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抓你!”
“说完了?”
李前程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完了,就走吧。邢大队长,不是还有案子要查么?不敢耽误你的时间。”
“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行,咱们走着瞧。”
邢忠用手指,点了点李前程,“你嘟嘟蟹做的不错,装神弄鬼,我看就差了点意思。老老实实练摊,别他妈装神棍,糊弄人!”
说罢,转身上了车。发动引擎,绝尘而去。瞧着那辆车子离开,李前程摇了摇头,没在多想。他很肯定,前世的确在报纸上面见到过,这个叫做邢忠的副队长,在某次案件中,被活活烧死。他已经出言提点过,对方不信,那就是对方的事情了。他犯不着为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操心。很快。糖厂中午的下班铃声响起。工人们陆陆续续走出大门。今天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仍旧是热络的人情,红红火火的生意。卖了半个钟头,工人中,多出了几个熟悉的身影。那是昨天被廖建国带出来吃嘟嘟蟹的几个主任,看样子,这几人似乎也被这道秘制小吃给俘虏了。往常中午这一单比晚上那一单要差,多多少少都会剩下来一点,卖不掉。或许是因为昨天廖厂长的推广,中午十二点的时候,竟然卖完了。一百一十块五毛到手。李前程正准备收摊回家,突然瞧见了一个熟人。那女人长着一张大饼脸,脸上还有一颗榆钱大小的黑痣。不是红杏,又是谁?瞧着对方一副被揍得像是猪头的模样。李前程装作没瞧见,心里确实舒爽了不少,看样子,昨天这婆娘没少挨打。“小哥,你行行好,放过大婶吧?”
红杏一到摊位前,便哭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搞得像是我欺负了你一样。别这样,让人瞧见了多不好。”
李前程装傻。红杏更急了,“昨天你让人来我家闹事,我两个侄子都被人打跑,出去避难去了。就我一个人挨了最多的揍……”“等一等。”
李前程伸手打断她,“你挨揍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是要讹我是不是?信不信我报警?”
那表情煞有介事,满脸无辜。他之所以能这么有底气,是因为这个时代,不同于后世,虽然民风淳朴,但打架斗殴是常有的事情。红杏被人打,只是一些轻伤。打人者没被当场抓住,这就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根本就没人会理会。公安民警也不会为了这事情,大动干戈来抓昨晚打人的人。更加不会去抓李前程这个幕后主事人。显然,红杏也知道这一点。她带着哭腔说道:“昨晚那些打人的临走前都说了,让我们想想当天干了什么。我昨天什么都没干,就是去举报了你……不是小哥你找的人,还能是谁?”
李前程装出一副耐心的样子,“我说了,这跟我没关系。要不,你再想想,你还得罪了谁?”
“我……”红杏委屈巴巴,她得罪的人不少。但有能力找人上门来揍自己的,应该也就只有李前程这个生意人了。“好了,好了。别挡着我收摊。我很忙,没工夫陪你闹腾。”
见李前程要走,红杏一把跪下,拽住他的手。“小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她边说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堆毛票还有几张大团结,“我这里只有一百多块钱,我都给你。你别再为难我了。”
此时。正值十二点一刻。不少住在附近的工人,都陆陆续续来厂子里上班。有人瞧见了红杏给李前程下跪的那一幕,纷纷议论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昨晚红杏那婆娘被人打了,那叫的,跟杀猪一样。说不定,是这个练摊的小伙子打的。”
“应该不是吧?昨天那些打人的,都是生面孔,我一个都不认识。再说了,这个小伙子,斯斯文文,不像是会找人打架的人。”
“说的是,我看,就是红杏在外面得罪了人。她这种不要脸的性子,在乡里都是横着走,得罪人,那还不是很正常?”
“不是那个练摊的小伙子,红杏给他下跪干什么?”
“管他是不是。反正是为民除害,大快人心。红杏这女人的确是不要脸。占了我家的一块地,非说是她家的。打得好!最好再多打几回!”
另一边。李前程将跪在地上的红杏一把扶了起来。“大婶,知道错了?”
“错了,错了”红杏点头如捣蒜。钱,李前程自然没收她的。收了,不就是敲诈勒索么?那这罪名可就大了。“大婶,我相信,不管你得罪了谁,这事情肯定已经到此为止了。给你一个忠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做人别这么无赖,保不齐哪天就得栽跟头,你说呢?”
“小哥说的是。”
红杏抹了把眼泪,从她脸上再也瞧不见当初的那副蛮横模样。“行了,大婶,回去吧。这钱,跟我没关系,拿回去。”
“真的?”
似乎跟被人打成猪头比起来,这一百多块钱,才是她的命根子。“回去吧。”
李前程摆了摆手,上了骡车。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承认自己找人打过红杏,不过也给出了一点暗示。或许有村民会猜到,是他弄的这一出。但猜到跟亲眼见到,是两码事。不会影响自己在糖厂门口做生意。这也是他自己不亲自动手的原因所在……与此同时。县城北边的某个村落。邢忠开着那台桑塔纳,来到了一处民房前,脸色铁青。那房子里面正冒着滚滚浓烟,红色的火苗,从各个窗户口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