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孙氏就下令,要孙宁宸和慕家其余几个少爷一起在学堂读书,为了方便起见,将他的住所挪到了前院。而且那天在请安的时候,孙氏旁敲侧击的想要问清楚慕青璃和孙宁宸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情愫。对此,慕青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被问到孙宁宸怎么样的时候,也只是“天真无邪”的回一句:“孙家表哥很好啊,几次见面都很客气。”
孙氏见状也就放了心,只道是孙宁宸一个人单相思,又说了一会儿的话就让她回去了。可等慕青璃走了只有,孙氏心中对她的不满便露了出来,心道这么小就能招蜂引蝶,等再大一点怎么了得,还是要尽早给她配个人家。——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倒是相安无事,不知不觉就到了紫薇明珠宴。这天一大早,外面的天色还黑黑的,慕青璃就被郑嬷嬷喊了起来梳洗打扮。“嬷嬷。”
她睡眼朦胧的,有些无奈的喊了声道,“我就是去走了过场,不必这么认真了罢。”
郑嬷嬷从杜鹃手中接过一副头面,闻言严肃道:“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今日可是要进宫的,怎么都不能在天家面前失了礼数,不然可就是大罪了。”
慕青璃看郑嬷嬷一板一眼的样子不由的好笑,却没说什么,由着她们折腾了。不得不得说,杜鹃虽然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在上妆方面还是颇为不错的,三两下就上好了胭脂,并用螺子黛描了眉毛,只是微微的做了些改变,又由郑嬷嬷给她戴上了朱钗,慕青璃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起来。“姑娘真是长大了。”
郑嬷嬷看着眼前的这张脸,心中有些欢喜、感慨以及忧虑。姑娘的容貌,实在是太盛了些。凡事过犹不及,容貌对女子向来是把双刃剑,是福是祸谁都说不准。慕青璃也对着镜子皱眉:“别弄着这么扎眼,头上这些东西能取的就弄掉,累得慌。”
郑嬷嬷摇了摇头道:“姑娘,这次京城所有的世家女子都会前去,由皇后娘娘亲自主持,打扮的太素净了也不好,有不敬之嫌。”
慕青璃便也无奈道:“那就这样吧。”
等她们一行人到达前厅的时候,慕青璃才发现所有人都到齐了,竟然就差自己了。“二妹妹好大的架子,让母亲和祖母都等了这么久。”
慕青璎自打看见她的一刻心中就忍不住的泛冷,只想冲上去把她那张脸给抓花。“是我记错时间了。”
慕青璃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本以为还有小半个时辰,不想竟然来迟了,让大家久等了。”
她哪里来晚了,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好久,明明是这些人迫不及待。张氏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没有来迟,时间刚刚好,准备出发吧。”
说罢状似无意的说了句,“我家璃儿今日打扮的真是好。”
孙氏闻言眉心下意识的皱了下,随即松开,问慕青璃道:“那把‘冷翠茗碧弦’呢,怎么没见你带着。”
今天是紫薇明珠宴,慕青璃出彩也是给慕家争光。慕青璃从容道:“回祖母,我这几个月没有弹琴,指法已经有些生疏了,平日自己在家弹着玩玩也就罢了,今天去的各家女子都是精通六艺,思来想去还是不要献丑了,‘冷翠茗碧弦’也就没有带。”
孙氏不满道:“你的才艺比起人家还能亏了不成?再说冷翠茗碧弦如此有名,要是今天宫里的贵人想要看,你还真推说没带?晚一点出发不要紧,快让人回去拿上。”
“是。”
慕青璃柔柔的应了一声,让杜鹃回去拿,心里却忍不住骂了一句老妖婆。这孙氏自从孙宁宸的事情之后就对她横眉冷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找着机会就要教训她一顿,总觉得是她的错。慕青璃又不能和她理论,再加上辈分再那里压着,只能忍着气,心里却渐渐明白了过来。联合这些年孙氏对她的态度还有前世种种,慕青璃心中就有了一种猜测。感情孙氏不喜欢自己,是因为自己的脸太过出众,在孙氏看来就是个“不安分”的。想到这里的慕青璃不由冷笑一声,心道既然这么看不上她,前世的时候又何必再危难的时候将她当做礼物送给别人,想靠她这张脸来换全家的平安。真是恶心人。慕青璃这么想着,脸上却是万年不变的恭顺表情,等着杜鹃小心翼翼的抱着‘冷翠茗碧弦’来了之后,女眷一行才往外走去。紫薇明珠宴本来是针对女子的,后来演化成大楚的一项盛事,在京城的各王侯世家的子嗣都会进宫,男女分席而坐,女子这边是由皇后娘娘主持,男子那边通常是皇子代替皇上出席。