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转瞬即逝。春三月,天地俱生,万物以荣。三个月以来,阮卓凡逐步试探阮星蘅,一点一点转移削弱她手上的权力,发现阮星蘅并不反抗后加大力度,到现在为止,阮星蘅对与君的掌控几乎为零,而阮北虽然还没有光明正大的任职,但是已经取代阮星蘅的职位。阮北实在按捺不住炫耀的心思,特意冲了一杯咖啡端去阮星蘅的办公室。两声敲门声后,阮星蘅以为是陈意远,头也不抬地道,“进来。”
一杯咖啡递到眼前,香气弥漫。阮星蘅道,“我现在不想喝,你自己喝吧。”
“这可是我亲手冲的,姐姐不喝岂不是不给我面子?”
阮北轻笑一声,“姐姐在干什么,哦在看书啊,也是,毕竟姐姐现在很清闲。”
闻言阮星蘅眼皮都没掀一下,翻开新的一页,“有什么事?”
阮北顿时感觉自己卯足了劲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毫无作用,脸色变了变。“没事就出去,不要打扰我。”
阮星蘅道。阮北将咖啡重重放在办公桌上,没好气地道,“装什么装,你现在算什么东西?没有墨川撑腰,你什么都不是。”
“我不算,你算,满意了吗?”
阮星蘅淡淡道。“呵呵。”
阮北冷笑,“你不会以为顾玄瑾双腿恢复了后你就真成名副其实的大少奶奶了吧,他要是真成了继承人,不说他怎么可能还看得上你,就是顾家也绝对会把你赶出门!”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阮卓凡才打算慢慢地舍弃掉阮星蘅这颗棋子。对于阮北的冷嘲热讽,阮星蘅轻飘飘地回击,“顾家的大少奶奶会不会是我不知道,但一定不会是你,就算是屎,你也吃不上一口热乎的。”
“阮星蘅,注意你的素质!”
阮北气的杏目圆睁,咬牙切齿,“果然是底层的贱民!”
“我没素质,我注意什么素质?”
阮星蘅云淡风轻道,“都是A国的公民,我是贱民,你是什么?贱人?”
“你!”
阮北气急,抄起桌上的咖啡就想泼阮星蘅,阮星蘅敏捷地躲开,抬手就是一巴掌。“啊啊啊,你又打我,我跟你拼了!”
阮北娇嫩的脸颊瞬间红肿,脸上火辣辣的痛,哭天抢地地扑向阮星蘅。阮星蘅就站在原地不动,静静地看着她,声音如寒冰一样渗人,“你敢过来一步试试,我保证把你的脸抽烂。”
这声音像咒语似的,阮北真不敢动了,停在原地恨恨地瞪着阮星蘅。她被打出阴影了,完全相信阮星蘅真敢上手。明明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一个人,怎么手劲那么大?“我要去告诉爸爸,你给我等着!”
阮北夺门而出。不一会儿就有人来请阮星蘅过去,陈意远听到风声匆匆赶过来。阮星蘅抬了抬手,面不改色地进入董事长办公室。抬眸望过去,阮北正扑在阮卓凡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梨花带雨地控诉阮星蘅的恶行。看着宝贝女儿的脸蛋又红又肿,还被指甲刮出道道血痕,阮卓凡怒道,“你怎么又打她?跪下!”
阮星蘅原地站定,后背挺得笔直,干净白皙的双手交叠在身前,水眸平静地迎上阮卓凡愤怒的目光。“我为什么要跪,天下间从来没听过谁哭谁有理的歪理。”
她的声音柔和如三月的风,却掷地有声。“你打人还有理了,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我看你根本就是想借伤害小北来打我的脸,宣泄你的不满!”
阮卓凡老脸黑如锅底,才几个月阮星蘅就敢顶撞他了,“我看你以前的乖巧温顺都是装的!”
“她就是装的。”
阮北探出头,哭得跟个花猫似的,抽泣道,“她只有当着爸爸的面才温顺,面对我和妈妈,简直就像是恶鬼,呜呜,爸爸我的脸好痛,是不是要毁容了!你快把她赶走呜呜呜。”
“阮北想拿咖啡泼我,我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已,爸爸想因此辞退我?”
阮星蘅似乎害怕了,失望又气愤地看着阮卓凡。阮卓凡被她瞬变的态度搞得有点懵。阮北巴不得趁这次机会把阮星蘅赶出公司,捂着自己的脸哭得更可怜了,“要是毁容怎么办,我好害怕啊爸爸。”
阮卓凡有点犹豫,他虽然逐步转移了阮星蘅的权力,但是现在还不是彻底闹翻的时候。毕竟阮星蘅还是顾家的大少奶奶,无论如何总还是有些用,除非她被离婚。为了进可攻退可守,阮卓凡清了一下嗓子,沉声道,“不管怎么样,打人就是不对,跟小北好好道歉。”
“绝不可能。”
阮星蘅头也不回地离开。阮卓凡老脸彻底阴沉,阮北哭得更大声了,“爸爸,你看她!”
门一关,隔绝刺耳的鬼哭狼嚎。陈意远关切地道,“董事长没为难你吧?”
阮星蘅笑了笑,“还没到他下定决心为难我的时候。”
“你的意思是……除非你和顾玄瑾离婚?”
陈意远道。阮星蘅如星如辰的水眸里闪过讥讽,“他怎么可能放过任何一个攀龙附凤的机会呢?”
“万一顾玄瑾不肯离婚……”陈意远皱眉。“顾家不会同意。”
阮星蘅平静地道,“顾昊安一定会想方设法重新择定门当户对的长媳,说不定还会从我这里下手。”
“那你想和他离婚吗?”
陈意远看着她的侧颜。阮星蘅沉默了两秒。陈意远眼里的光微暗。“我们不会在一起,也不可能有任何结果。”
阮星蘅说完这句话话后大步离开。陈意远望着她的背影,清俊的脸上写满失意。……阮星蘅刚准备下班就接到了柳依依的电话,小姑娘兴奋极了,“星蘅,大少爷马上就回来了,接风宴在晚上八点准时开始哦,你快点回来,我帮你美美打扮一下!”
为顾玄瑾准备的接风宴实际是在向外界表明顾玄瑾身体已经恢复,并且顾昊安将会在宴会上向媒体宣布顾氏的继承人。总之,这一场准备了三个月的宴会不会是一场普通的宴会。阮星蘅点了点头,“好,我马上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