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该怎么让阮星蘅出丑?阮北蹙了蹙眉,舞厅里的人很多,想要下手还不被发现有点难。要是在别的地方,她还能有个帮手,可是在兰大,这里的学生要么家世显赫,非富即贵,要么就是底层的高智商人群,前面的不会和她做朋友,后面的她看不上。只能找机会动手了。阮星蘅的耳力很好,那些窃窃私语自然也被她听了去。她掐指一算,阮北估计正在想办法怎么把这些负面讨论转移到她身上。阮星蘅端起一杯果汁,借喝果汁的动作将目光瞥向右前方的阮北。这一次阮北又会作什么妖呢。方知也低头不知道和阮北说了什么然后离开,阮北从志愿者的托盘里拿了一杯火龙果汁,然后朝阮星蘅的方向走来。阮星蘅收回目光,微微侧身,假装没看见。顾长川还在阮星蘅身边,阮北走到离阮星蘅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没再往前。一会儿后顾长川被同学叫走,阮星蘅也走到人比较少的角落,阮北这才过去。阮星蘅的余光一直注意着阮北的动作,当然也注意到了阮北手里那杯颜色鲜艳的火龙果汁,那果汁要是沾上裙子,裙子基本也毁了。她以为阮北又想旧计重施,嘴角弯出一抹弧度。“阮星蘅。”
出乎意料的,阮北没有那么做,而是很冷漠的叫了她一声。阮星蘅回头,淡淡地看着阮北,“有事?”
阮北咬了咬下唇,垂下眼皮,似乎挣扎了很久才道,“上次的事是我冲动了,我其实没有想那么做。”
“哦,你做的事有点多,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件?”
阮星蘅颇为讽刺地道。“……”阮北被噎得一时说不出来话,几秒后才道,“我知道你知道,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我就是一时冲动,我没想过那么做,而且你也报复我了,我淋了一场大雨,病了好久。”
阮北的逻辑就是放到全世界那也是相当炸裂的存在。阮星蘅只笑,没说什么。阮北目光闪了闪,忽然拔高音量道,“姐姐,你竟然是顾少的舞伴?你和顾少一起出来姐夫知道吗?”
她这一嗓子引来不少人的目光。在听到阮星蘅是顾长川的舞伴后有些人看阮星蘅的眼神就变了。“阮北,你的皮又痒了是吧。”
一道冷沉的声音隔着人群传过来。众人纷纷看过去。墨川穿着一身手工版的黑色燕尾服,大步流星朝阮星蘅走来。他的脸上是始终如一的黑色口罩,看不清容貌,唯一能看清的是那双摄人心魄的双眼。他的眼睛生得极好,眼尾上挑,既风流又好似含情脉脉,可他的眼神总是冷峻的,让人不敢多看。阮北心里狠狠一颤,双腿微微发抖,拔腿就想溜。直觉告诉她,只要墨川和阮星蘅同时出现肯定不会有她的好果子吃。可惜,她想跑也跑不了。阮星蘅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脚步,挡住阮北。墨川眼睛微眯,危险地盯着阮北,“嘴巴痒了,又想造谣是吗。”
阮星蘅内心很慌,强装镇定道,“没,没有,我没有造谣。”
顾长川这时也正好回来了,听别人解释了一句后皱着眉上前,“阮北小姐,你什么意思?且不说大嫂并不是我的舞伴,就算是又有什么问题,你话里话外似乎在暗示什么,是不把我顾家放在眼里是吗?”
阮北没想到她这次又吃瘪了,欲哭无泪,手忙脚乱地解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原本想说了那句话后就闪人的,没想到墨川和顾长川出现的这么及时。她真的是倒霉透顶。阮星蘅苦涩地笑了笑,柔声劝顾长川道,“算了,或许小北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也可能是听了谁乱编造的话,信以为真了。”
阮北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对对对,我也是道听途说的。”
“哦,听谁说的?”
墨川眼神凉凉地扫了阮北一眼,“把人指出来。”
阮北彻底慌了,随便指了一个人,“她,就是她告诉我的。”
被指的女生叫林安歌,正是在会堂和顾长川坐在一起的那个女生。林安歌一脸懵,“我没有说过,我都不认识她,”林安歌的朋友也站出来怒气冲冲地瞪着阮北,“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和安歌一直在一起从来没见过你,你乱咬什么!”
“这人是我们学校的吗?哪个系的啊?”
“感觉没见过。”
顾长川和墨川都出现在这儿了,其他人根本不敢多说什么,纷纷把矛头对准阮北。“我刚看她好像是和方知也一起来的,不会是方知也的舞伴吧?”
闻声而来的放知也脸色不太好看,他就离开了一会儿阮北又闹出了什么。看到方知也阮北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忙扑到他身边,“方少,我……”“既然是误会,那你就向星蘅小姐道歉吧。”
方知也看都没看她,视线落到阮星蘅脸上。“……”阮北咬了咬牙,转身面对阮星蘅,垂眸道,“姐姐,对不起。”
阮星蘅没说什么,只是有些失望地看着阮北。“还不滚。”
墨川毫不客气地道。阮北脸色难堪极了,求助地看向方知也。方知也没开口,他是不会为一个阮北和墨川唱反调的,本来也就是阮北咎由自取。他本来还想通过阮北接近阮星蘅,现在看来,不帮倒忙就不错了。于是阮北在所有人的目送下,狼狈地被保安请出了舞厅。正好也到了舞会开始的时间,姗姗来迟的主持人对着话筒笑着道,“我们想举办一个别开生面的舞会,接下来我们会将所有灯关掉,各位的舞伴将会是你们在黑暗中选择的人,好了,请大家各自散开。”
话音一落,所有灯光熄灭,舞厅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黑暗中,大家开始摸黑前行。阮星蘅的眼里没有黑暗。别人都在小心翼翼地摸黑,她大摇大摆地走到水果台边上,开始吃东西,吃饱了她就可以溜了,她可不想和谁跳舞。本来进来舞厅就是想气阮北的,既然阮北被赶走了,她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免得又引起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