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
田椒竖起一根手指:“一天一百块,你真的太贵了,跟抢劫没有任何区别。”
她又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别以为我不知道,像你们这样锦衣玉食的公子哥,都不学无术,你多半连二元一次方程都解不开,还辅导我做作业呢。”
田椒凑过去认真问:“裴先生,你知道三角函数和幂函数吗?”
裴行川:“……”“你果然不知道。”
田椒叹息着摇摇头,“裴先生,你还是不要误人子弟了。”
“我毕业于M国常春藤。”
裴行川说:“经融管理和数学双学位。”
田椒看他的眼神全是不赞同:“裴先生,不要为了自己的面子而撒谎,这是不好的行为。”
裴行川吸了口气,沉声道:“池槐。”
池槐立刻进门问:“老大,有什么吩咐吗?”
他以为是之前一直在斟酌的收购案有新指示了,全神贯注的竖起耳朵准备聆听裴总的决定。结果裴总说:“去找找我的毕业证,我记得放这儿没带走。还有,学位证也一起找到。”
池槐:“……”有那么一两秒,池槐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他前不久体检结果才下来,非常健康,医生保守估计他能活到死,所以应该不存在什么耳部疾病。虽然心里已经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但池助理的专业素养没的说,接到命令后立刻翻箱倒柜去找老大的毕业证书和学位证,很快他就把东西找出来了,裴行川却没有接,而是冷着脸一抬下巴:“给她。”
池槐将证书交给田椒,田椒翻来覆去的看,裴行川冷笑:“怎么样?”
田椒:“你这假证做的跟真的似的,要花不少钱吧?”
裴行川:“。”
裴行川曲起修长的手指,指关节敲在田椒脑门上,小丫头立刻哎哟一声,裴行川将证书从她手里抽出来,道:“这就是真的。”
好一会儿田椒才向池槐求证:“裴先生真的是常春藤毕业的吗?”
“是的。”
池槐说:“而且老大是保送。”
田椒张大了嘴。裴行川嗤了一声:“骗你一个小丫头有意思吗?”
“但你就是喜欢骗我。”
田椒说:“别以为我没有发现,你就是爱捉弄我。”
“倒是难得聪明了一回。”
裴行川将证书丢给池槐:“你可以走了。”
“啊?”
池助理有点迷茫。所以老大怒气冲冲的叫他进来,就是为了找出毕业证向少夫人证明自己真的是常春藤毕业吗?“还不走?”
裴行川不耐的问。池槐立刻原地消失。裴行川敲敲桌面:“所以现在呢,你怎么想,要我教你吗?”
田椒将自己两个兜都翻过来,生动形象的演绎了什么叫做“一贫如洗口袋空空”,她忧愁的说:“虽然我觉得你很厉害,但我真的请不起你,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的。”
裴行川撑着下颌:“祝秋冉不是答应给你一千?”
“钱还没有到手的话一切都是变数。”
田椒颇为深沉的说:“就像我初中帮同桌写作业,他答应给我五毛钱,但是第二天他把钱拿去买冰棍儿了,我最终还是没有得到那五毛钱。”
裴行川被她蠢笑了:“你不会举报他吗?”
“可是我帮他写作业也不对啊。”
田椒有理有据:“就当是买个教训吧。”
裴行川微微一怔,他没想到这个小蠢货倒是有自己的一套豁达的人生观,有的人直到死或许都没有她这样的思想境界。他忽的想起某本书里写,生活对人的宠爱,那也许正是它对人的毁灭。糖罐子所保护的,只能是糖块而已。最甜的糖块,也是最容易化掉的。而生活加给一个人的磨难,不应该只被消极地理解为不幸,那也许正是生活对一个人的有益的塑造,使他成为一个真正的人。或许正是因为田椒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如此艰难,她才比更多人更早的懂得了这些,但很难说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裴行川忽然没了逗弄她的想法,懒洋洋道:“算了,我太贵,料你也请不起,给你请几个便宜的家教好了。”
田椒双手合十,眼睛亮晶晶:“裴先生你真是好人,如果以后你死了,我一定每天给你上香希望你投个好胎。”
裴行川:“。”
裴行川面无表情的说:“我收回刚才的话。”
“不出意外的话,你肯定比我先死的。”
田椒说:“毕竟你比我大很多岁。”
看她比出的那个夸张的距离,裴行川一把捏住她软嫩的脸颊,不悦道:“我有那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