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离开了,背影决然冷漠。茶盏扔出去的时候楚君就后悔了,无论如何,弗朗西斯总归是他的孩子,即使不是他最爱的女人生的。桌上的相框静静地立着,相片上的美丽闻温婉的女人巧笑嫣然。楚君轻轻地抚摸女人的脸,眼睛里充满思念。他想起了前几天见到的那个女孩,听说那个女孩是柏莉儿的好姐妹,将会出席婚礼做柏莉儿的伴娘。楚君心里有了打算,直觉告诉他,那个女孩身份或许没那么简单。……婚礼如期举行,举办婚礼的地方是西斯家族旗下最大的六星级酒店。按照习俗,仪式开始前,新郎和新娘不能见面。阮星蘅陪着柏莉儿。而另一边,弗朗西斯正由佣人帮他穿扮。一名佣人进门来,恭敬道,“少爷,水小姐来了,想见您。”
弗朗西斯果断道,“不见。”
“弗朗表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水玉儿闯进门来,哭得梨花带雨。佣人没把她拦住,害怕地低头。“少爷,水小姐非要进来……”弗朗西斯正了正领结,没有回头,冰眸睨着镜子里的佣人,“没用的东西。”
佣人把头垂得更低。水玉儿擦了擦眼泪,眼睛红红地看着男人,声音哽咽,“弗朗表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会很尊敬地对待嫂子的,你不要再针对水家了好吗?”
弗朗西斯其实也没怎么针对水家,不过是让水家少捞了点油水而已,这就受不了了。男人冷笑,“你欺负我的未婚妻时可不是这个态度。”
水玉儿咬唇,泫然欲泣,“表哥,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罚我吧,怎么罚都行。”
旁边放着一瓶酒,水玉儿把酒倒满,吸了吸鼻子,“表哥,我,我自罚,你不说停就不停,就算醉死了也和表哥没有关系。”
满满的一杯酒算灌进了嘴里。弗朗西斯视若无睹,迈开大长腿往外走,水玉儿冲上去抱住他的胳膊,“表哥,表哥,你原谅我好不好。”
“放开。”
弗朗西斯皱眉。水玉儿死死抱住他的胳膊,“表哥……”“行了,记住,苏卿卿是我的女人,不是你能得罪的。”
弗朗西斯不耐烦地挥开她。水玉儿惊喜道,“表哥你这是原谅我了吗,谢谢表哥,我记住了,我一定会好好记住的,表哥,为了表明我的诚意,我,我敬你。”
她倒了一杯酒,小心翼翼地捧给弗朗西斯。亲戚之间,本来也不能闹得太难看,教训已经给了,弗朗西斯象征性地喝了一口,然后往外走。才走了两步,眼前忽然一阵黑,弗朗西斯身形晃了两下。水玉儿扶住他,给佣人使了个眼色,“表哥你怎么了,低血糖了吗,我扶你去休息一下。”
佣人已经被水玉儿收买过,她们低着头退出房间。……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柏莉儿都已经到了台上,但是新郎还没有出现。气氛渐渐有些奇怪了。楚君皱着眉,招来管家,“弗朗怎么回事,他今天结婚还迟到?”
管家低下头道,“已经叫人去请了,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阮星蘅在台下看着一身婚纱光彩照人的柏莉儿,皱了皱眉,太阳穴忽地跳动,有种不好的感觉。像是为了印证她的直觉,下一秒,礼堂的大屏幕突然打开。屏幕中心出现了两张人脸,赫然是弗朗西斯和水玉儿,俩人竟然抱在一起躺在床上,露出来的肩膀连衣服都没穿。满堂哗然,窃窃私语的声音不绝于耳。柏莉儿愣了一下。楚君勃然大怒,立马让管家将屏幕给关掉。水家人也没想到水玉儿竟然和弗朗西斯睡在了一起,激动地找楚君要说法。阮星蘅跑上台,握住柏莉儿的手,柏莉儿看着屏幕,眼神晦暗,不知道在想什么。礼堂一下子就乱了。婚宴请来的宾客很多,还有媒体,看到这震惊人的画面,媒体纷纷举起相机拍摄。楚君脸色铁青,给了管家一个眼神,管家立马安排人去把礼堂大门给关上,谁也别想离开。与此同时,一道鬼祟的身影悄悄靠近台上。墨川去了个洗手间回来发现礼堂变得特别喧闹,有些疑惑,一抬头就看见阮星蘅竟然跑到了台上去。墨川跨开步子上台。一道人影倏地冲上台,手里举着一个什么东西,脸色狰狞地狠狠扎向阮星蘅的肩膀。“去死吧,阮星蘅!”
墨川黑瞳紧紧一缩,“阿蘅,小心!”
阮星蘅猛地侧身,人影扑了空立马又扑了上去,“阮星蘅,你给我去死!”
墨川冲上来,长腿扫向人影,直直给了人影小腹一脚,人影飞了出去。“没事吧?”
墨川护住阮星蘅。阮星蘅脸色微沉,眸子看向地上的人。保镖已经将她桎住。这边的动静吸引来所有的目光。打扮成服务员的赵宁神情狰狞,不断挣扎大骂,“阮星蘅你这个贱人,我是你妈司文柔的救命恩人,你竟敢这么对我,害我染上了艾滋,我恨死你了!”
楚君听到了关键的三个字,司文柔。他震惊地看向小脸冰冷的阮星蘅,心里翻起惊天巨浪。她是阿柔的孩子。她竟然是阿柔的孩子!不可能的,阿柔怎么可能会嫁给别人,除非,除非她当年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怀孕!想到这个可能,楚君瞳孔倏地放大。阮星蘅和赵宁没什么好说的,墨川使了个眼神,保镖将赵宁拖了下去。赵宁还在骂。礼堂真的乱成了一锅粥。楚君激动地来到阮星蘅身前,嘴唇颤抖,“你妈妈叫司文柔是吗?”
阮星蘅不明所以,还是点了头,“怎么了?”
楚君忍不住抓住她的手,“你,你爸爸是谁?”
“没有爸爸。”
阮星蘅皱眉,把手抽出来。楚君更加激动,老眼竟然红了,“或许,我是你的亲生父亲。”
“……”别说阮星蘅,柏莉儿和墨川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我是你妈妈曾经的爱人,当年你妈妈不辞而别……”楚君声音哽咽。阮星蘅竟然鬼使神差地相信了。她想到了公司的名字,叫做“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