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竹回到公寓洗完了澡就准备休息,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几下。他瞟了一眼,把手机拿到耳边,“喂,姐姐。”
“星竹,朗月怎么样了?”
“蔷薇姐说朗月还在医院,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那就好,那你早点休息。”
“等等姐姐……”星竹想起了千宁,他之前听说墨川想让千宁做私人厨师,报酬更高,千宁都没有答应,现在却去了酒吧陪酒赚钱,应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酒吧来钱快,却不是那么好赚的,他有心想帮她一把。等了几秒电话里都没有出现声音,阮星蘅疑惑地问。“有什么事吗?”
星竹坐直身体,挠了挠后脑勺,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姐姐,你还记得千宁这个人吗?就是墨氏集团掌勺的那个大厨,做菜辣死人那个。”
只说名字的话阮星蘅确实想不太起来,但是提到做的菜辣死人,她就想起来了。“记得啊,怎么了?”
“姐姐,她最近好像遇到了困难,需要钱,你可不可以让墨川给她加加薪酬什么的,钱从我这里出。”
听到这话,阮星蘅眯了眯眼,嘴角翘出吃瓜的弧度,“嗯?有情况?”
星竹没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什么情况?”
“是不是对那个女孩有意思?”
阮星蘅直白地问。星竹扶额,“我的好姐姐,你胡说什么呢,我和她就见过两次。”
虽然只有两面之缘,细算起来其实还是陌生人,只是星竹觉得,他能帮帮她,避免女孩误入歧途也不错。因为曾经淋过雨,所以有能力的时候也想为别人撑一把伞罢了。“姐姐,你帮帮她吧,就当做好事积德了。”
阮星蘅轻笑,口吻带着宠溺,“好,你说帮就帮。”
“谢谢姐姐,那姐姐早点休息吧,祝愿好梦。”
星竹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将手机放回床头柜,关了灯入睡。而另一边的七杀阁,阮星蘅刚刚放下手机,一道阴影就自上而下笼罩住她。一股栀子花的清香扑面而来,男人有力的双臂撑在她的两侧,俊脸凑近,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妖异的红瞳直直地盯着她。“和谁打电话?”
他的呼吸很热,混合栀子花的香味,香得人晕乎乎的。阮星蘅勾住男人的脖子,微微张唇,“是星竹。”
“说什么了?”
男人又查岗了,只要阮星蘅看手机,打电话,他就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阮星蘅特意隐去了让朗星竹去看望朗月的事,免得小气吧啦的男人又生气了。她半真半假地道,“你集团里不是有一个叫千宁的食堂大厨吗,她最近好像遇到了困难,星竹想通过我帮帮她,涨涨工资。”
“不记得。”
这样的小人物,墨川早就没有印象了。“记不记得都没关系,重要的是给人家涨工资呀。”
阮星蘅道。墨川挑眉,红瞳流露出几分痞气,“求人办事,星竹怎么不亲自来找我?”
星竹现在没把墨川当姐夫看,还曾试图带阮星蘅走,墨川可是记着的呢。想要他白帮忙,没门。阮星蘅一眼就看穿他想什么了,轻轻捏了捏他的脸,笑着道,“你跟他计较什么,他也是为我着想。”
墨川轻哼一声,傲娇地道,“先让他叫几声姐夫来听听,我满意了就送他这个人情。”
“哎呀,我们这还不是没有结婚吗,叫姐夫太早了。”
阮星蘅蹭了蹭男人的鼻尖,不自觉地撒娇,“帮一下吧。”
这娇撒到了男人的心尖尖上,墨川下腹都紧了紧,忽然感觉身上的血液都热了起来,凸起的喉结无意识地吞咽。阮星蘅还没有意识到男人的变化,还在蹭男人的鼻尖,嗓音也软软的,“帮一下吧,好不好?”
“可以是可以,但是……”男人的声线变得更加低沉,“得有奖励。”
“你要什么?”
“要……”男人的视线下移几寸,落到女孩不点而红的绯唇上。他缓缓靠近,呼吸愈发灼热了,很烫人。阮星蘅看着男人放大的俊脸,主动吻了上去,还翻身换了位置,占据主动权。女孩的主动,是墨川最好的迷,情,药。十一月的深秋,房间的温度逐渐攀升,伴随羞人的低吟喘息。墨川一直谨记医生的嘱咐,阮星蘅的身体需要好好休养,就算是房事也不能太折腾人了。于是一个小时后,一场欢愉结束,男人抱女孩去洗手间清洗干净。清洗完二人相拥而眠。周一,清晨的阳光唤醒所有打工人。千宁白天依旧在墨氏集团的后厨抡大勺,但她心里担忧着养母的病情,总是心不在焉。中午吃饭的时候有同事看出来她状态有点不太对劲,随口问了她一嘴,千宁只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吃完饭忽然有财务部门的人来找她,透露了加薪的消息。墨川度过了美妙的一夜,心情非常不错,大发善心。于是财务根据墨川的意思,询问千宁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千宁又惊又喜,“怎么突然给我加薪了?”
财务没有多说,只说是根据表现评估的,千宁正好符合而已。“你要是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说出来,集团人性化管理,兴许能给予你帮助。”
千宁心里燃起了希望的火苗,但是很快那点火苗就灭了。如果是五万十万的,兴许集团还能帮帮她,可那是一百万,她只不过是食堂的大厨,集团怎么可能借给她呢。千宁苦笑,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最近生活压力大,心情不太好而已。”
财务象征性地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就走了。千宁看向窗外,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颜色,满天的乌云压下,没有没有压在心口上,却让人感觉沉甸甸的。一阵电闪雷鸣后,大雨滂沱,无情地拍打世间的一切,养在窗台上的花,被风雨一吹一刮,花瓣都掉进了泥里。裤兜里的手机又响了。千宁看了看屏幕上跳动的备注,又看了看窗台上被压得抬不起头的花,心情复杂。她最终接通了电话,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了短短的三个字。“一百万。”
那边很快回。“明晚过来,老板谈完生意你就可以伺候了,希望你口罩之下的姿色,可要对得起老板给的一百万。”
千宁捏紧拳头,又缓缓松开。“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