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指着一张阮星蘅和蜈蚣亲昵蹭脸的照片恐惧道,“除了你们这些养蛊人,谁会和蜈蚣这种毒虫这么亲昵?”
“你怂别人就要和你一样怂?”
墨川冰冷的眼神剜向赵宁,眼里含着浓浓的警告。赵宁打心底里惧怕顾玄瑾,可是她不能退缩,否则会什么都得不到。“那就让大师来决断!”
赵宁壮着胆子道,“大师是清风馆有名的道长,肯定能看得出来阮星蘅到底是不是巫蛊师!”
游云归的视线掠过鹤发童颜的大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大师嘴角几不可见地抽了抽。墨川的眼神凝向大师,漆黑的眸子里含着警告。顾昊安开口道,“是还是不是,自会有决断,大师,劳烦了。”
大师抿了抿嘴角,视线落到阮星蘅淡然的脸蛋上,阮星蘅不惧和他对视,只是握紧的手心里沁出了一层冷汗。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大师不是一般人,必然也是有真本事的。所有人都在等待大师开口,记者们默契地把摄像头怼到了阮星蘅脸上。赵宁咬紧牙关,因为紧张手心都在出汗。墨川眸子暗沉,挪步靠近阮星蘅,同时视线扫向远处。一部部黑色汽车停在四季花城外,陈西禾和带来的手下个个都严阵以待,只要墨川一个电话,他们就会冲进去,今天的事绝对不会泻出去半句。大师看了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纯属吃瓜的游云归,嘴角撇了撇。过了好几分钟,大师都没有开口。赵宁忍不住了,急问道,“大师,您倒是快说话呀?”
大师这才慢悠悠地开口,“我什么都没看出来,这小姑娘实在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我不理解为什么说她和巫蛊有关系?”
阮星蘅松了一口气,心安稳地放回去。顾昊安皱眉。赵宁不敢相信地大喊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阮星蘅她就是会下蛊,你看错了,你肯定看错了!”
阮星蘅曾经亲口承认她会下蛊,而且她还给阮北下过蛊!“大师,你再好好看看!”
赵宁指着阮星蘅,“你好好看看!”
被赵宁大吼大叫,大师面色不悦,“你在怀疑我的能力?”
赵宁被吓到,后退半步,“我不是,可是,可是阮星蘅她真的会下蛊,他可以作证的啊!”
红鱼再次被点名,腿都软了。阮星蘅淡淡的目光看着红鱼,“红鱼,我对你不错,你为什么要诬陷我,我们的村子就是普普通通的村子,哪里来的什么巫蛊,你脑子糊涂了吗,还是有人故意让你这么做,是赵宁威胁了你,还是她收买了你,嗯?”
最后一个音节阮星蘅咬得很重,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地盯着红鱼,眸底深处的危险一下子绽放。红鱼吓得腿软,普通倒在地上,当机立断撇清关系,用手指着赵宁,“对,就是她,她找到我让我故意诬陷你是和巫蛊有关,说事后给我一笔钱,星蘅,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你别在意!”
赵宁傻眼了,红鱼竟然临阵倒戈,还诬陷是她收买他,开什么玩笑,她也是被指使的好吗!阮星蘅冲赵宁冷笑,“赵宁,你当年害死我妈妈勾引我父亲上位,这桩仇恨我还没找你报你倒好又来找我的麻烦,看来还是我太心软了。”
不等赵宁反应,阮星蘅立马掏出手机打电话报警。变化就在短短的几秒之间,局势瞬间就变了,记者们的视线转移到阮星蘅说的命案上,激烈地讨论起来。“之前就有听说赵宁上位不正,不会是真的吧?”
“可不是嘛,听说阮星蘅的亲妈刚去世不久,阮卓凡就把她娶进门了。”
“我还听到一个小道消息,据说阮卓凡是早就出轨赵宁了的,阮北的真实年龄还要大好几岁呢。”
“天,命案啊!”
赵宁慌了,急急否认,“不,我没有,阮星蘅她冤枉我!”
“是真是假,去警局说吧。”
阮星蘅冷冷道。顾昊安眉头越皱越深,怎么变成这样了?本来还想趁机解决掉阮星蘅这个麻烦,这下是不能动了。顾昊安靠近大师,低声问,“大师,阮星蘅真的没有问题吗?”
大师面不改色道,“顾先生也不相信我?”
顾昊安连忙摇头,“没有。”
记者们团团将赵宁围住,话筒全都怼到她脸上,七嘴八舌地追问关于当年的事。赵宁都快崩溃了,机械地重复不是我,我没有,我是冤枉的几句话。半个小时后,警车来了。“请和我们走一趟。”
墨川牵起阮星蘅的手,准备和她一起去,顾昊安见状沉声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墨川眼神都没给他一个,自顾牵了阮星蘅一起离开。记者们赶紧跟上,不过被警察驱逐了。这场闹剧持续到晚上八点才结束,关于当年那长车祸,因为幕后的人行动太过隐秘,并没有留下任何把柄,不能给赵宁定罪,不过阮星蘅本来也只是借此来转移视线。毕竟时机到的时候,她会亲自让赵宁付出该付出的代价,不需要借用外力。走出警局,赵宁逃也似的跑了,生怕被阮星蘅和墨川抓住。墨川眸子冰冷,“阿蘅,赵宁可以——”“不用。”
阮星蘅道,“时机还没到。”
墨川听她的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回到公寓,正好遇到游云归,游云归意味深长地看了阮星蘅一眼,然后淡淡道,“我有约,先走了。”
墨川点头。阮星蘅坐在沙发上,墨川端来一杯水给她,揉着她的头,“喝水。”
阮星蘅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向墨川坦白,她放下水,抬眸认真地盯着墨川,“墨川,我有话跟你说。”
“你说。”
墨川挨着她坐下。“我确实是巫蛊师。”
阮星蘅深吸一口气道。“嗯。”
墨川点头。“你不惊讶吗?”
他的表现也太平静了。墨川用指腹摸了摸她的脸,笑道,“你就是你,你会什么技能,有什么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