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宁,你怎么来了,你快回去吧,我没事的。”
被子里穿出来星竹闷闷的声音,他超级懊悔,早知道千宁会过来,无论如何他都要洗把脸,把胡子刮了的。他刚刚胡子拉碴的模样,也不知道千宁看清了没有。他现在都想像土拨鼠一样大叫了。他姐也是的,为什么不事先跟他说一声,他形象全无了啊!阮星蘅当然知道他的心理活动,既担心他的身体又忍不住想笑,“好了好了,我和千宁先去客厅,你去洗漱一下行吧。”
千宁担心地看他,阮星蘅牵起她的手,安慰道,“还有心思在意形象,应该不怎么严重,走吧,我们去客厅等他洗漱好了再进来。”
千宁点点头。她们一走,星竹立马爬起来冲进了洗手间,不仅刷牙洗脸,还顺带洗了个澡,把自己弄干净清爽了才喊她们进来。千宁一进来就闻到沐浴露的香味,皱起了眉,不悦地看他,似乎在责怪他生病了还洗澡。星竹下意识抓她的手,仰面看她,眼神温柔,“一点小病,我没事的。”
千宁把手抽出来,星竹的眼神立马就黯然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雾气给熏的,千宁感觉他的脸有点红,抽出手去摸他的额头。温度烫手。这家伙发烧了。千宁发不出声音,气得脸色都涨红了,阮星蘅忙问,“怎么了?”
她生气地用力戳了一下星竹的额头。阮星蘅抬手去摸,皱眉道,“还说没事,都发烧了。”
“千宁,给你哥打电话,请医楼的医生过来。”
千宁正准备打,星竹阻止道,“不用麻烦了,楼下有药店,买退烧药来吃就行了,速度还快一点。”
“好吧,我去买退烧药。”
阮星蘅转身,千宁收好手机,抓住阮星蘅的手腕,用手势说她去就行了,还看了看她的肚子。她肚子月份大了,所有人都很紧张,墨川本来要居家陪她的,被她拒绝了,觉得太夸张,把他赶去了集团,让他赶紧赚奶粉钱,墨川不敢不听她的话,只能去了。阮星蘅摸了摸肚子,淡淡笑道,“放心吧,就在楼下能有什么事,你帮我照顾一下星竹,我马上就回来了。”
星竹努力三个月了,好不容千宁有松动的迹象,现在就是两人破冰最关键的时候,作为亲姐姐,她当然得助推一把,不能耽误星竹的终身大事。千宁还是觉得不好,阮星蘅把她按到床边,笑容可掬,“我这糟心弟弟就拜托你啦!”
说完她就赶紧溜了,跑得飞快。“千宁,谢谢你来看我……”星竹试探地去握千宁的手。千宁红了红脸颊,没有拒绝。星竹脸上一喜,和她十指相扣,用真诚的眼神盯着她,“千宁,我想请你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保护你,可以吗?”
千宁抬眼看他,又迅速地垂眼,心里有点别扭,不过最后还是缓缓点头,她犹豫了一下,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星竹欣喜若狂,很想吻她,想到可能会传染病气给她,生生忍住了。……药店虽然就在楼下,但是距离也还是有点远的,阮星蘅走了五六分钟才走到药店,买了退烧药就往回走。此时此刻,她头顶的正上方,有人正在盯着她看。李阿雅瞪大了眼睛,马上拿出手机打开相机放大看楼下的那个女人是不是阮星蘅。相机里放大的脸赫然就是阮星蘅。她已经快三个月都没有见到阮星蘅了,阮星蘅今天怎么突然来了公寓?来找星竹的?阮星蘅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李阿雅看了看隔壁的阳台,计上心头,眼睛里流露出一抹算计。隔壁住的是林安歌,还是顾长川特意买来送给林安歌的,顾长川几乎每天都和林安歌住在一起,从来不去看她,她一气之下,找她阿爸要了一笔钱买在了她们隔壁,每天就盯着顾长川和林安歌,大晚上拼命敲门。她才不会让顾长川和林安歌好过。不过,她现在有了一个能让林安歌彻底不好过的办法。楼下,阮星蘅已经进入一楼大厅,按了电梯。电梯门打开,露出李阿雅的脸。阮星蘅愣了愣,随即恢复正常,淡淡道,“你怎么在这儿?”
她记得顾长川的公寓并不在这边。李阿雅淡笑,“我难道不能在这儿?”
阮星蘅毫不客气地翻白眼,说道,“管你在哪儿,让一让。”
李阿雅走出电梯,挡在她的面前,忽然靠近她,阮星蘅警惕地往后退,手下意识护住了肚子,眼神冷下去。“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干嘛防我防成这样。”
“有话就说,没话就滚,我没空陪你故作玄虚。”
阮星蘅挥开李阿雅,抬脚准备进电梯。“我有话跟你说,关于你的母亲。”
阮星蘅猛地回头,瞳孔放大到极致,“你说什么?”
李阿雅露出得意的笑容,“我知道你在找你的母亲,而我这里刚刚好有一些关于你母亲的消息。”
“我母亲在你阿爸手里,是吗?”
阮星蘅表面平静地问,其实内心十分激动。李阿雅聪明了一回,不上她的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有兴趣去喝一杯咖啡吗?”
只要和司文柔有关的消息,阮星蘅都不会错过,尽管知道李阿雅一定不安好心,她还是跟着走了。现在是上班时间,咖啡厅里没什么人,只有阮星蘅和李阿雅,非常安静。两人面对面坐下,叫了两杯咖啡,谁也没有主动开口。比耐心,李阿雅还是逊色的,忍不住道,“我也是偶然才知道你母亲消息的,不过,让你失望了,你母亲失踪和我阿爸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开你的条件。”
阮星蘅不想听李阿雅啰嗦,她只想听她想听的,关于她母亲的消息,如果她现在没有怀孕,还能摄魂的话,她才不会跟李阿雅多说一句话。金蚕蛊的能力在她怀孕的时候会失灵一段时间,直到生产完。李阿雅笑道,“什么条件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