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潮生的面前有三个房间,左手边起第一个房间挂了“请勿打扰”的牌子,第二、第三个则没有。如果按照刚才他跟上的那速度来看,傅兰迪他们刚进门,应该还没来得及给门把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剩下的两个房间……到底哪一个才是莫长川所在的呢?! 他已经热得浑身都是汗了,也不想耽误了时间,仅仅犹豫了片刻,决定从第二间开始按门铃,大不了找错了跟人家道个歉! “叮咚~”门铃声响起,他的心脏跳动得飞快,见到傅兰迪或者莫长川的第一句应该说什么,应该做什么,他的脑袋里一片混乱,无法冷静思考…… 他还没想出来答案,房门已经被打开了。他的脑袋“嗡”的一声,突然就有了一瞬间的空白——那是一张不认识的面孔。钟潮生张了张嘴,愣愣地说了句“对不起,找错了!”
给人家鞠了一躬就走到第三个房间的门口。 按下门铃的这一刻,他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了。刚才那个房间的落差太大,这次肯定没错了。他一直在做深呼吸,等着里面的人开门。听到开门声的那一刻,他全身上下所有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小钟?你怎么……”开门的是傅兰迪,他看到钟潮生时的表情有点错愕,刚想问他怎么知道自己住的地方和房间号,结果话都没说话就被钟潮生一手推开冲了进去。 钟潮生什么话都没说就直接冲到最里面,他看了一圈,竟然没看到莫长川!他冲回傅兰迪的身前,一手揪住他的领子把他卡在墙上问道:“你把小姐藏哪儿了?!!”
“什么?”
傅兰迪一脸蒙圈,压根儿就没弄明白发生什么事,被他这么一问就更加迷惑不解了。 “小姐才十九岁,你带她来这样的地方到底有何居心?!!!”
钟潮生咬牙切齿地问道。 莫长川听到外面的动静,拿毛巾擦着脸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一看到这架势,瞬间就愣住了。 “小钟……你……这是在干什么?!”
莫长川不知道该给什么反应好。 钟潮生看她毫发无伤的,总算松了口气:“小姐你站我身后!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莫长川看了一眼傅兰迪,又看了一眼钟潮生,眨巴着她的大眼睛说道:“没有啊,你们俩到底怎么了?”
傅兰迪被卡的有点疼,龇牙咧嘴地说道:“长川,我觉得小钟可能误会了……” 钟潮生转过头看着莫长川,等着她的回答。 莫长川咽了一下口水,怯生生地说:“好……好像……是……” 钟潮生这才不太确定地松开了手。 傅兰迪有点难受地咳嗽了几声,被莫长川扶着过去坐到了沙发上。 “小钟,你怎么出现在这儿?”
莫长川问道。 钟潮生有些尴尬地杵在一边,挠了挠后脑勺,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怕是以为我带你来酒店是要干那事儿吧……”傅兰迪总算缓过来了。 “那事儿?啥事儿?”
莫长川听的云里雾里的,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 “呃……”在场的两位男士都颇为无可奈何地发出了意味深长的一个字。 莫长川看他俩的反应就急了:“到底是啥?!”
钟潮生干咳了几声,好像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咳,不就是……成年人会做的那些事儿呗……”傅兰迪实在是对莫长川的反应迟钝甘拜下风,只能一脸黑线地默默扶额。 “啊?”
莫长川皱着眉,还没拐过弯来,“什么?!!!”
好了,这下明白了。 “小钟你这是什么思维?!脑袋里怎么想这些龌龊的事情?!!!”
莫长川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直接想找个地方自个儿冷静冷静。 钟潮生突然就慌了,连忙摆手澄清:“我……我我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傅兰迪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两个人,“噗嗤”一下笑出了猪叫:“我说,你们俩都不是小孩子了,这算什么龌龊的事情?这明明是一件很正经的事好不好?都心态摆正一点,啧啧啧,干嘛害羞成那样……” 他越是说的义正辞严正气凛然,那两位的脸和耳根就越发地红。 “嗯……也对,其实小钟的思路是没问题的,通常孤男寡女来酒店,还要在只有一张床的同一个房间,正常来说不是干那事儿谁相信……”傅兰迪单手撑着脸,像是有条有理地分析着,“不过啊,小钟你真的误会了,这里是我公司在国内长期租的一个酒店商务套房,我每次过来中国办公都是住这儿的,就相当于我在这边的家一样;长川她通常出去半天就没什么精神,这么热的天在户外她也受不了,所以我才带她来这里,她可以歇息或者发发呆,感觉会自在一些。不过嘛……”他实在是憋不住笑,“很可惜,我们到目前为止还是纯洁的男女关系,没有做过你想的那些事儿。”
莫长川看到他那作死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打了他胳膊一下。 钟潮生无语地扶额:“傅先生你不用说得那么……” “我倒是有一点不太明白啊,”傅兰迪敛起了笑容,手上稍稍用力,把坐在身旁的莫长川一把搂进了怀里,“我和长川是未婚夫妻的关系,我们之间是有婚约的,哪怕我们要做什么,旁人也应该管不了吧?你这样贸然地冲进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
莫长川猛地抬头,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傅兰迪立刻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噤声看着。 钟潮生微微低着头,双手握拳垂在身侧——傅兰迪说的太有道理了,他竟无言以对。他只是莫长川的私人助理,只是负责她生活上的琐事。要是换作古代,这是主子们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着他当家仆的来管?这明明就是他们未婚夫妻的事,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多管闲事这么冲动地掺和干预?!别说傅兰迪和莫长川,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么做实在是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