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珣哥!你真有办法?”
张世宏听到有机会要回银子,顿时从地上爬了起来。“办法是有,但是得找到疑犯才行!”
“那不还是没法子嘛!”
张世宏一听又泄了气,他睡死了过去,连人影子都没看到,哪里知道什么疑犯!“你以前经常在周边厮混,认不认识三兄弟有前科之人?”
“三兄弟?”
张世宏闻言,立马在脑子里搜索起来,“有!还真有个三兄弟!”
“是谁?”
李珣追问。“那隔壁冲河村的林家三兄弟!这三兄弟经常被传言偷盗,但是就是没人能找到过证据!”
张世宏解释道。“那便是他们了,我昨夜听盗贼的讲话,猜测是三兄弟一同偷盗!”
“可即便知道是他们,我们也没证据抓他啊!就这竹筒能证明什么?”
“我有!”
吴小山这时候插话道。“什么证据?”
吴小山举起一撮黑发,“我拽下一撮毛!”
“这毛,有个毛用啊!”
张世宏很是无奈,他还以为是什么铁证呢,结果是一撮毛!“这毛有用!”
李珣肯定道。“啊?怎么用?”
“到时候便知道了,我们现在需要先去把林家三兄弟拿下,便能知道你的银子去哪儿了!”
“可我们直接去捉拿他们,铁定会扑一个空的!”
林家三兄弟素来是来去自如,怎么可能呆在家里让人捉拿!“要捉拿疑犯,自然不是我们去捉!你想想平日里,谁奉命捉拿犯人?”
“捕役?”
“没错,自然找捕役去抓!”
李珣笑道。“但是曹捕役可是和高粮长是一路人,昨日我们痛打了高永贵,今日去找曹捕役帮忙,恐怕不会有好结果!”
要知道,平日收税收粮的时候,曹捕役经常会带着手下陪同征收。而高永贵各种贪墨之举,曹捕役都示若不见,可以看出,这两人之间必然有利益勾结。李珣却是没有放在心上,“先去会会他再说!”
这个时候,吴高策带着吴大山也一同过来了,同时还带着昨日新招的捕虾人手。李珣三言两语便讲清楚了张世宏的遭遇,“高策叔,今天捕虾的队伍刚刚成立,你作为什长,和大山一起先带着大家去捕虾,我带着小山去就行了!”
吴高策点点头答应道,“我明白了!捕虾的事情你就放心吧!”
捕虾的队伍分成了三支,一支专门挖地龙,并将其剁碎晒干,制作诱饵。另一支则负责诱捕河虾。剩下的一支则用于贩卖河虾。李珣交代完事情之后,便带着人朝曹捕役的家中而去。曹捕役,原名曹忒。从其祖父一辈便从事捕役一职。和县令等有品级的正式工不同,捕役属于县衙招募的临时工,有一定的权限。比如免除一些赋税和兵役等。但是却被限制升官!属于官员眼中最低等的奴才,为世人所不屑。而且这些衙役,多是世代相传,比如这曹忒,就是从其父手里接过来的。可即便是为官员所不屑的奴才,在百姓的眼中,确实堪比青天。因为得罪了他们,往往连日子都过不下去了!“咚咚咚!”
此刻,李珣敲响了木门。随着“吱呀”一声,木门猛地打开。只见一个鹰尖宽鼻的壮汉站在门前,黑着脸问道,“门前何人,所谓何事?”
“曹捕役,我乃红山村李珣…”李珣话还没说完,曹忒便大骂起来,“好啊!原来是你这货!听说昨日你把高粮长打得半死!我不去抓你,你倒是自投罗网来了!”
曹忒满嘴怒气,双眼死死盯着眼前的李珣。可如此气势却一点儿也没有吓到李珣,“曹捕役,我今日所来,是想请你帮我抓捕盗贼!”
曹忒眼睛微眯,盯着李珣道,“我说我要抓你,你不怕?”
“我为何要怕?亏心事未做,不怕夜鬼来敲门!”
“你骂我是夜鬼?”
曹忒脸色微变,有些不悦起来。李珣反倒是笑道,“曹捕役,我可没说这话!我说了,我是请你来抓盗贼的!”
“你昨日重伤高永贵,我没抓你已算仁慈,你竟然还想让我替你办事?”
“我可出劳工费!”
“劳工费?哈哈哈!”
曹忒一时间大笑起来,“李珣,给我滚吧!我乃县衙捕役,岂是你用钱能请得动的?”
“我出一贯铜钱可否?”
李珣试探道。一贯铜钱!曹忒闻言,顿时脸色大变,他曹忒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这简直就是侮辱他!怒火上扬的曹忒,再也忍不住了,大声怒喝道,“李珣,你这个狗娘养的东西,老子乃堂堂正正县衙捕役,早已视铜钱为粪土!吾岂是这等败类?张二李三,给我出来,把这贼子抓起来问罪!老子今天就替天行道…”曹忒还未说完,噌的一下,把佩刀拔了出来,一刀挥出就要朝李珣砍去。张世宏和吴小山也是大惊失色,可这个时候早已经来不及挡上去。“珣哥!”
“珣哥!”
可李珣丝毫未躲,而是淡定的说道,“那我出10两银子!”
“咣当!”
一声巨响传来,银白的刀身直接砍中门框,这一刀的力量,是曹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改变了刀身的运动方向,差一点儿就要砍中了财主!“老子今天就替天行道,砍了这等贼寇,竟然敢偷李家银两,真是活腻歪了!李少爷,快说歹人在何处,曹某今日必为你主持公道!”
曹忒的话接的行云流水,一丝都没有卡顿。站在一旁的弓手张二李三,也是被秀的头皮发麻,这变脸的嘴皮功夫,可真当是比狗还快!张世宏和吴小山则是惊的嘴巴都合不拢嘴了,刚刚这曹忒不是要砍了李珣吗?怎么一瞬间就要抓贼寇了?李珣闻言顿时一笑,这能力,他谓之为钞能力!“那就劳烦曹捕役了,歹人乃隔壁冲河村的林家三兄弟!林白,林日,林梦!若是追回钱款,我李珣必然再加佣金3两!”
“哼!李少爷真是低看了曹某人也,我等斌公办事,岂是为了这3两银子?就是6两银子,也绝不会影响本捕役公正办案!”
“好,那就6两!”
“噌!”
李珣话音刚落,曹忒便将砍刀狠狠拔下,“这该死的白日梦三兄弟,曹某今日非得把三人拷起来问罪不可!张二李三!带家伙,去冲河村!”
“是!”
有了6两银子的追加佣金,曹忒动作更加快了!一路催着李珣动作快些,怕影响了他抓贼的效率!很快,曹忒带着两个弓手,领着李珣几人便到了冲河村林家的小院。曹忒一点儿也不客气,直接举起拳头猛砸木门,“砰砰砰!”
木屑被拍得肆意横飞。“来人!开门!”
“谁啊!”
一个孱弱的女声从里屋传来。“临安县衙捕役,速速开门!”
此话一出,屋内异常安静了下来。曹忒立马觉得事情不对,一脚踹出,可木门却十分坚固,纹丝不动。“张二李三!速速撞门,贼寇要跑!”
两名弓手听言,连忙上前,铆足了劲儿一撞,“砰”的一声,随着巨响出来,木门应声而破。而门口还倒着一个消瘦男子。“大哥、二哥快跑,捕役冲进来了!”
说话的正是林家老三林梦!原来刚刚就是他顶在门后,试图拖延一会儿时间。可没想到曹忒捕人经验丰富,早就知道这些贼人的手段。直接选择破门。林梦倒地,瞬间被拷上铁链。巨大的声响,一下子将屋内的奶娃子惊醒,咿呀的哭了起来。而此刻林白和林日才匆匆穿上衣服,举起木棍冲了出来,“狗娘养的官差!放了我弟弟!”
林白满眼赤红,眼神凶狠。曹忒却是一点儿不慌,抢过弓箭,一箭射出。“咣当!”
箭羽直接射中林白一旁的木桩上。林白和林日一看不对劲,立马扔下木棍,转身就要翻墙逃走。曹忒冷冷一笑,“噌”的一声拔出佩刀。“林家小子,你们若是敢逃,我便就地处决了你的妻儿!”
原来林白的妻子刚刚担心,抱着怀里的婴儿出门观察。却没想到一露身,便被曹忒擒住,用钢刀架在了脖子上。冰冷的钢刀,吓得儒妇双腿打颤,直接跌倒在地。林白两兄弟本来已经翻上围墙,听到曹忒的话,牙关一咬,又重新落了回来。“狗捕役,要杀要剐冲我来,何故为难我家人?”
曹忒呸了一口,不屑道,“林家兄弟,我告诉你,大越律法规定,犯法者若敢当众逃离,抓其亲族连坐抵罪!你若是现在逃了,你的妻儿便替你顶罪!你若是现在还想上前搏杀,你的妻儿父母皆可当场问斩!”
林白闻言,本来还有想法冲上来搏杀,这下瞬间焉了气!“噗通!”
林白和林日双双猛然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