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发生关系的地方。就在这间房,这张床。男人的耳尖可疑地红了起来。阮星蘅眼尖地瞅见了,笑着打趣,“想起来了?”
墨川抿了抿唇,俊脸偏向一边,喉结滚了滚,努力忽视脑海里的片段,“那也是之前的事了。”
“好吧。”
阮星蘅下了床,从置物柜里拿出一套被褥,铺在了地上。墨川瞟了瞟,俊脸变了颜色,“你让我打地铺?”
阮星蘅边铺边道,“不然呢,你又不跟我睡,我是不介意的的,但是你介意啊,这里是我家诶,总不能我这个主人打地铺吧。”
铺完,阮星蘅抬头看着男人,露出浅浅的笑容,“你要是不愿意,半夜爬上床也可以哦。”
墨川咬了咬牙,两步走过来,脱了鞋,钻进了被窝里,背对阮星蘅,背影写满了我不高兴。阮星蘅憋笑。就这样,两个人一个睡床,一个打地铺。夜深人静了,除了彼此浅浅的呼吸,房间里安安静静的,谁也没有发出声音,谁也没有睡着。阮星蘅望着窗外残缺的月亮,忽然开口,“墨川,如果有一个人曾经对你很好,但是后来背叛你了,你会怎么样?”
夜色中,男人睁开双眸,嗓音微哑,“信任和生命一样,只有一次,既然背叛了,从此要么是陌生人,要么是敌人。”
阮星蘅又道,“那如果那个人救过你呢?对你有救命之恩。”
墨川沉默了一会儿。七杀阁的老阁主救了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老阁主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只是他的恩情让人生不如死而已,他能活着,纯粹是他够强。房间里很安静,阮星蘅以为墨川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准备结束这个话题,墨川却缓缓地开口了。“人和人之间的因果是算不清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是非对错,因果报应,逃跑应对就好。”
话音一落,房间再次沉寂下去。阮星蘅望着窗外的月亮陷入沉思。……一大早,阮星蘅就带墨川来了李启所在的地方。没有人居住,大门是锁着的。阮星蘅就站在外面的大石头上,默默地看着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的院子。墨川偏头看她,“你来这里干什么?你师父不是不在这里吗?”
阮星蘅道,“随便看看。”
这里曾经带给她一段不错的童年回忆,还让人怀念的。墨川看着她的娇美的侧脸,她静静地看着院子,眸子似乎带着某种说不出来的伤感。他觉得她有心事。墨川动了动嘴皮,最终还是因为别扭没有问出来。过了几分钟,这边的宁静被一道急切的声音打断。阮星蘅回头,就看见野河和村长急匆匆地跑过来,野河都顾不上休息,喘着气道,“星蘅,我阿娘突然生病了,你快跟我们去看看吧,寨子里除了李老,就只有你会看病了!”
阮星蘅立马跟着去了村长家。一番诊断过后,阮星蘅开了一副药方,把药方递给野河时宽慰道,“别担心,按药方抓药喝一个星期就好了。”
野河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连忙道谢,“星蘅,多亏你了!”
村长赶紧过来催促道,“快去抓药吧。”
野河看了看药方,刚刚缓和的神情瞬间又焦急起来,“星蘅,这里面的药基本都有,就是这味子母草,已经没有了!”
子母草生长在深山中,更绝的是,就长在红蝶附近。寨子里的人都喜欢进山找草药,在家也会种一些,但是深山里的东西,很少有人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找。除了有能力的蛊师,巫蛊师。有能力的人都跟李启去外面不知道做什么去了,现在能去深山的只有阮星蘅。村长老泪纵横,阮星蘅一个不注意他就扑通跪了下去,“孩子,算老头子我求你了,你帮帮我们吧,你陪野河去把子母草摘回来好不好,我们感激不尽阿!”
阮星蘅吓一跳,赶忙跳开,把村长扶了起来。她挺无奈的,她虽然是巫蛊师,但是大自然千变万化,她也不能保证真的能完好无损回来。她不应该管的。可是,村长一家其实对她不错,尤其是村长的妻子,她初来乍到的时候,村长妻子可怜她无父无母,就常常给她送东西,有时候是衣服鞋子,有时候是吃食,或者草药。受了人家的恩惠,不报怎么行呢。阮星蘅点了点头,答应了。一旁的墨川皱了皱眉,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事。“去什么地方摘?”
墨川问。“深山。”
阮星蘅想起来墨川上次出的事,这次先发制人,“我和野河去,你在家等我。”
墨川瞬间不悦地看她,“不行,听起来就危险,我怎么能不管你。”
“你别跟着去就是最好的了。”
其实阮星蘅连野河都不想带,普通人对她来说就是累赘,但是村长家肯定不同意,野河本人也肯定不同意。墨川没有说什么,他打算悄悄跟着去。阮星蘅怕墨川悄悄跟着去,于是晚上她特地亲自下厨,做了晚饭,在墨川的那份里下了安眠药。墨川总觉得阮星蘅会想法设法保证他不跟着去,于是吃完了饭他就去催吐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还不断地用针扎自己,保持清醒,在确定阮星蘅睡着后,往她手机里放了定位仪。天亮后,阮星蘅就和野河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