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要陪柏莉儿去试婚纱,所以阮星蘅和墨川并没有返回森林,而是留在了帝月城。月上梢头,夜色如纱。阮星蘅洗完澡出来,穿着白色的丝绸吊带睡裙,肤如凝脂,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白。墨川挺括的后背靠着床头,一条长腿屈起,目光落到她身上,带着某种化不开的浓稠。他了一会儿,凸起的喉结滚了滚,朝女人勾了勾手指,“阿蘅,过来。”
阮星蘅坐到男人的腰上,手掌下是男人坚硬的胸膛,“我明天要陪卿卿去试婚纱。”
墨川大手按住女人纤细的后颈,按向自己,他的薄唇凑上去,呼吸交缠着,“要我陪吗?”
“不用。”
也不合适。墨川鼻尖动了动,嗅着她颈窝里的味道,低沉的声音滚出喉咙,“今晚可以吗?”
下一秒,男人翻身压住了女人,薄唇隐隐约约擦过女人的,彼此温热的呼吸纠缠着。阮星蘅主动勾上男人的脖子,闭上眼睛。墨川低头含住她的唇瓣,轻轻啃咬,顺着她的脸颊,辗转吻到白皙的脖子上,留下艳丽的痕迹,就像雪地里开出的一朵朵红梅。“明天要出门。”
阮星蘅低声道。“说晚了。”
墨川低笑一声。“就一次吧,我可不想明天起不来。”
阮星蘅微微喘着气,清眸碧波荡漾。墨川勾唇,没说什么,生了薄茧的指腹轻轻滑过女人娇嫩的肌肤。阮星蘅感觉尾椎骨生出了一阵软麻,她忍不住咬唇。夜色漫漫。……阮星蘅陪柏莉儿来了帝月城繁华中心的一家婚纱店。甫一进门店员就热情地迎上来,介绍婚纱的款式。她们正挑选着,忽地身后传来店员的声音。“店长,您来了。”
阮星蘅回头看了一眼,一名踩着细高跟,长相艳丽的女人淡淡朝店员点了一下头。她也看见了阮星蘅,眼神瞬间变了变,在看到阮星蘅身边的柏莉儿时,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沉。柏莉儿扭头,看了看女人。“这么快就来挑婚纱了。”
女人眼神不善地盯着柏莉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呵,真是不好意思,你的气质配不上我店里的婚纱。”
“生活枯燥无味,蛤蟆点评人类,你是哪里来的丑八怪?”
阮星蘅毫不客气地怼回去,她不知道眼前这来者不善的女人是谁,但是敢欺负柏莉儿,她可不会同意。柏莉儿平静地看着女人,“水玉儿,你最好别惹我,不然别说你只是弗朗西斯的远房表妹,就算你是他的亲妹妹,我照打不误。”
“你敢!”
水玉儿抬起下巴,高傲地睇着柏莉儿,“你敢动我一个试试,不要脸勾引表哥的贱女人,你以为怀上我表哥的孩子你就能坐稳西斯家族女主人的位置了,呵呵,那也得看你生不生的下来……”柏莉儿的脾气一向不太好的,所以她扬手了,响亮的一巴掌甩到水玉儿脸上。空气都安静了。阮星蘅爽了,侧身上前,护在柏莉儿身前。水玉儿捂着脸,不敢相信地瞪着柏莉儿,“你敢打我?”
“怎么,打你还要挑时间?”
阮星蘅冷笑。“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把柏莉儿按着打,最好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水玉儿气疯了,但是阮星蘅是墨川的女人,她顾忌七杀阁的势力不能直接动她,于是将所有怒气都转移到了柏莉儿身上。店员们有些犹豫。水玉儿大吼大叫道:“动手啊,不然我把你们全开了!”
“我看谁敢,水玉儿,我弗朗西斯的未婚妻还和孩子你也敢动!”
一道暗含怒气的声音破空传来。柏莉儿看过去。弗朗西斯大步跨进店门,走路带风,深邃的五官阴沉异常。他把柏莉儿拉到身后,低头看她,大手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头,“手疼吗?”
柏莉儿有点疑惑,“你怎么知道?”
弗朗西斯抿了抿唇,没说什么。他总不能说他心里不舒服,感觉结婚自己没有作为未婚夫的参与感,特意跟在她身后,一直在外面看着她吧。“疼吗?”
“还好。”
弗朗西斯亲了亲她的手,柏莉儿诧异地看着他的行为。“表哥,我,你听我解释。”
水玉儿急了,“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弗朗西斯冷冷地看着她,“我对你没兴趣,你要是再敢对未来的西斯家族女主人不敬,别怪我不客气。”
水玉儿咬牙,“表哥,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的?”
“与你无关。”
弗朗西斯转头,眼神一瞬间温和下去,“走吧,我们换一家。”
柏莉儿点了点头。水玉儿愤恨地看着她们离开,攥紧了拳头。……婚纱店的闹剧没有结束。弗朗西斯还在陪柏莉儿逛就接到了楚君的电话。“知道了,一会儿回去。”
挂了电话,弗朗西斯眉头不悦地皱起。柏莉儿问,“怎么了?”
“水玉儿家去了庄园,说你打了水玉儿,要一个说法。”
弗朗西斯冷哼一声,“我回去解决,你继看。”
“一起吧。”
柏莉儿道。“我也去,明明是水玉儿先出口侮辱人,倒是会倒打一耙。”
阮星蘅道。于是一行人返回了庄园。会客厅内,水家人还在不依不饶地向楚君讨要说法。楚君端坐在沙发上,儒雅的脸闪过两分不耐烦,“究竟怎么回事,等……”话音未落,弗朗西斯等人就进来了。楚君抬眸看过去,最先看到的却是一张陌生却熟悉的面孔。他一瞬间就愣住了。阮星蘅注意到楚君的视线,抬眸对上。清润的眸子仿佛穿越了时空。就那么一秒,楚君的灵魂好像都抽离了灵魂,他呆呆地看着阮星蘅,“阿柔……”距离隔得远,阮星蘅只看见楚君嘴巴动了动。看到自家父亲这个模样,弗朗西斯心下微沉,清了一下嗓子,“父亲。”
楚君瞬间回神,好半天才找回声音,“回来了。”
弗朗西斯扫了水家人一眼,快速地把婚纱店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楚君没有心思管别的了,他的眼睛时不时看一看阮星蘅,心里的惊骇难以形容。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