我砸了他实验室唐杳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外间传来断断续续的谈话声。这是薄暮时给她安排的卧室。本来他想让她睡主卧。唐杳拒绝了。狗男人打的什么主意,一目了然。她腿上有伤,应该是换好药没多久,纱布看着都很新。外面白雪覆盖,房间里却很温暖,即便穿着睡裙也不会觉得冷。唐杳穿着拖鞋,单脚跳着出去。她也看到了正在争执的几人。薄暮时、席铮和霜满天。席铮穿着白大褂,口罩挂在下巴,旁边的小桌子上放着托盘,托盘里各种抽血管子。已经有两管抽满了。霜满天站在一旁,单手叉腰:“别抽了别抽了!”
“席铮,你想害死他不是,前几天才抽几大管,你今天又来抽,他身体怎么受得了。”
席铮沉默不语,薄暮时也并没有喊停。霜满天气得想砸东西,但是他又不敢砸那些装血的管子。一旦砸了,薄暮时就得重抽。眼看着席铮抽满一管,准备打开新的管子,他忍不住了。直接伸手按住。声音里不自觉带着哀求:“老十,咱不抽了行不行,你看看你现在的身体,都虚成什么样了。”
“席铮,你说句话啊,你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嘛,你劝一劝。”
席铮也不去抢他手里的针头,叹了口气。他比霜满天还心疼薄暮时,也劝过不仅一次,要是有用,早就停止了。而现在,研究和治疗进行到一半,他这个当医生的职业病上来了,私心里也不想阻止。如果能成功,将是医学史上最伟大的成就。也将开辟新的治疗体系。作为一个医生,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很大的诱惑。薄暮时伸手:“东西给我。”
“老十!”
薄暮时揉着眉心:“小声点,我自己有分寸,何况,席铮的药调理身体很管用,不会拖垮的。”
“分寸分寸,你特么要是有分寸,就该让他停止!”
“一个已死之人,根本就救不活,死了就死了,有什么重要的。”
“他能跟你比?我呸,给你提鞋都不够,你要是再这么胡来,我砸了席铮的实验室。”
席铮:“……”你生他的气,砸我的实验室干什么。薄暮时还有心情开玩笑:“你砸了席铮的实验室,他估计就会砸你的科技实验室。”
这俩都是他养的吞金兽。一个搞科技,一个搞医学。烧钱得很。要是相互砸,受伤的是他。“他敢!”
霜满天横眉冷对,“他那些高科技的医学仪器,哪一个不是我给他做的。”
“是是是,我不敢,你是老大你厉害行了吧,”席铮懒得争个高低,连忙服软。他余光瞥到不知何时站在卧室门口的唐杳,吓了一跳。“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天,刚才的话她到底听了多少?薄暮时显然也一愣。身边两人争执,吵闹声降低了警惕性,加上他从来不对唐杳怀有戒备,一时也没注意。他起身朝她走去:“你腿伤还没好,怎么能下床,有事叫我就行了。”
弯腰把她抱起来,身体因为刚刚抽完血,晃了一下。然后步伐稳健的抱着她坐到沙发上。唐杳想挣扎的动作,因为这一晃停住了。等坐在沙发上,她问:“你想救谁,我医术还可以,或许可以帮上忙。”
她给薄暮时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得做点什么还恩情。救人她最在行。这个就很不错。薄暮时摇头:“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伤,救病治人的事交给席铮。”
“我是脚上,又没伤到脑子,能帮得上。”
霜满天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他虽然心里有气,但也知道薄暮时的底线在哪。不能乱碰。要是敢说漏一个字,老十绝对会生气。席铮也不吭声,心想老子医术东洲第一,老子自己就行,哪里用得着你横插一脚。一山不容二虎。唐杳加入研究,先不说病人的身份,客观来讲,他也不乐意。毕竟,王不见王,她来参加,两人难保意见会有分歧。到时候听谁的?薄暮时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人肯定站在唐杳那边。他光是想想,就觉得以后肯定有很多委屈。薄暮时坚定地摇头:“不用,席铮可以。”
席铮这才出声:“对,唐医生你好好养病吧,我自己的研究,我自己完成。”
人家负责人都发话了,唐杳就此作罢。做研究的,没接收到别人的要求而贸然说加入,是有点忌讳。大家都对这种事比较敏.感,涉及到抢功夺利之类的。剩下的血席铮也不抽了,端着托盘离开。期间没和唐杳过多打招呼。霜满天和他一起离开。唐杳一头雾水,不知怎地,她感觉他们俩对自己好像有些怨气。也对,她现在连累东洲成为众矢之的。怨她也是应该的。她心里有些难受,掌心转着手机,脑子转得飞快。看到薄暮时脸色苍白,挪了下屁股:“你刚抽完血,坐着休息会儿吧。”
她肯关心自己,薄暮时欣喜不已,挨着她坐下。“你的身体,就是因为要救人,不停抽血拖垮的?”
可是不应该啊。仅仅是抽血,还不至于让他身体亏空到如此地步。薄暮时凑过来,下巴搁在她肩膀上,看着她的耳垂。“心疼吗?”
唐杳动了下肩膀,没舍得将他甩下去:“不。”
“那我也不告诉你。”
颇有些孩子气。这是以前的薄暮时不曾有的。很快,机器人小天送来早餐,清淡养人的小粥、玉米排骨汤和一杯牛奶。薄暮时的早餐,则是补血补气的乌骨鸡汤,一碗红枣泥。薄暮时不喜欢甜品,将红枣泥往她面前推。“你补血呢,自己喝吧。”
“你也流了很多血,需要补。”
“我流的那点血对身体根本不影响,你身体虚成这样,才更应该吃,不能挑食。”
“那你喂我。”
“呵~”唐杳扯唇冷笑,爱吃不吃。结果她吃完,看到那碗红枣泥一点没动。隐隐感觉有些头疼。明明可以不管他,可就是做不到。她端起小碗,冷着脸舀了一勺:“张嘴。”
薄暮时乖得不行,唇角上扬。深邃漆黑的眸子宛若藏着星海,让人着迷。“杳杳真好。”
唐杳板着脸:“吃了甜品,嘴都变甜了。”
“是啊,想尝尝吗?”
“不……”薄暮时已经趁机凑过来堵住她的唇,将嘴角还没吃下去的枣泥顶到她嘴里。很久没亲近了,她就像毒药,一沾就让人上瘾。薄暮时扣住她的后脑勺,欺身过去,不断加深这个吻。像个不知餍足的瘾者。怕她推开自己,急切中带着小心翼翼和不容拒绝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